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定要听,我家小姐已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啊!”小婉再也顾不了有其他人在场,急急忙忙哭诉。
孩子?!她有了孩子?!是真是假?这该不会又是白富贵想出来的诡计,要诱他上当?
卫醉风犹豫着要不要信她的话,情感上他很想相信她,但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信,切莫忘记她也是白家人,白家人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样是可以相信的。
李妈和李叔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两人又互看—眼,心中盈满喜悦;如果这位小婉姑娘说的没错的话,他们家少爷就要有子嗣了,真是太好了!
“这件事我家老爷、少爷也知道了,他们对小姐很不谅解,你也知道小姐她身子骨向来就虚,老爷和少爷又不肯让人仔细照顾她,我很怕小姐她会熬不过生产,所以才会想来求你救救她。”一想到小姐可怜的遭遇,小婉就哭得更加悲伤。
“少爷……”李妈听了为之动容,听来那个怀有少爷孩子的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难怪她的家人会如此不谅解。
“别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们的。”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小姐她是真心真意爱着你啊!你可以冷血无情马上转身离开,但小姐的心一直像是被刀割般地等着你、盼着你;你走了以后,她的心里也不好过,整个人成天是郁郁寡欢,她会有今日的遭遇,你能说与你无关吗?!”听他无情的言词,小婉气不过地为白湘怜说话。
“如果她不是白富贵的女儿,如果她不和她的父亲合谋害我,再假装救起我,我不会这样对她!”卫醉风蓦然转身,一字字咬牙切齿道。
李妈和李叔一听到小婉口中的小姐是白富贵的女儿,两个人的心都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难怪,难怪自从少爷回来后,会变得那样奇怪。
“不!不是的,小姐她从来没有与老爷合谋,老爷的所做所为,小姐一概不知,她是无辜的!她唯一骗你的就是她是你的未婚妻,她一直想着能与你长相厮守,纵然老爷对你做过许多不好的事,她也还是惦着你。
“如果她真和老爷的心一样恶毒,早就可以在溪边发现你时,假装没看见你,不找人来救你,由着你倒在那里,便可以让你魂归西天;她之所以会救你,全都是因为爱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可怜的小姐,居然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你走吧,我已经把她给忘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任何一件有关她的事,你明白吗?”小婉的话说得很动人,他很想相信,可偏又不能信,他牢牢的记着,白家人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
“那小姐和她月复中的孩子怎么办?你说要把她忘了,是指连小姐和孩子都不要了吗?你可知道,老爷他们打算在小姐生下孩子后,就把孩子给丢了?而小姐也会立刻被嫁进王府,这样,难道你也全不在意?”
“不关我的事。李妈.送客!”卫醉风冷冷丢下活,无情地转身离去。
“啊?!”小婉整颗心都凉了,知道今天这一趟是白跑的,不该来的,不该来的,卫醉风早就对小姐无心无情,她求他做什么?
“少爷……”李妈觉得不妥当,扬声呼唤。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擦了擦眼泪,小婉明白她不能失了小姐的面子,她得有尊严的走出卫家大门。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既然卫醉风不肯伸出援手,她光靠自己一人,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救到小姐的孩子。
她没忘记,在小姐得知怀有身孕时,脸上所浮现出的灿烂笑容,和小姐每天、每天都对着月复中小孩说话的模样,她知道小姐有多爱那孩子,她不能再让小姐心碎;孩子,她一定会想办法从白府救出来的。
***
小婉走了,不代表事情就此过去,李妈和李叔尾随卫醉风进到书房,两位老人家皆以责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卫醉风原本在看帐簿,打算来个视而不见,可两位老人家并不打算放过他,采紧迫盯人的招术;一个一下子递参茶、一个则是叨叨喃念商行的事他太亲力亲为,该放手给其他人管理。
夫妻俩一搭一唱,硬是逼得卫醉风放下手中的帐本,非理会他们俩不可。
“好吧!你们究竟想怎样?”卫醉风服输,放下手中的帐本,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位。
“少爷,这话该是由我们来问您,您想怎么做?”李妈的心一直悬念着小婉说的话,她家少爷就要有后了,怎能放任卫家子孙流落在外?!不成、不成,得把孩子带回来才行。
“我什么都不想做,她说的话可不能相信。”卫醉风将小婉的说词全当成是谎言。
“少爷,我看那位小婉姑娘哭得那样伤心,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况且她家小姐有没有可能怀有您的孩子,您该比我们都要清楚,不是吗?”李叔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是啊,少爷。”李妈用力颔首,抓准了她家少爷无法否认。
“她是白富贵的女儿。”卫醉风烦躁地丢下这句话,他们俩一扯,他便又想起小婉说的话,心情郁闷得很。
依小婉的说法,她在白家也不好过,父兄不能谅解,待她将孩子生下就会马上被嫁入王府。
为何他一想起她要另嫁他人,心头就有说不出的不悦?不是不在意她了吗?不是已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为何要为她的遭遇担心不已?!
懊死!真孬!
“她是白富贵的女儿并非她的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无辜,您不能因此而不让孩子认祖归宗啊!”一想到卫家的子孙可能受到的磨难,李妈忍不住泪流满面,可怜哪!
“少爷,您得想清楚,千万别为了赌一时之气,而使自己抱憾终,生。”李叔自然也是希望卫家的孩子能回归卫家。
卫醉风抿着唇、沉着脸,半声不吭。
“呜,我光是想,就觉得这未出世的孩子可怜,有个贪婪的外祖父,嗜血的舅舅,现下又多了个无情不要他的爹爹,真不知道那孩子的命为何尝这样苦。”李妈干脆哭给他听,看他是否会良心发现。
“唉!打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当个没爹没娘、没人爱的孩子。”李叔跟着摇头叹气。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著,卫醉风双手紧握成拳,额际青筋浮跳,大脑不受控制地想像着他们所说的画面,他的孩子可会因此就早夭?
懊死!他在想什么?!谤本就没有孩子,他全是受到李妈和李叔的影响,才会跟着胡思乱想。
“少爷,您到底在气什么?!”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李妈好生难受。
“我没有生气。”卫醉风自认心情平静得很,可没有在生气。
“您是在气自己爱上了白富贵的女儿?”李叔刻意往他的伤口上一挑。
“没有!我没有爱上她,谁说我爱她来着?!”果然,他犹如被踩着痛处的狂狮般怒咆。
那就是有了!李妈和李叔见了他的反应,两人了解的互看一眼。
“她的心思和她的父兄一样狡猾,而且还擅于说谎,我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女人动心?!你们别胡说八道。”他不爱她,没有爱她,他是疯了才会爱上她。
唉!明明就是动了心,又何苦勉强自己否认呢?李妈和李叔了解他甚深,知道他愈是故意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就表示他心里愈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