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筠用力抱她一下,强迫自己放开手,“我一定会去找你,相信我,等着我。”
碧咬牙,“这个臭小子!”一撸袖子,准备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当着人家长辈的面吃女孩豆腐的登徒子。
“好了。”楠铉好笑地拉住他,“你不要孩子气了,他们在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哼,碧虽然不得不承认楠铉说得对,但还是愤愤不平,“别想让我轻易把亲亲师侄交给你!”
“我要的,什么都阻挡不了!”凌墨筠眼里只有荷红笺,对咬牙切齿的碧视若无睹。
楠铉暗笑,碧可是最记仇的,凌墨筠,看来你将来的情路可是不会轻松了。
直到马车转个弯,视线被树林挡住,凌墨筠才收回恋恋的目光,转身往回走,
“凌墨筠?”忽然背后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凌墨筠回身见几个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
“你们是谁?”凌墨筠暗暗提气戒备,脚下悄悄挪动,想抢占有利的位置。
“哼,你去问阎王爷吧!”那几个人举起刀就砍了上来。
凌墨筠使出“踏叶”轻巧地转到一个蒙面人背后,轻笑道:“你太慢了,所以刀借给我吧。”
那个蒙面人正奇怪目标怎么一晃不见了,忽听有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一跳,被凌墨筠轻轻松松夺了刀。凌墨筠顺势一回手,那个人一声惨叫倒下了。
剩下的那四个人惊慌失措地看着倒下的同伙和露出高深莫测微笑的凌墨筠,那个混蛋还说这小子很好对付,说五对一他们要杀了凌墨筠绰绰有余,此人看来功夫颇深呢!四个人互视一眼,收起轻敌之心,挥着刀又扑上来。
凌墨筠并不硬碰硬,以少搏多那是兵家大忌,而是利用“踏叶”,左一绕右一转地和蒙面人周旋,像片羽毛在风里飘来飘去,尽量保存实力,不时抽冷子来一刀,让黑衣人根本抓不着他的衣角,反而被他刁钻的袭击划了几道伤口。
一个蒙面人忍不住停下来大喝一声:“有种下来和老子单打独斗!别老飞来飞去的像个胆小的娘们!”
“好啊。”凌墨筠真的停了下来,左手很挑衅地向他们招招,“放马过来啊,我等着呢。”
好嚣张的混蛋!那四个人纷纷举刀冲上去想打掉凌墨筠那张讨厌的笑脸,哧哧——几声破空响,几个蒙面人突然化做雕像,一个举着刀,一个抬着脚,僵立着动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
“被、被点穴了!”那些蒙面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墨筠,这个小白脸居然会点穴!
凌墨筠浅笑着抛着手里的几个小石子,“是啊,我可不是白陪你们兜圈子玩。”原来他一边和那些人周旋时一边就拣起一些小石子。
“大、大爷,是小的、小的们冒犯了,您大人大量,别和咱们一帮见识……”抬着脚的黑衣人结结巴巴地哀求。
“老四,住口!”举着刀的怒道,“别求他别丢了咱们兄弟的脸!”
凌墨筠邪邪一笑,“好了,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凌墨筠悠哉地擦着刀,“好刀呢,不知用来切肉片怎么样?”说着斜着眼打量几个黑衣人,一副挑选哪块肉下刀的模样,看得几个人冷汗直冒。
“大、大爷……”那个老四声音都颤抖了。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举刀的黑衣人答道,以为晃着刀就能吓倒他吗?
“很好,”凌墨筠笑起来,“我很欣赏你的忠诚,希望你能嘴硬到那个时候,让我更欣赏你。那就先是从你开始吧。”凌墨筠出手如疾风一般,众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已收手,刚才的大汉全身到处流血,只是没致命伤,大家一时都惊呆了。
“我还是很欣赏你,但是,现在说不说?”凌墨筠的口气像是在和他们商量,但是表情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不、不说。”那个人虽然吓个半死,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一个蒙面人叫起来,太可怕了,谁看了凌墨筠都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老四……”
“大哥,黄金虽好,没命花也不值得啊!”老四道,“那小子根本没说点子会武功,不是摆明了让咱们送死吗?”
老大不说话了,呼哧呼哧直喘气。
黑衣人竹筒倒豆子,把指使者一五一十吐了个干净,“大爷,知道的咱们都说了,可以放了我们了吧?”
“他还叫你们杀了那个姓荷的女人?”凌墨筠轻声问道。
“是,不过咱们保证不会干……”那几个人忙不迭地保证。
“可是我不相信你们的保证怎么办?”凌墨筠的语气越发轻柔。
“你……”黑衣人突然明白了什么,骇然地睁大眼睛,可是来不及了,银光闪过,五个人的喉咙喷出鲜血。
“除了死人,我不放心任何活着的人。”凌墨筠收起刀,若是红笺的去向被人知道,她就危险了,他绝不允许一点威胁她安全的因素存在!
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这里虽然僻静,但也不代表没有人走。凌墨筠四处打量一下,忽然计上心来,这是再好也不过的机会了!他先把五个蒙面人拖进林中的一座破草屋里,然后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布置一下,走到屋外,拿出火镰,“啊,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是要多谢你们帮了个大忙。为免你们暴尸荒野,被野兽吃掉,我就好心地为你们火葬吧。”
点燃的火折子丢进草屋,火光腾起,凌墨筠微笑着看一眼在月光下熊熊燃烧的草屋,真是漂亮的景致啊。他便沿着山道离开了。
第八章瞒天过海(2)
最震撼的消息:凌氏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凌墨筠意外丧生!
沉闷的低气压笼罩整个凌府,白花、素绫装饰的灵堂,香烛的青烟缭绕,身着丧服的凌家人埋头哀哀哭泣。至于多少人是发自内心地悲痛,那只有天知道了。
凌云天面无表情地坐在椅上,神情委顿,毫无平时意气风发的霸气,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萧索的目光再落在灵堂正中棺木上,原本为自己百年后准备的紫檀木寿材,却用来装了刚二十二岁的筠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情何以堪?何况孩子死得这样惨,被大火烧得焦黑难辨的尸身,仍可以看出死于刀伤。
是谁?谁杀了我的儿子?凌云天的双眸突然射出锐利的冷芒,让不小心接触他眼神的人心底为之一寒。
“凌兄,请节哀顺变呀。”吊唁的客人禁不住打寒颤,急急说了几句场面话,不等他回答就逃出灵堂。
“安阳王爷、安阳郡主到。”
凌云天起身迎客,安阳王快走几步,拉住他的手,一脸凄容,“凌兄,本王一听说噩耗就立刻来了。凌墨筠人中龙凤,年少有为,奈何天不假年呀。”说着举袖抹泪。
凌云天眼中厉芒微闪,满面沉痛地对安阳王表示感谢,一面看向他身后的安阳郡主。
安阳郡主没有先来慰问丧家,而是径直扑在灵前,放声哭泣,“凌墨筠,你怎么死了,呜呜……你欠我的还没还呢,居然敢就这么死了!”
凌家人都默默地看着她,没有人上前搀扶、安慰,只是冷冷地看着。
安阳王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对凌云天道:“小女对凌墨筠一往情深,只可惜无缘哪。”扶起安阳郡主,“好了,翠儿,给凌墨筠上个香吧。”
安阳郡主哭泣着拈香点燃,在灵前跃跪下,拜了三拜,把香插好。灵位边披麻戴孝的小孩,是凌五公子的儿子,因为凌墨筠未婚无子,凌云天临时决定将他过继给凌墨筠送终。他按照大人教的,跪下向安阳王父女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