见他说也说不听、吓也吓不怕,她为之气结。“我要去找武伟报仇。”她挑衅恶意地盯着他瞧,就等他说出不赞同的话来。
“我陪你去!”他也不罗嗦,更甭提说出劝阻她的话。
闻言,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为何事情的发展不如她所预期?不该再见面的,不该啊!
“我一定要陪你。”武伟是个小人,她孤身一人前去报仇,说什么他都不放心。
“不用你多事。”是否要她说出更多更难听的话,他才懂得别人的拒绝?
“随你怎么说。”他耸耸肩,不是很在意她的话。
房焰舲双手成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恨不得一掌打掉他的不在意。
他怎能如此不在意?想想他在外的好名声,想想他可以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他何苦要放弃这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名声?
好傻!他真的好傻!
“这一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手。”他向她宣示着自己的决心。
她多想依从他的话,让他紧紧握住双手、紧紧护在怀中,不去想任何事,没有仇恨,快快乐乐过日子。可她知道她不能,她没有办法放下仇恨,她没有办法遗忘武伟背叛时的嘴脸,她不能让父亲死不瞑目,不能!
是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话,其实心底早已明了该怎么做。
不该在一起的人,永远都不该在一起,没什么好说的。她一人与世人为敌就够了,何必拖他下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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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足以隐藏住人的身影与踪迹,房焰舲趁着夜深万籁俱寂时,无声负伤离开樊泷的小木屋。
她不想拖累他,要死,死她一个就行了,他还是适合活得好好的,受到世人称赞。
经过五年前那一役,重伤痊愈后的她身手早大不如前。她退步了,并不表示旁人也会跟着退步,武伟定是比从前更厉害,她想凭一己之力取得武伟的项上人头,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
只是历经生生死死,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心中却悄然浮现一股遗憾;遗憾什么?她还有什么舍不下的?
贝齿紧咬下唇办,十分不愿却又不舍地回头望了眼离得好远、好远的小木屋,双眸犹带倔气,到口的道别,尽避不会教旁人听去,她仍是固执得不肯说出口,旋即头一扭,断情断念地决然离去。
在她疾步离开时,冷风伴随着叹息,一声声伤人心魂地传送着。
“你要上哪去?!”黑暗中突然跳出一庞然大物挡住她的去路,房焰舲惊了下,瞠大眼瞪着挡路之人。
她没好气地睨了南宫忠一眼。“与你无关。”这家伙被樊泷赶走,没想到人非但没走,还苦苦守在这儿,也算是用心良苦。
“不行,你趁着月黑风高离开,一定是要犯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南宫忠硬是挡着不让路,嘴上说的好听,心底真正在意的是,樊泷若是知道她不留只字片语离开,铁定会很伤心的。
唉!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干不脆,明明知道是不对的,可还是会为了所崇敬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了很久,不如让这女人改名换姓好了,当她是另一个和魔女长相神似的女子,这样就会好办很多;他也不用成日替樊大侠提心吊胆,深怕此事会教其他人发觉。
“你这人还真是罗嗦。”她感到不耐烦,担心这个大个子再不让开,时间拖得愈久,樊泷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我真不知道樊大侠为何要选择你?!”南宫忠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心底的疑问。
“你去问他呀。”他的话惹得她不悦,冷声应道;尽避这也是她心底的疑问,可不需要南宫忠说得这么咬牙切齿。
“总而言之,你不许走就是了。”感情的事,他是不懂啦!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彻底执行才行,人,他是不能放走。
“哼!拦得住我再来放话也不迟。”她哼了哼,未将他放在眼底。先前是她太过大意,才会让南宫忠伤到,今日可不!
南宫忠外表表现出果敢坚忍的模样,事实上内心正惴惴不安:虽然他很想宰了这女人,可碍于樊大侠对她的情感,使他无法痛下杀手。
房焰舲俏眉一竖,顺手摘了几片树叶,便将树叶化为利刃,疾速射向南宫忠;她的招式素来狠毒,南宫忠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出手,惊骇且狼狈地闪躲开来。
狠毒!这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房焰舲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南宫忠解决,以免他坏了她的事,所以招招毫不留情,但她也仔细拿捏劲道,不打算要了南宫忠的小命。
南宫忠连连狼狈闪躲,最后被她逼到无路可退,这才发火执起兵器发狠劈向她。这女人太过分了,难道看不出是他再三忍让吗?居然得寸进尺,他老虎不发威倒被她当病猫看了。
南宫忠仗着体力方面占得优势连连还击。由于房焰舲先前受的伤并未痊愈,反而落得下风:她是太低估南宫忠,也太低估身上的伤了。
可依她的个性并不轻言服输,况且她已下定决心要把南宫忠撂倒,说什么也不会放弃;意志力使得她强忍住身上的痛楚,就连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也被她给扯破了,隐约可以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流淌而下。
她并未流露出半丝疼痛的模样,仍是无动于衷地反击,教人瞧不出半点异状来。
因为急于使南宫忠不再阻止她,她的攻击益发凌厉,也令南宫忠渐感无力招架。
“该死!”南宫忠闪过招招足以致命的招式,低咒着。
带焰的美眸微微一瞅,一时之间,南宫忠竟然看傻了,心神恍惚了下。
或许这女人不如他所想的那般惹人厌;正当他如此一想时,竟遭她欺身上前,点住周身大穴。
“啊!你?!”该死!他太大意了,居然看这女人看到发傻,他怎会忘了这女人有多狠毒啊!
房焰舲强忍住身体上的不适,淡然道:“两个时辰后,穴道会自然解开。”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南宫忠急得大喊。“喂!喂!你别走!你个能走!你这个女魔头,快些留下!姓房的!”这女人走不得,她走了,他如何向樊大侠说明他连个女人也看不住?她走了,如果待会儿来了匹狼撕了他,怎办?
呜,他还不想死啊!这女人实在有够没良心的,都没发现丢他一人在此,也是很危险的,被点了穴的他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呀!
可惜他的呼唤唤不回急急离开的人,房焰舲完全不理会他,连迟疑都没有,人就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外。
南宫忠唯有苦着脸,苦思该怎么令自己免于死在狼口下;在他还没想出个好法子时,身上的穴道已被人解开。
“啊?!”他惊愕地看着来人,是樊泷!樊大侠是何时出现的?是发现房焰舲的离去吗?
“尽避你是为了我要拦下她,我仍不许你伤了她。”刚刚在她与南宫忠对招时,他已发现她扯裂了身上的伤口,心底是既心疼又生气。
心疼她身体上遭受的痛楚,气她又逞强不肯示弱,这样的她,实在教恤放不下,也舍不得。轻淡抛下话,气定神闲地跟上房焰舲的步伐,却又与她保持一段适当距离不让她发现。
在她离开时,他便已知晓,没出面阻止是太了解她的个性。她不是容易被人说服之人,凡是她认定之事,一定是会不顾一切去执行;既然说服不了她,唯有暗中跟上,免得她出了意外。
他不想再等个五年,更不想等待下辈子。这辈子,他要定她了,这是今生他头一次有如此强烈想要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