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和药一起买的,我说过不要你再吃药的。”
据她所知,男人大都不喜欢这样,他为什么……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深吸一口气,说:“药……对身体不好!”
所以他……她不禁有些感动,女人的健康、男人的快感,势必要有人做出让步,她以为男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他……她眼中闪动着泪光。
他叹了口气,缓缓放开了她。
她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说:“穿上衣服吧!”
“你不想了?”看他的脸色可不像。
他沾了下她眼角溢出的泪水,说:“很想。但决不勉强你。”
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掰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缓缓地说:“别诱惑我,我现在可禁不起一丁点的诱惑。”
她忽然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微笑着说:“抵抗诱惑最好的办法是向它屈服。”
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这时,她却问:“知道这是谁的名言吗?”
“奥斯卡·王尔德。”他一边说着,手下却毫不停顿。
她又问:“你也看过他的书吗?”
“是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笑着说:“小姐,现在不是玩问答游戏的时间吧?”
看着他有别于平日的温和的、危险且充满侵略意味的微笑,她的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激情平复之后,她趴在他的胸前轻轻吐出口气,忍不住问道:“你多久没有女人了?”不要怪她问得如此直白,实在是他的表现太令人震惊,让她不吐不快。
“为什么这么问?”
她便据实以告。
安适笑了笑,长出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从我和杰西卡分居到昨天为止,一年两个月。”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笑着补充了一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下午去健身房做高强度的运动?”
她叹了口气,想想真有点后怕,原来一直以来她的身边有这么一座休眠状态的活火山。看多了身边的例子,他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让她既佩服又觉得不可思议,不禁又问:“你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吗?以你的条件应该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吧?”
他凛然一挑眉,“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有洁癖,而且……”他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不和婚姻关系以外的女人上床。”
她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这话可就不那么让人信服了,她自己不就是个例外?
他微微一笑,一直轻抚着她长发的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果背。
她颤抖了一下,忙拥被而起,“你……送我回去,我明天要上班。”
“今天就住在这里,明天我送你。”
“不行!”住在这,明天起得来才怪!
他笑问:“现在回去你还睡得着吗?”
她的脸有些发烫,强口说道:“当然!”
他又问:“你认不认床?”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既然这样,住在哪里不都一样?”说着将她搂在怀里,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她推了推他,说:“我饿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笑着说:“我也是!”
她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生气地说:“我是说真的。”
他叹了口气,又开了灯,看看闹钟,还不到九点。他披上睡衣,到楼下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两份简单的晚餐——热牛女乃和三明治,端到房间里。
吃完后,他将托盘放到一旁的五斗柜上。
她从浴室里刷完牙出来,埋怨似的说:“我的体形早晚被你的厨艺毁掉!”
他微笑着说:“丰满一些抱起来舒服。”他帮她盖好被子,“睡吧!”
她小声嘀咕:“睡得着才怪!”
“睡不着才好啊!”他翻身又压住她,她全身僵直,险些惊呼出声。他笑了笑,轻啄了下她的唇,起身倒了杯温开水,又从抽屉里拿了颗安定给她。
她这才松了口气,吃完药安心地躺下来,不久药力发作,她便沉沉睡去。
安适看着她的睡颜,笑叹着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才又在她身边躺下。一夜安睡到天亮。
一切恢复到他回美国前的生活节奏,安适每天接她下班,送她回家,然后一起吃晚饭。但慕容从不留他过夜,他也不主动提及,仍在十点左右离开。
饼了二十号,他果然日渐忙碌起来。
如果没时间接她下班,他会打电话给她,她就搭公车回家。两人的工作都很忙,见面次数渐少,因此格外珍惜相处的时光。
有时,她能看出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疲倦,虽然她对医院的工作一窍不通,但外资医院和外资企业本质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区别,她曾在外企工作过,深知其中甘苦;而他身为负责人,又正值医院初建,想必会更辛苦,她便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也学着帮他做些家务,分担些工作上的压力,偶尔下次厨房以示慰劳。不过这种机会并不多,安适依然尽可能地宠着她。
虽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词,他们现在的相处倒很有点儿像周末夫妻——平日各行其事,偶尔见面一起吃顿饭,只有到周末才能好好相处。
对慕容来说,这种相处方式有苦有甜,一起过周末都是在安适家,因为平常见面都是在她家,他坚持这样以示公平。可在他的地盘上就难免受制于人,他的手段太高明,她的意志太薄弱,加之近来聚少离多,所造成的结果是,让她觉得在加班或加课的双休日早上按时起床是件很痛苦的事。
她知道安适有晨练的习惯,每天六点起床雷打不动——如果天气不好就在自家的跑步机上进行。她九点上班或上课,也得跟着他六点起床。在极度疲倦后得不到充分休息,随后的一整天她都会没精打采的。
只有在真正意义的双休日,她可以在他起床后再睡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享用他的爱心早点,然后与他共享一两天温馨甜蜜的居家生活。
习惯成自然,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
难得的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她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这无疑是件很让她恼火的事。一接起电话自然也就顾不得礼貌了,“喂,找谁?”
显然对方对她这吃了炸药似的声音非常熟悉,试探地叫了声:“慕容?”
这时,她也听出了他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睡意蒙胧地说:“是你啊!一大早扰人清梦有何贵干呢,安老师?”
每当她这么称呼安逸的时候,通常说明她的心情正十分不爽,连带地也不想让他好过。安逸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对这个他最不喜欢的称呼提出抗议,沉默片刻,才又问:“我大哥呢?”
她听到浴室的水声,不假思索地说:“正在洗澡,你找他有什么事?”她被吵醒,头脑中昏昏沉沉的,还不明白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而对安逸来说,要拼命地忍住笑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可为了进一步证实,他还是强忍住笑,问:“你是在他卧室里吗?”
她不耐烦地说:“当然!”
这就够了!电话那边传来他惊天动地的笑声。
慕容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把话筒从耳边拿开,还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这时,安适从浴室出来,问:“谁来的电话?”
“找你的,是安逸。”
安逸的名字一出口,她才完全清醒过来,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天呐!她竟然会迟钝到这种地步,直到现在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也难怪那个家伙会笑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