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帮他,是你们干扰了我们。”察觉他的不信任,她更是觉得受到伤害,口吻也更硬了。“干扰?”聂宇挑挑眉,不认为他做了什么干扰到她的事。
“没错,你何不进我的房间里去看个究竟。”她僵硬颔首,证据就在里头,届时不怕他不认帐。
“不了。”聂字以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轻佻地直接邀请他进入她的闺房。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舒服,在他眼中,她好似低贱的女人,可她硬撑著,不去理会他,反正她受到来自聂家人的羞辱够多了,再多也不算什么,于是不再理会他,抱著小琉衣转身便走。
“宫朝阳!”不知为何,连聂宇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出声唤她。
“请问聂大侠还有何指教?”忍著气背对著他问。
“小泵姑……”趴在她身上良久的小琉衣发现情况不再危险时,终于抬头看个究竟,只见小泵姑横眉竖眼地瞪著一个人看,她好奇地顺著小泵姑的目光看去,仍是不明白小泵姑为何会对那人生气。
“你……”唤住了她,却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好,聂宇感到有些气闷。
爆朝阳猛然旋身挑衅地挑挑眉。
“她是?”小琉衣的举动引起他的注意,也正好让他找到话题,以解释为何他会唤住她的怪异行为。
“她是谁我想与聂大侠无关。”宫朝阳没打算让他知道琉衣的身分,也不认为他有知道的必要。
淡漠的回答堵死了聂宇的好奇心,他忍住少有的冲动,不再询问她任何问题,任她抱著小女孩离开。
她变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爱缠著他玩的小女孩,她变得陌生,变得令他难以理解,所以就算她和徐天那种败类勾结,他也不该感到意外才是。
时间的洪流冲淡了幼年记忆,小时与他曾是朋友的宫穹魈也该是改变很多,他实在是不愿和幼年时代的朋友刀剑相向;可他们若真的做出天地不容的事来,他绝对会站在公理的一方,为曾受到戕害的人讨回公道。
正气凛然的黑眸闪烁著决心的光芒,突然想起宫朝阳先前发出的银针,他跨大步到银针隐没的地点寻找。
在瞥见成为代罪羔羊的小树已呈枯死状态后,他立即有银针喂了毒的领悟,这点,使他对她的转变有了更深切的体认,也对她的行为更加不谅解。
再怎么说,名门正派是不会做出在兵器上涂毒的下流勾当,她的确是变了,变得让人心寒,变得心狠手辣,不再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她那喂了毒的银针,让他几乎可以立刻断言她和徐天是一伙儿的,为了防止她可能去伤害别人,他要好好地盯牢她,以免不幸的事情发生,至于她怀中的那个小女娃,他会好好调查对方的来历,或许小女娃嘴里唤宫朝阳为姑姑,但谁晓得她是不是欺骗了小女娃。
倘若让他证实了她的恶行,他绝对会救出小女娃来,使小女娃不至于遭了她的毒手。
而追查徐天的下落,石剑生已由另一个方向追去,相信以石剑生的能力不难再揪出徐天来,他是可以放心将此重责大任交托给石剑生。
仰望著皎洁的月光,他悠然长叹。
爆朝阳啊爆朝阳!你最好还是一如当年般善良纯真,否则休怪我刀剑相向。
***
娇俏的脸蛋布满怒焰,匆匆疾行的红影吓坏了无辜的路人,众人见她如见牛鬼蛇神般连忙闪避。
唉!明明长得是娇美如花,怎地浑身像是著了火似的,绷著一张俏脸,倘若她能笑上一笑,肯定是可以吸引无数倾心的目光,再瞧瞧她身旁的小丫头,恐怕也是吓坏了,一路上噤声不敢多话,可怜哦!
爆朝阳快受不了身后的跟屁虫,他像只臭虫般形影不离,教她想甩也甩不开,若不是她带著小琉衣同行,恐怕早就以更激烈的方式来躲避他的同行。
他是故意的!打从他们起冲突那晚,他就像是怨灵般一路跟著她北上,她往东行,他就往东;她往西走,他亦往西;在她故意停滞不前时,他也保有好耐性绝不往前踏上一小步。
苞踪别人的人或许不觉得怎样,可她这个被跟的人就是打从心底感到不痛快,想骂他却又碍于路不是她的,没办法阻止他行走,不骂他嘛!又会让自己气得扯心撕肺。气啊!
她不管聂宇如何误会她和那个徐天有什么勾结,但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她?
他近日来的行为已使得她对他曾有过的好印象全灰飞烟灭,也是嘲笑自己曾对他有过的爱恋。
笨啊!笨啊!她为什么不能聪明点,早些看清事实呢?连聂宇都不在乎曾有过的约定,她的在乎就显得再可笑不过了。
她烦闷地在心底为自己曾犯下的愚行叹息。
小琉衣看看她恼怒的表情,再回头看看离她们约莫十步远的聂宇沉重的表情,小小的她是无法理解大人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仅晓得她的小泵姑气得快爆了。
一路上,聂宇跟随在她们身后监视著,他一方面留意徐天有无出现;一方面想得知小女孩的身分,以证明宫朝阳是否犯下种种恶行。
苞了她许多天,只有感受到她的怒火,关于小女孩的身分,她根本就不肯多加泄漏,只怕是小女孩的来历不简单,她才会三缄其口,因此,他更要加快脚步查出小女孩的身分,将她还给她的家人才行。
必于她的行为,他已是由失望感到绝望,不认为她还有救,她早就不是那个笑著说要嫁他的天真小女孩,她已长成人人厌恶的大魔女。
“姓聂的!你究竟还要跟踪我多久?该不会是想跟我回宫家去吧?”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宫朝阳旋身怒问,火气狂燃爆冲向聂宇。
“只要你说出徐天的落脚处,以及坦承你们所共同犯下的错事,再放了那小女孩,我自是不会再跟著你。”在他眼中,宫朝阳俨然成为罪恶的化身,甚至是比徐天还要教他难以接受,毕竟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尤其是他的眼中容不下半点罪恶,因此更是无法原谅她的行为。
“你这人简直是冥顽不灵、有理说不清,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徐天的,不管你信是不信,至于小琉衣更是不在你所要关心的范围内,她是宫家的孩子。”受不了他的固执,她终于稍微露了口风,不使他再怀疑琉衣的身分。
小琉衣紧紧牵著她的手,以清灵不过的眼眸凝望著聂宇。
“不可能!我不会信你,先别说徐天的事,在我所得到的消息里,可没听过令兄成亲了。”没人成亲,哪来的小孩,除非她的父母老来得子才有可能。
“谁说得成亲才能有小孩的?”她讥讽地扬唇反问。
“你?!你怎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她的话惹得聂宇不好意思又带点不屑地别开脸,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把这样私密的事大剌剌地说出来?若被旁人听去,岂不是笑坏旁人。
那女娃儿该不会是宫朝阳的私生女吧?不!不可能!瞧那年岁,实在不符,所以绝不会是宫朝阳的女儿。他用力甩去脑中不道德的画面。
“说出实话是无耻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分离太久,两人的观念随著时间与环境隔了好大一条鸿沟,他不愿意跨过来,她也不愿跨过去,各自固执地守著自个儿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