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的叫声中充满了懊恼,想不到这个漂亮的袋子里居然还另有乾坤,看他那么重视,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东西!
“好奇?想知道这是什么?”文件已经到手了,莫吉心中的大石已经落地,只要这个东西不要落到“他们”的手里,他此行的任务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咽了一口口水,她点头。怪不得自己会倒霉地被拎到这里来,原来这老家伙看重的是这个东西——莫非这东西比他钱夹里的大叠钞票还值钱?她简直好奇死了!
手握着文件,莫吉已经恢复了好心情,他轻轻地在小贼的面前展开白纸,看到小贼睁大了双眼在白纸上寻找财富的征兆的滑稽表情,他迸出了开心的笑声,“哈哈——”
中气十足的笑声让她更加气愤恼怒:什么破东西!白纸上面鬼画符似的画着几行“东西”,只是有一点点看上去像是象形文字的“东西”,不过,不是日文,更不是中文,也不是其他她知道的文字——虽然她所知道的文字种类极其有限。
不敢出声,她在心里已经将眼前这个老不死的骂上一千遍。
“你觉得我是戏弄你吗?告诉你,这是我国的文字,伽德里亚王国的文字!”莫吉一边说着,一边将文件再仔细地折好,这可是需要交给大使的王令!王令里面记载了公主的一些特征,不过他现在很怀疑那个白痴大使看过以后到底能派上多大用场。
至于这个害自己心脏病差点复发,此刻正瞪大了一双眼睛不问可知正在心里骂自己的可恶小贼,莫吉已经没有耐心再面对她了,就把她交给伦敦的警员处理好了。他伸手按了按桌上的按钮,马上就有人打开门走进来,是他的心月复——杜朋。“大人——”大个头的杜朋像个黑色的阴影隐在门口处,低头等待着主人的吩咐,莫吉冲他扬扬眉,“把这个小表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吧。”
杜朋马上便几步走上前来,捏紧了她的胳膊,将她向门外拖。
“狗屎!”她已经忍很久了,现在这老东西要把她送到警察局去了,不趁这个机会骂骂他以后可就“永别”了,“别以为你高高在上,投了个好胎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就是一坨狗屎!要是我投到皇后的肚皮里也一样是公主……下流坯,臭狗屎……”恶毒的字眼一个接一个从她嘴里冒出来,她用力扯着杜朋的手臂,抽出一只手伸着中指在莫吉眼前比划,还冲他吐了口唾沫。
“等一下!”她的话虽然很难听,可是却让莫吉的心中怦地一动,“等一下,先等一下!”他需要整理一下头绪。
杜朋立刻停止了动作,但仍将她控制在手臂中,只待主人一声令下。
狐疑地扬着秀眉,她斜着眼睛瞄着那老家伙,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看自己长得漂亮,要把自己卖到国外?呃,有这个可能。
“你是哪里的人?父母干什么的?”莫吉在她身边转了几圈,她,看起来应该不到二十岁,又很巧是黑头发黑眼睛,老天不会这么不开眼吧?
人贩子问这个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哇咧……”话没说完,她的手被杜朋紧紧地拧着,痛得直咧嘴,“好了,住手……好,我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心里将杜朋和莫吉一起用最难听的字眼咒骂几遍,她抬起头合作地假笑,“我根本没看过父母长什么形状的。就是听说,听说我妈妈……”
“怎样?”莫吉的眼睛紧紧盯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停顿,他的心跳也跟着一窒,“说!”
“听原来收养我的人说,我妈是中国人。”她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贩卖人口之前还要先打听身家吗?
莫吉捏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开始变得深邃,“年龄!你多大了?”
她皱皱鼻子,“二十,至少我的身份证上是这样写的。”
二十岁吗?有一点出入。莫吉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死心地追问一遍,“肯定是二十岁?”
不知道他突然对自己的私人问题这么关心是什么意思,不过鉴于自己身旁有个孔武有力的野蛮家伙,她决定老实地回答,“不能肯定,生日是收养我的人家编的,他们不知道我的出生日期。”
“收养你的人家呢?”
“我十年前就离家出走了,谁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天南还是海北。”越问下去越离谱了,要卖就卖嘛,在这里叽叽歪歪地问个不停,干什么?要不是身边这个野人紧紧捉着自己的手腕,她还真想吐口水给那个老家伙呢!
越来越有趣了!莫吉眯起眼睛,再次用评判的眼光上下打量她,“你……”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猛地瞪大眼睛,“你身上,有没有哪里有红色的胎记?”
胎记?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她两条细细的眉毛已经拧到一块了,“喂,你别打哑谜,有什么目的直接说行不行?”
“回答我的问题!”莫吉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威严的味道,同时地,那个高大的杜朋飞快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她发誓能听到自己手腕上的关节发出卡卡的声音。她咧着嘴,申吟地出声,“……松手啊,我说就是了!”
低声嘀咕一两句,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有。”
“在哪里?”莫吉的心开始猛跳,但脸上仍旧不见一丝波澜。
她从杜朋的手中挣月兑开来,“嘿,放开我的手!”不忘挑衅地冲杜朋扬一扬下巴,然后用力地撸起左边的衣袖,高高地举起左臂。
第1章(2)
莫吉猛地站起身,三步两步走到她身旁,睁大了双眼,仔细地盯着她的左臂——上面有一块殷红的胎记,状若云朵。
真是难以置信,想不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莫吉的眼睛死死盯在那个胎记上面,心里飞快地转过无数个念头。
她显然是不知道莫吉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一动也不敢动地就这么举着手臂任他研究着,“老头,看不清可以让你手下的给你借个放大镜!”
莫吉站直身子,瞪了她一眼,“你在外面混了十年,从来没有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见他不再研究自己的胎记了,她放下手臂,揉着被杜朋捏痛的手腕,“老头,你用用脑子,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爸妈,就是混上一百年也不见得会有他们的消息呀!”
皱皱眉,莫吉纠正她的称呼:“我叫莫吉瓜尔尼亚,是伽德里亚王国的宰相。你可以直接叫我莫吉。”说完居然笑了笑,笑得她心里直发麻。
她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几转,不明白他此刻的自我介绍有什么样的含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接下句。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和蔼友好,让她生生打了个冷战,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她抽了抽鼻子,小声地回答,“我叫华彩。”
“什么?”他没听清。
“华……华彩。”她侧过头,不敢与他对视,虽然只是发音,他又是个外国人不会了解她名字的内涵,但要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她从来都是这种反应:一个浪迹在伦敦街头以行窃为生的小贼,居然有这种文艺味的一个名字,真叫她脸红。
“Huo,Chin?”莫吉重复一遍,心里暗暗埋怨,东方人的名字发音就是这么别扭。
“华彩!唉,算了,差不多就是那个音了。”她胡乱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