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想好久没见到璎珞了,想看看她。”韩文随意捏造了个借口。好不教轩辕枭怀疑。
“是啊!是啊!”金砚笑着附和。
“哦?”轩辕枭被他们俩贪生怕死的模样给惹笑了。
“没错,现下我们人也见着了,该告退了。”呼!总算是让他找到离开的借口,韩文高兴于自己的聪明机智。
“对,对!看到璎珞过得这么好,我们就放心了。”明明人是在受罚,金砚也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活像韩璎珞受到天大的恩宠。
“你们退下吧。”轩辕枭龙心大悦放他俩离去。
“是!”两人同时弯腰告退,接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去,不敢有所逗留。
“为何要这么做?”伤害她可以使他快乐吗?昨日的甜蜜亲匿,在今日有来却觉讽刺不已。
“我高兴。”真实的情绪被隐藏在坚硬的表面下,他硬是要自己别去看她受伤的表情;硬是要自己别对她探出手;硬是要自己别软弱地要她起身。
“就因为你一句高兴,就可以恣意伤害其他人?”比起父亲和金砚对她的伤害,他的伤害何其残忍、何其无情!
她的心整个难受的纠结在一块儿,几乎令她无法呼吸,这远比遭烈火焚身、受寒水灭顶,更要教她痛苦千百倍。
“无礼!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他用力拍桌,她的直言无讳着实令他感到不快。
“是呵!我凭什么指责你。”没身分没立场,她不过是个陪寝的女人,连宫女都比不上,像她这样的女人宫里多的是,她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百花丛内最不起眼的一朵小白花罢了。
“不要跟我扮可怜。”他不愿再见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让他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他真的爱上她了吗?否则怎会为她楚楚可怜、无辜的模样感到心怜。
难道她正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不!不可能。老天爷不会突然善心大发地善待他。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是不配拥有幸福的。美好如她,也不该站在他身边,她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来待她。他的心早已腐化,体内所流的是缘自轩辕无极残酷的血液,这样的他,岂会懂得怜香惜玉。
炳!他是不懂,也不会懂。他的脾气常是喜怒无常,来来去去,不是她所受得住。不如把她交给其他会善待她的男子吧!可光一想到她娇柔地倚着其他男子,体内残酷的因子便蠢蠢欲动,恨不得除去所有可能沾染到她的男子,,血染天下。
他在嫉妒吗?他用力地甩头否认。不!这不是嫉妒,他对她的感觉应没那样深厚,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强了点,曾属于他的,就算是不要了,旁人也不可碰触。没错!这是占有欲,绝不是嫉妒。
“我……”她含泪看着他,她没有扮可怜,只是控制不了奔腾的泪水,如果他不愿意看,可以转过头去不看她。
可他的话再次刺伤了她,为了不再让他误认她是扮可怜,她以衣袖拭着狂泄的打泪水,贝齿咬着唇瓣,力道重到尝到血味,好使自己移转注意力,不再像是求怜淌泪。
“该死!”该死的她!咬伤自己的唇瓣是想教他自责吗?他可不会如她所愿自责,她爱让自己流血受伤全是她的事,他不在乎!
但是,她娇女敕唇瓣上的那抹刺目的艳红却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坎上,教他无论怎么用力都再也无法抹去。
听闻到他的咒骂声,她误以为他仍是不满她的表情,或许她又不自觉流出泪水来,于是便咬得更紧更重。
“哼!”看着她自虐的举动,他气得不知该揍她抑或是打自己,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火冒三丈的离开“玄武楼”,独留韩璎珞一人。
镑个大小不一的火盆炙热燃烧着,使寒风不至于侵袭到娇弱的人儿,然而再多的火盆也温暖不了已被寒冰冻结住的心房。
韩璎珞神色茫然,心魂仍停留在方才轩辕枭无情当中,对于外界的一切完全无法感应。
“韩姑娘,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一时的多嘴才会害到你。”迎芳哭得惨兮兮,摇着她跪得直挺的身子。
如果玄武皇子一夜不回“玄武楼”,岂不是要韩姑娘跪上一夜?天!以韩姑娘娇弱的身子怎受得住,假若可以交换,她愿意替韩姑娘跪上一夜,反正她身强体健,不打紧的。
现下她最怕的是韩璎珞会突然支撑不住倒下,倘如韩姑娘倒下生病,全都是她的错,是以她现在想尽办法要弥补亏欠,先是拚命搬来各个火盆供韩姑娘取暖,再则取来温暖的狐裘覆住韩姑娘的身子。
“韩姑娘,我为你倒了杯水,你喝一下润润喉。”迎芳怕她渴了,赶忙砌好热腾腾的茶水,好让她暖暖胃。
韩璎珞没听见迎芳在同她说什么,她的眼甚至没看到迎芳,而是停留在某个定点上,那个定点是轩辕枭先前停留的地方,尽避他人已不在,可她仿佛可以瞧见他高高在上,嘴里吐出无情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他可知他的话将她伤得有多深?深到她几乎以为先前与他有过的亲密幸福全是一场梦,如果是一场梦,或许她就不会那样难过,毕竟她曾以为他对她是动了情、动了心,她以为自己获得了幸福,往后不会再有令她难受的事发生。
结果是她太天真,也太高估自己,他既是没动心也没动情,全是她一人自作多情,才会惹来今日的伤痛、难堪。他总喜欢将言语化为利刃,一刀接一刀慢条斯理地刷伤她,直到她无法反抗为止。
她怕!她惊!她骇!不知何时他会给予她致命一击,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当中。
见她不言不语,迎芳慌了,怕她再继续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干脆用喂的,将水递到她唇畔,让她喝下。可惜没用,韩璎珞的唇儿不启,茶水根本无法入她的口,只能沿着她的嘴角—一滑落,投入她的衣襟。
此时韩璎珞已流不出泪来,滑落衣襟的茶水就像是她无言的泪水,滴滴诉尽她的衰凄。
“韩姑娘,你不想喝水没关系,吃点东西好吗?”迎芳不死心地捧上美味佳肴,引诱她进食。
韩璎珞依旧不动如山、目不斜视,就是迎芳想用强喂的方法也没办法,迎芳不知如何是好地长叹口气,坐在她身边。
“不如我去求玄武皇子来好了,他见着你现下这模样定会于心不忍,不会再罚你的。”想想,唯有玄武皇子出现,亲自解除对她的惩罚,她才会进食饮水。
灵光一现后,迎芳便觉这是最好的方法,马上起身要去求见,突然衣角被拉扯住,使她前进不了,她低头看,正是韩璎珞拉住了她。
“韩姑娘?”
韩璎珞没有回答仅是拉住她,不让她走。
“韩姑娘,怎么了?你有话要对我或是皇子说是吗?”见她不语,迎芳干脆自己问。
“不……不要去求他……”沙哑干涩的嗓音可显见她已疲累至极。
“可是……”迎芳仍觉不妥,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她的外表要糟上许多,要她如何放心再让她这么继续下去。
“不……要……去……”酸涩的眼乞求地望着迎芳。
“我……”迎芳动摇了,差点就点头答应。
“求你不要去,好吗?”她全身上下,所剩的就是自尊而已,如果再去求他,她会觉得自己比路边的烂泥还要不堪。
“好……好吧!”迎芳咬着牙点头同意。
“谢谢你,迎芳。”她轻轻一笑,笑中带有浓浓的苦涩,看得连身为同性的迎芳都为她抱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