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姑爷,请喝交杯酒。”玲儿为他的呆样发笑,喜滋滋地捧上酒盅。等两人饮下,体贴地退出房,关好门。
杜立平揽住花想容的肩,今天他终于得偿所愿,比当初中了状元还高兴。“瞧你,眼睛都哭肿了。”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连泼辣的她也不例外。
“人家难过嘛。”其实不只是难过,还有不敢相信的幸福。“咱们能有今天,多亏了缺月妹妹,可是她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
“好,别哭,别哭。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看她又要“下雨”,杜立平急忙安慰。
“可是她不能参加咱们的婚礼……”她心中总有说不出的遗憾。
“以后咱们请她到成都来做客。等晴月和莫言、缺月和韦治成了亲,请他们都到成都来,大家相聚,不是很好吗?”
“嗯。”花想容的情绪平静下来,但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杜立平的衣襟,“我问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来可以娶晴月妹妹。她又温柔又美丽,多才多艺,又是丞相干金。你后不后悔失去这样的机会?”
“不后悔,不后悔。”
“你嫌晴月妹妹不好?”
“没有,她好得很。”
“那你是后悔了?”
老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嘛?“好娘子,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别谈别人好不好?”
“唔……”花想容的声音被他的唇堵住了。这家伙,自从学会了这一招,就用作对付她的法宝。
窗外,花好月圆;窗内,风月情浓……
尾声
八年后,成都府。
大街上,一群衣衫破旧的人排成蜿蜒的长龙,每个离开的人都背着一袋米,喜笑颜开。
“排好队,排好队,不要挤,人人有份。”一个红衣美艳少妇招呼着排队领米的人,不时拭一下额上汗水。
街对面的酒楼里,两个外地客商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是我们知府夫人在发米济贫呢。”上菜的伙计殷勤地解说。“我们知府杜大人当年中了状元,为了报效家乡,放弃留京任官的机会,自愿回家乡任父母官。杜大人为官清正廉洁,又体恤咱们老百姓。自从他来了,咱们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朝廷几次要升他的官,百姓们舍不得他,一再挽留;他老人家也舍不得家乡的父老乡亲,拒绝了升迁。知府夫人更是个心肠慈悲的好人,经常扶弱济贫。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是常事。”
“哦?杜大人,是不是叫杜立平?”客商甲好奇地问。
“是啊。”连外地人也知道杜大人,伙计觉得自己也有了光彩。当年杜大人中了状元可是名扬天下呢。
“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客商乙还在打量忙碌的红衣美妇,“好像是京城一个名妓,对了,京城四大艳妓之一,叫花想容的……”
咣当!一钵汤重重地放在桌上,汤汁泼洒出来,溅了客商乙一身。
“哎呀,上菜怎么不小心点,我这可是上好的杭绸……”客商乙跳起来抱怨。
“你侮辱我们知府夫人,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伙计板着脸。
“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我可是花钱的客人,叫你们掌柜来……”客商乙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心虚地发现全酒楼的人都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他。“干吗,我又没做什么……”
“谁不知道我们知府夫人是丞相商大人的义女,你竟敢说她是什么艳妓!”一个小蚌子走出来,冷冷地说。
“我只是说像……”
“像也不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吧。”
两个客商只好灰溜溜地下楼。
“看,杜大人来了。”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走到了夫人身边。
“你来啦?政事忙完了?”花想容,不,应该叫杜夫人、商圆月,抬起头对丈夫一笑。
“你呀,别太累了。”杜立平抬手用衣袖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有身孕的人,小心着点。”
“放心,我强壮着呢。”八年了,经过一番历练的他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不再是当年书生气十足的毛头小于,也让她爱得更深了。“今天发的米大概够让人们度过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
杜立平挽起袖子,“我也来帮忙。”
“爹,娘——”
人群外,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走过来。
“是爹、娘,还有飞儿。”杜夫人喜滋滋地招手。
“娘,”小男孩扑到杜夫人怀里,“我练完了字,爷爷、女乃女乃说我写得好,还说我长大以后也会像爹一样中状元。”
“真的?那你想不想中状元?”杜立平逗他。
“不!我要和娘一样发米济贫。”
一家子全都笑了起来。
杜立平笑着对妻子说,“瞧,咱们家又多一个散财童子,我那点薪水,怕不够你们母子散呢。”
一辆马车辘辘行来,在街边停下。一个清秀优雅的少妇和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相偕走下马车。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杜夫人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
“慢点,慢点,别忘了你有身孕……”杜立平提心吊胆地在后面追。
“缺月……”两个少妇紧紧地拥在一起。
“呼!”松了一口气的杜立平看向前方的俊美男子。
而俊美男子的目光温柔地流连在清秀少妇身上。
杜立平会心地一笑,看着又是笑、又是哭、又是擦泪、又是喋喋不休唠叨的妻子,内心溢满了温柔。
一全书完一
欲知李慕然、琪娅公主之辗转情事,请看《娘子,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