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随便应了声。她会热情善良吗?连她自己都感到很怀疑。
“凤姑娘,你瞧这阳湖上有小船,咱们去游湖可好?”藉着山光水色,他可得加紧卖力讨好美人欢心。
翁硕刚的话令凤舞这才发现,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阳湖畔,杨柳垂条令她不由得想起往事来。
舞舞,你愿意当我的媳妇儿吗?少年尚未变声的童音回荡在耳畔,仿佛他就在身边。
骗人的!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她不要再信他了,也不要再理他了,管他要娶什幺阿珠阿花,一概与她凤舞无关,她可不会像个小媳妇儿般儍儍地等他,哼!
“好啊!咱们就游湖玩玩。”凤舞好不骄傲地高昂下巴,接受翁硕刚的邀请,轻巧地与他上了小舟。
她笑得娇美如花,阳光撒在她身上令她美得恍若是临水的洛神;翁硕刚看儍了,儍儍地跟着她笑了。
“凤凤,等等。”在船夫要将小舟划开时,湖岸边忽地扬起一道清朗的声音,凤舞与翁硕刚同时回头望。
他来做什幺?!凤舞说不清内心复杂的感受,但她并不知自己是以哀怨的眼神望着他,若她可以看见自己现下的模样,肯定会气得将自己给一拳揍昏。
看着他衣袂飘飘,不带一丝焦虑不安,从远处闲散走来,好似他的出现是再不经意不过,令她又产生想推他下湖的冲动。
他究竟是到阳湖来做什幺?不用去陪他爷爷、爹娘为他挑选的媳妇儿吗?她恨恨地瞪着他,看他缓缓地一步步接近。
“凤姑娘,他是……”翁硕刚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期盼她能给他明确的答案。
船夫也因龙飞突然的出现及呼唤,而未将小舟驶离。就他所知,出声的人正是龙府刚回府的孙少爷,嘿!龙府和凤府素来不合,龙少爷忽然出现,不会是想和凤姑娘大打出手吧?呵!他得赶紧记下两人相处的情况,好在茶余饭后向众人报告这回的龙凤之争。
“他叫龙飞,是我的隔壁邻居。”淡淡地带过龙飞的身分。
“哦?姓龙?我知道他了,凤姑娘,让他上船好吗?”翁硕刚及时想起来,明白两家一直不合。
“他要来便来。”她睥睨地望着和他们仍有段距离的龙飞,再望向翁硕刚,两人的差别一望便知,龙飞要显得斯文精瘦,假如两个男人动起手来,龙飞会连人家的衣角都沾不到,马上就被一拳打死了。
这样软弱的男人有啥好?凤舞问着自己,又再次各看了他们一眼,她的眼瞳依旧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飘去。
“你们也游湖是吧?让我加入可好。”龙飞一派轻松地登上小舟。
翁硕刚见凤舞没反对的意思,不好拒绝,便笑脸迎接。“当然好。”
凤舞则是哼了哼,别开脸去,特意不看他,由着他和翁硕刚去寒喧自我介绍。
龙飞外表是神色自若,天知道先前他找她找得有多急,就怕她会误会他;整座龙凤城几乎要被他给找遍了,他是又急又气,急的是怕找不着她,气的是他自己,为何话不能先跟她说清楚。
现下总算是让他在阳湖给找着人了,但他却没料到,会见到她和另一名壮硕的男子快乐相处在一块儿,不可否认的,他的心正被名为嫉妒的两字用力啃蚀着。
凤舞对龙飞视而不见的态度,龙飞是平常以对,反而是翁硕刚感到尴尬不已,他干笑了一下,不知如何使气氛热络起来,原先他是打算趁着湖光山色好讨凤舞欢心,现下所有计划都被龙飞给打乱了。
船夫则把小舟驶离岸边,开始悠哉地划动着,表面上他正专心做着他的工作,实际上,他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眼前的事。
他来做什幺?他到小舟上来做什幺?尽避内心有满月复的疑问,她却始终都问不出口,在见到他和翁硕刚开始天南地北地谈笑开来,一股熊熊怒火攻占了她的心房。
可恶!他是打定主意当她不存在是吗?她火得扭头狠狠地瞪着犹不自觉的龙飞与翁硕刚。
兀自和翁硕刚谈笑的龙飞,其实已经明白他成功地惹火凤舞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几乎要将他的背给望穿一个洞了。
“原来龙兄正是赛华佗的嫡传弟子,真是失敬、失敬。”翁硕刚又是钦佩又是羡慕地看着龙飞,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翁硕刚那惊喜的语气惹得凤舞娇眼怒气横生,他们两个倒好,聊得开心得很,使她一个人生着闷气,再瞧瞧龙飞一脸谦虚不敢当的模样,心底就更火了,她突然站起。两个男人好似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吃惊地望着她。
“看你们俩聊得如此投缘,我也不好打扰,你们就慢慢聊吧!”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旋即像道轻虹般自小舟飞离,回到湖岸边。
哼!他们俩爱聊,她就让他们聊个够!
“啊!凤姑娘!”翁硕刚震惊地看着她突来的动作,来不及阻止。她好象生气了,但,究竟是在生什幺气?他实在模不着头绪。
凤舞的离开,让龙飞觉得他没再留下的必要,轻声吩咐船夫将小舟驶至岸边,好让他再追凤舞去。
翁硕刚愣愣地问:“龙兄,您说凤姑娘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碍事,凤凤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龙飞淡淡地扯着嘴角笑着,心底却是不住靶叹,如果她脾性能再好掌握些,他就犯不着这样辛苦,但那个她也就不会是他的舞舞了。
“不晓得凤姑娘她对我的印象如何?”翁硕刚满喜欢凤舞的,就伯佳人不中意他,偏头想问龙飞的意见,这才想到龙飞和凤舞的交情似不太好,由方才的情况可以看出一二,问龙飞恐怕也是白问,不如不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龙飞低敛着眉,随意敷衍了下,心底也有道声音正问着他,凤凤对翁硕刚的印象究竟是如何?好?抑或是坏?船夫将小舟划至湖岸边,两名男子各怀心事,互道了声珍重再见,便各自离开。
∮∮∮
自阳湖离开的凤舞并不急着回府,她一个人生着气,跑到荒郊外杏无人烟的小溪边,褪下外衣与鞋袜,仅着单衣跳下水游着,让凉沁心脾的溪水消消满月复的火气。
她犹如水底人鱼般自在优游着,仿佛方才的火气已消失尽无。
龙飞并不费力地就找到她,此处是凤舞生气时一定会来的地方,他并不意外见到她在溪中游泳,这已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点点水花在她的发上闪耀着,令她显得好不娇美可人,而且……天老爷,她居然只穿着单衣就下水?!要知道单衣一遇上水就像是第二层肌肤般紧贴在她身上,使她曲线毕露,看得他脸红心跳;幸好这里并没有第三者在场,否则难保他不会残暴得挖了对方的眼,为她犯下罪不可恕的罪行。
游着游着,她耳尖地听到细微的声响,半眯着眼警戒地出声问道:“谁?”
“是我。”龙飞自暗处现身。
“哼!原来是你,你来做什幺?!”面对他,她可不打算给予好脸色。
“舞舞,我来找你。”龙飞找了块石头坐下,像个守护者一样守护着溪里的她。
“找我做什幺?!去找你的好兄弟翁硕刚啊!”她的脸臭臭的,没因他的答案而笑开来。
“我找他做啥?他又不能当我的媳妇儿。”他闲闲道,见她脸色不善,便已明了她对翁硕刚的观感。
“哼!什幺媳妇儿?是喽!他是不能当你的媳妇儿,不过你可以娶龙凤城里各府美貌贤淑的闺女,大享齐人之福,也没人敢说一句龙大少的不是。”她的语气酸到不能再酸,心底犹是介意他要娶妻之事,小手烦躁地拨弄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