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我偷窥来的,你不知道我偷窥的功夫是一流的,不止表面,我还可以偷窥到……你的内心深处去。”他说得正经,也很诚恳,他认为自己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真的,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会不会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他促狭的表情,紧盯着她不放,他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
“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怎么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后者!”问前者,不等于又给他自吹自擂的机会了,她不认为有问的必要。
“你忘了吗?我说我看过之仪吻你,你应该记得那天是你的生日。”
“我没忘,可是……当时你为什么会记住我的生日呢?”
“不知道,我就是记得,也许,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吧,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所有,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深刻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了。”
“看来,我是真的不嫁你都不行了。”孟若翎感动得笑出泪来。
“本来就是,还浪费了我们十天相处的机会!”十天的相思,一整天的煎熬,他不得不抱怨。
“别斤斤计较了,以后我们还有一辈子。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当然有,你看!”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绒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这是生日礼物?看起来比较像求婚用的。”
“你真聪明,答对了!两者合而为一。”
“你这么小气?这样省钱的?”她佯装不悦。
“不小气啦,这有五克拉耶,原本我准备求婚的戒指是三克拉的,后来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干脆一起送,才又多了两克拉,可以了啦,我人都给你了,其它的还计较什么呢?”
“你给我?!是我给你吧?”她好气又好笑,有点想打他。
“都一样啦,来!”他握住她的左手,替她在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以实际行动代替了任何爱的语言。
今夜,是一个圆满的结束,也是另一个幸福的开端。
两个月后,他们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结婚了。
两家父母特地从南部北上主持婚礼,孙、孟两家结为亲家,一片喜气洋洋。
他们的新家,就是原本孟若翎生父住的十一楼。
这是他们几度考量下的决定。
孙颂卓的房子留有“过去”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决定在孟若翎的两间房子中择一,在她已逐渐走出丧父的阴霾后,她并不排斥长住十一楼,也因此,它成了两人投票一致通过的最佳住所。
因为,十一楼是顶楼,比较不必顾忌什么……
这是他们两人的共识。
而另外两间房子,他们就委托仲介公司卖掉了。
新婚之夜当天,一群亲友热热闹闹的来闹洞房。
临走前,孙颂卓听到了吴之仪对孟若翎所说的一句话,令他陷入了沉长的思考。
她说:“我看到你梳妆台里有一架望远镜,下次借我吧,我要和朋友去看棒球赛,外野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望远镜?他想到自己也有,想到自己,就想到他偷窥她,想到他偷窥她,就想至……不会吧?偷窥反被人偷窥,他这个偷窥狂的名号,是不是该易主了?
他站在窗口发呆,这个位置,想必不止是中午,连晚上也……
“在想什么?”孟若翎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刚洗好澡的她,香气迷人。
孙颂卓转身就反抱了她,在她额上、鼻上、脸上、唇上、颈上落下了一连串的吻,一手还探进了她的睡衣内,想扯开她身上所有的束缚。
“别闹了,先等一等……”他已触碰到她敏感的胸部,她差点把持不住,幸好意志力够坚强。“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他停了下来。
她乘机月兑离他的“魔掌”,拉上已半垂的睡衣。“蕾蕾写来的信还有照片,你看,照片都被你折坏了。”她扬扬手上握的东西。
“什么照片?”
“她的宝宝啊,你看,是个女孩,才两个月大,好可爱喔!”她拉着他,一起看照片。
“真的是很可爱。”他颇有同感,也……很羡慕。
“她刚刚打电话来恭喜,听她讲话的语调,她过得似乎非常幸福,一谈起女儿,更是笑个不停。”
“那当然了,有女万事足嘛,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今年年底前,我一定要当爸爸。”他取走她手上的东西,把它丢在一旁,并把它逼退至床上。
孟若翎无法招架,先是一坐在床沿,接着人就整个往后倾倒在床上了。
孙颂卓双脚圈住她,双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低头凝视着她。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偷窥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
闻言,她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还笑?你快从实招来!”他往她身上搔痒,惹得她咯咯大笑,无法控制。
不得已,她往后缩了缩,翻个身,整个人坐了起来,抱着枕头,依然笑不可遏。“我知道了,有时你深夜上来,也倚在窗口偷窥我,对不对?你还敢理直气壮的骂我是偷窥狂!”他有点不是滋味,被骗的感觉萦绕着他。
“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吧?早在那天我带你上来,揭露了你的‘家务事’的时候,你就应该发现了。”她嘴角依旧漾着笑意。
“我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没有深入再去思考,我那时候的震撼已经够大了,怎么可能回溯到将近一年前的事呢?”
“你自己偷窥我,就不能怪我偷窥你,不管如何,都是你先开始的。我还记得有一天我上来这里,百般无聊地从窗口看出去,就发现你鬼鬼祟祟的拿着望远镜,往我们这栋大楼一直看,我一连看到好几次了,不过我并不确定,你到底在看哪一户,还是看得到的都看,直到有一天……”
“哪一天?”他也好奇了,跪坐在她旁边,静闻奇详。
“你来我公司谈合约的那一天,你一看到我时的惊讶及作贼心虚的样子,当场,我就确定你夜夜偷看的就是我了。”
“所以……你才玩了一个‘缘分游戏’?”
“你之所以对那次游戏结果存有怀疑,不也因为这其中有你解不开的问题?”
“对!现在我知道那一个星期,你是有预谋的躲我,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怎么做?而把我反制得死死的呢?”
“很简单呀,我们在这个社区内要不期而遇,只有停车场了,电梯内根本不可能,而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有开车,有一次我把车开出停车场,我从照后镜看到你看到我了,所以……”
“所以你知道我会在停车场等你,因此那一个星期上下班,你都是搭计程车?”
可他记得,最后一天他等在大厅,也照样无功而返啊!
“NONO!”她挥动食指,配合着否决。“星期二、星期三我照样开车,星期四、星期五,我搭计程车,最后一天星期一,我开车。”
孙颂卓听了,目瞪口呆,他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痴呆加狼狈了。
“你……为什么可以和我的行动完全相反?!你怎么猜得到我是什么计划?”
孟若翎耸耸肩,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那更简单了,而且我不算是用猜的。”
“不是用猜的?难不成你跟我一样,偷窥成精了,可以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我才没你那么臭屁呢,我只不过利用了人性。”
“人性?”他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