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颔首,算是赞许她没说出拒绝他的话来。
??“你慢慢欣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管先前做过多少心理建设,事到临头,她依然胆怯地要逃跑。
??“别走,陪我一块儿看画。”在她预备逃离时,大掌缩紧,不容她离开半分。
??“啊!你快些放手,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我?”她轻呼,是他缩紧大掌,才会让她发现他的放肆,她害羞地不敢看向四周,幸好没人知道她是画者,当她是一般参观的人,否则它的脸可丢大了。
??“我要你为我解释每幅创作的心情。”佯装没听见她的话,他圈着她指着“夏荷”这幅画,要她好好的解释。
??“不就是一幅画,我早忘了当时创作的心情。”见他指定“夏荷”,她是死也不会告诉他,当时她有多悲伤,有多难过,那是她逃回台湾时,心情郁闷悲痛之余所画下的作品。
??“你说谎。”他一眼看穿她别脚的谎言。
??“我没有!”她急忙否认。可恶!她都忘了,他那双绿眼有多会看穿他人心事,他就是靠着那双眼打得商场上的敌人毫无招架余地;也是靠着那双眼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当中。
??她怎会笨得再轻忽。
??“我会很有耐性等你说的。”安德烈·梅迪奇暗喻着不管要花多久时间,他都愿意同她耗下去。
??“我真的很忙,要不,我请其他人来为你解说。”她忙着找月兑身的藉口,再面对他,只会让她忆及从前种种难堪的往事。
??“舞荷,你和这位先生怎么了?”远远地瞧见他俩纠缠不清,棠黎怕她惹上麻烦,忙上前趋问。
??“棠姐,你来得正好,请你为这位先生做解说好吗?我还有事要办。”棠黎的出现,使她松了口气,赶忙将安德烈·梅迪奇推开。
??“哦!好的。”棠黎看了他一眼,不禁一怔,她就是没看错,在夏舞荷要她为那位先生做介绍时,他的眼中发出了慑人的愤怒火光,为了让夏舞荷月兑身,她叭有硬着头皮接受要求了。
??“不,舞荷,我想我刚刚说的很明白,我要你亲自为我做说明,我想除你之外,再也没人比你更了解画中的创作理念。”堂堂梅迪奇家的人岂容她随意打发。
??“可是我真的是有要事,没办法为你解说。”她不想再与他处在相同的地点,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你们认识?”棠黎听出他话中对夏舞荷的熟识。
??“是的,我们是老朋友了。”安德烈·梅迪奇朝她优雅的一笑,让夏舞荷没法子反驳。
??“原来如此,舞荷,那你更该好好留下来陪这位先生。”那一笑,勾走了棠黎的心魂,她马上抛下夏舞荷求救的眼神,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棠姐……”
??“先生,舞荷会陪你好好参观,我失陪了。”棠黎郑重地把他交回到夏舞荷手中。
??“谢谢你,女土。”安德烈.梅迪奇弯身执起棠黎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如此绅士的风范简直把棠黎迷得团团转,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带着陶醉不已的笑容,双腿似踩在云端上飘开。
??“别再找人来打发我。”目送棠黎离开,绿眸回到她身上转为不悦。
??“你我实在没再见面的必要。”毕竟当初分手是分得如此决裂,她早已不设想他会再次出现在她生命中,没想到他竟在她好不容易沉寂平静后,又猛然出现。
??这回他想再毁掉什么?她的自信?她的平静?她的生活?
??可悲的她早在见到他后,所有平静就离她远去,整颗心只能以乱成一团来形容。
??“有无必要,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在他来见她时,自是不容她不见他、不面对他。
??“好吧!就当今日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我也尽地主之谊,为你做介绍。”她算是认了,告诉自已再应付他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后她便可以正式解月兑,何乐不为。
??“谁说今天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我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受了三年的折磨方下定决心飞来台湾,当然不可能空手而回。
??“什么?!”他究竟在说什么,居然没一句是她听得懂的。
??“我这次来,是要来带你走的。”明知他的消息会带给她极大的震撼,他仍是说了。
??他的话使她说不出话来整整好几分钟,她甚至开始怀疑是否明日就要世界末日,所以上天才派他来跟她开这个玩笑。
??怎么可能?!骄傲如他,怎么可能放段跑来台湾找她,且还要带她走?
??他一定是来台湾洽公,最主要的目的不会是她,之所以跟她这么宣誓铁定是行程过于无聊,逼得他不得不来跟她开这么个玩笑。
??“别说笑了,我不会信你的。”她干笑几声,抚着不断发冷的身体。
??室内冷气开得太强了,待会儿他走后,她得跟棠姐说一声,将空调调高些,免得大伙儿都冷着。
??“我有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何不亲自来证实。”如果她肯注意他的话,会发现他所言不假。
??“够了!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你走吧!别再来了。”她冷冷叱责他,坚持不上当受骗。
??“真要我走?”像是不确定问。
??“没错!你走!”她坚定颔首。
??“好!顺如你意,我马上就离开。”难得的,他听从了她的话,离开“棠黎画廊”。
??“等等,你自己一个人走就好,不用拉着我走。”本放心他终要离去的夏舞荷,在被他牵着离开画廊时,发现不对劲。
??“我留你留,我走,你自然是要随我走。”没理会她的挣扎,他将她带出了画廊。
??高傲如他,绝不容许在他为她痴痴狂狂之际,她却清冷的宣布要与他保持距离。
??他要她陪伴他一同痴狂;一同接受爱火焚身。
??“放开我!我不再跟你走了!你放开我!”登时,她慌了,无法接受态度强硬的他。
??昔日种种浮上心头,更是教她骇得不敢往前踏上一步。
??“我不放!今生今世永远都不放。”如果无法带她回意大利,他也不会回去。
??“不!安德烈·梅迪奇,我不知道你究意在打什么主意,我也不想管,总之,我要你放开我的手,你听到了没?”乱了!全都乱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遭他摧毁之后,她只能像个疯婆子似的对他喊着。
??全是他的错!是他拆毁了她平静的面具,待他离去后,试问,她还得再花几个三年来缝补她的面具?
??她不想再浑浑噩噩如失了灵魂般的过日子,那太可怕、太可怕了,教她尝过一次后,不敢再轻言尝试。
??“你该明白的,在我来找你时。”他认为即使他不说,她也该明白他心意。
??“我不明白!我永远都弄不懂你,也不想弄懂,请你放开我好吗?”她猛烈摇首,他之于她一直是难解的,她不以为自己会有懂他的一天,也不认为他会肯让她触碰到他的心。
??“你必须懂我!我要你懂我!”安德烈紧拉着她的手,怕她会在下一秒钟便消失在他面前。
??“说谎,你在说谎……”她不信他!素来他皆将她排拒在千百里外,岂会突然间说要她懂他,他定是在耍弄她,她不可以上当,千万不可,否则只会招来无情的讪笑。
??“只要你肯懂我,就会了解我并没有说谎。”她的不信,让他对过去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如果他再待她好一点、温柔一点、体贴一点,今日她决计不会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