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小苹果……“一路喊着冲进房,看见许秀苹好端端地坐着,才松了口气,’小苹果,你还好吧?”
“好啊,怎么不好?”许秀苹悄悄把红肿的手藏在身后。
“师傅没有为难你吧?”握住她的肩膀从头看到脚,她少了一根头发,他可是都会心疼的。
“师傅怎么会为难我?我告诉你,师傅今天教我读书,我还会背呢,我背给你听……”‘
虞国柱压根没听懂之乎者也的拗口句子,只是不停地点头,“好,背得好。小苹果就是聪明。换了我可背不会这么多。”
当然啦,她可是挨了好几下板子呢。
爆女、太监送来了饭菜,请太子殿下和许秀苹用膳。
许秀苹端起碗,手心一阵刺痛,碗差点滑下。她急忙放下碗,好在虞国柱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她挨到他的身边,用撒娇的语气说:“大柱子,你喂我好不好?”
小苹果撒娇的模样好可人哦,虞国柱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自一勺蛋羹,“来,张开嘴,啊——”
“我要吃那个……还有这个……”许秀苹的手指指点点,虞国柱忙得不亦乐乎。
“大柱子,你也吃一口嘛。”
“好,你一口,我一日。你脸上沾了饭粒。”虞国柱拈下她嘴边的米粒,塞进自己的嘴巴。
“大柱子!”许秀苹脸发红,他这样…好像在吻她一样。
“这样才不浪费嘛。‘虞国柱一脸无辜。
一顿饭吃得浓情蜜意,足足用了两倍的时间。
下午的课程是弹琴,教琴的师傅是一个尖酸刻板的半老女人,在宫中当了二十年女官的老处女,负责教授后妃公主琴艺。
“左手按弦。,右手弹拨,来照着做。”女官面无表情地做了示范,吩咐许秀苹练习。
“不对,重来。”
“不对,再重来。”
女宫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板子伺候,可是她那死板板的尖脸和死鱼眼,让许秀苹战战兢兢地练习,一刻也不敢松懈,手指被琴弦割得红肿了,月兑皮了,流血了,疼得钻心,也不敢哼一声,咬着牙,噙着泪继续练习。
“不对,重来!”女宫对琴弦上的血珠视若无睹,依旧板着一张死人脸,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命令。
许秀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琴弦上,和着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古琴。
许秀苹偷偷用布巾裹好受伤的手指,她不能让大柱子看见,他一定会生气,会心疼,说不定还会找他爹发脾气。她不希望他们父子为她起冲突。如果学会这些就可以和大柱子在一起,她不在乎吃苦。
“小苹果。”虞国柱神采奕奕地跨进门。有了中午又香又甜的午饭,整个下午他精神都好得不得了,学习也特别用心,连师傅都夸奖他呢。
许秀苹急忙把手背到身后,换上若无其事的笑脸,“你来啦。肚子饿了没有?”
听听,“你回来啦”,多像小妻子迎接丈夫回家,还问他饿不饿呢。虞国柱晕陶陶地想。“好饿,我好饿哟。”
‘哪,我去叫人送饭来。“许秀苹站起身,”你想吃什么?“
“土豆!”一个词突然月兑口而出。
“啥?”许秀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吃你剥的土豆。”她的小手剥的,特别香。
许秀苹“噗哧‘一笑,”你呀,难怪人家叫你’土豆太子。好吧,我请人告诉厨房,煮土豆。“
“你要喂我哟,你喂的才好吃。”虞国柱凑近她粉女敕的脸颊。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喂。”
“不管,中午我都喂了你,你也要喂我。‘虞国柱的手已经不安分地爬上了她的纤腰,他可是想了一整天了。
“赖皮!”许秀苹娇羞地轻斥,憨憨的大柱子也会耍赖了耶,真是可爱。
“我只对你赖皮嘛。”手臂环住她,把娇小的人儿锁在怀里,“人家半天没见到你,好想你呢。”
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许秀苹轻轻捶一下他的胸膛,裹着布巾的手立刻被他抓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糟糕,一时忘了手上的伤。
“我看看。”虞国柱才不相信真的没什么呢,不然会裹成个粽子?动手就要解开布巾。
“真的没什么啦。只是裹着好玩。”许秀苹想缩回手,可是虞国柱已经利落地解开了布巾。
看着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的手指,虞国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脸上青筋凸起,眼光像要杀人一样。
“大,大柱子,你别生气。”许秀苹悄悄吞一下日水,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表情,“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
“不小心会伤得这么厉害?”以为他是瞎子吗?这明明是伤上加伤,才会这个样子。
“我……”他好凶哦!
“说!是怎么伤到的?”
“是练练琴……”
“练个琴会伤成这样广虞国柱在她耳边大吼,却轻柔小心地捧着她的手,”咱们不学什么琴了。“
“是我太笨,不怪师傅……”
“一定是师傅为难你。”小苹果那么聪明,怎么会笨,“我去找她算账!”
“别,别去。”许秀苹急忙拉住他,“哎哟!”手又痛了。
怒气冲冲地要往外冲的虞国柱一听见她的申吟,急忙煞住脚步,“怎么了?是不是手又痛了。”
“嗯。”许秀苹噙着眼泪把手伸到他面前。
“不痛啊,不痛,大柱子哥哥吹吹。”虞国柱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小手,轻轻吹气,心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多么熟悉又亲切的画面,许秀苹忍了一天的委屈随着泪水狂泄,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御书房里,皇帝和太子在大吼大叫。
房外的侍卫、太监、宫女一个个如履薄冰,谁也不敢踏人风暴圈。
“我不管,反正我不让小苹果学什么琴棋书画!”
从来没听见过太子大吼大叫,他们还以为他只会温和地念叨“太浪费”、“要节俭”之类的话呢。
“不会琴棋书画,怎么配做官妃?”
“只要我喜欢就行了。”
“不行!她必须学,事关皇家的面子,她非学不可。”
“不要,她的手都伤了。”
“伤了有御医,琴必须学。”
“我不要她学!”
‘你这个逆子!“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许逆我!一定是那个丫头挑唆的。“看不出一个平平常常的乡村丫头,狐媚的手段如此了得。
“小苹果才不会这样,是我舍不得她辛苦。不会琴棋书画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以前不都过得好好的吗?
“皇家不比寻常百姓!”
“那我还是当百姓好了。”如果当太子必须让小苹果受苦,他宁愿不当。
“你……”皇帝手指尖都在发颤,“我怎么生了你这个逆子,生来气死我的吗?”
“父皇,求您别逼小苹果好不好?”
“不行!”让儿子有了女人就不认父了,这个小妖精真是厉害,“明天继续学习。我派去的师傅会从严要求,不准懈怠。”
“父—”
“不许再说!这事没有更改的余地。”
“父皇!”虞国柱一跺脚,气冲冲地跑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灭火的霍以光刚走到御书房门口,气喘吁吁地问守在门外的大太监:“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就见太子从御书房冲出来,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
太子殿下不肯去书房学习了,寸步不离地守在许秀苹身旁,陪她一道学琴棋书画、宫庭礼仪。
“腰挺直,下巴内收,眼睛平视前方……”老女官严厉地指导许秀苹的仪态,“步子不要迈大,裙子不能动,两手轻轻摆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