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有决心要长期抗战,面对你父母的不谅解,我一定会支持你、帮你说话的。只是,我不懂,你老公怎么会就这么同意和你离婚了?他没有反对吗?”
吴之仪嫣然一笑。“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啊。”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塞到孟若翎的手上。
“这是什么?”孟若翎一张一张的看下去,脸是红了又更红,那是吴之仪的老公和不同女人上床的照。
“我请征信社拍的,他长期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我都知道,拍下这些照片,就是以防万一被他发现我是同性恋的时候要求和我离婚,我可以有筹码和他谈,若翎,你知道吗?我向他索讨了多少的赡养费?”
孟若翎摇摇头,把照片还给了她。
“三千万。”吴之仪得意洋洋地比了个“三”字。
“三千万?!之仪,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
“一点也不,我只要一想到他压在我身上的情景,我就认为我要的心安理得。”
“之仪,也是你自己选择他的啊!”孟若翎仍无法苟同。
“我知道,谁教他不守夫道,在外胡乱瞎搞,要不然也不会有把柄落在我手中,狠敲他一笔,是他自己活该!其实,他也请了征信社暗中查我,他以为我在外面有男人呢!炳哈哈……他作梦也想不到他老婆是不爱男人的,还反倒被我咬了一口!”
吴之仪乐不可支的开怀大笑。
“好了,别笑了,收敛点。对了,最近你和俊驰走得很近,我还以为你被他改变了呢。”
“怎么可能,就算……”
“就算什么?”
“就算我改变了也不可能,因为……”吴之仪附在她耳上,小声的说道。
“嘎?真的?”
她看到吴之仪朝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孟若翎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的主因是……
第八章
天还未亮,孙颂卓就起身了。
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整夜都未曾合眼。
为了什么呢?因为今天正是他和孟若翎“情分游戏”期满的日子,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时三十分,还差二十分,游戏就可以结束了,而他的痛苦,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下去的。
每天,依旧和往常一样,下班后独剩一个人在家中,看着她、和她通电话,却不能面对面诉情意;而接着,吕映慈回来了,还得明明已无情硬要装作有情和她共睡一床,他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要如此违背自己?每每念头一起,他就深感无奈,却又因孟若翎的再三劝说,而释怀了。
现在,苦刑终于结束,他和吕映慈也该谈谈分手了,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她,是这么的安详、柔顺,他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分手会让她痛,难道他的虚情假意,就可以不让她痛,而带给她真正的幸福、快乐吗?
不!他不这么认为,伤心可以是一时,痛苦却不能够一辈子。为了自己,也为了她,他决定自私的做出决定,重新再伤她一次。
不过,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像上次一样了,他害怕面对她欲哭无泪的脸。
于是,他决定了另外一种方法,先以书面和她沟通,希望能缓和一点她的情绪,甚至因此能取得她的谅解,那么,双方才得以在和平的气氛下好聚好散。
离开了卧室,他来到了书房,写下了一封留给吕映慈的信——
映慈:
还记得在一个月前的今天,我们曾有过的不愉快吗?
原谅我,我不得不再重提旧事,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思考,我还是决定了,我们分手吧。
我本以为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你会为了改善我们根本存在的问题而做出努力,没想到,你竟然一点都没有,连起码应该做的例如:调整家教的时间,多一点和我相处的机会,你都没有想去改变。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够在乎我,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为我只是一时情绪反应,随口说说的。
总之,我有一点的难过,更有太多的喜悦,因为我不再内疚,你让我觉得我是心安理得的。
这一个月以来,我们的生活如同过去一样,两个人走在永不交叉的平行线上,你有你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分享不了彼此的喜怒哀乐,只看到彼此似熟悉又陌生的表面躯壳,灵魂已然死绝,心灵契合更是犹如奢梦。
映慈,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还剩下些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这种情形下的你,算的快乐吗?
我们交往了七年,一直都是平平顺顺的,而我,也习惯了有你在我的生命里,我不否认,我对你依然还有情,不是全数荡然无存的;毕竟,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且属于我俩的日子,这是珍贵而无法抹煞的,只是感情不再坚定、不再是唯一了,因为,我爱上别的女子!或许,没有她的出现,我还是可以这么的和你把日子过下去,共谱未来,你了解我的,我是念旧又安于现状的人,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就是出现了。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为我的背叛找诸多替自己月兑罪的借口,我并不否认,但借口也是你心知肚明的事实,我于心无愧。
映慈,静下心来想想吧,我们的兴趣、想法、生活观、家庭观、婚姻观,是那么明显的不同,这样的我们,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分手吧!你可以重新去寻找更适合你的男人,你的下半辈子才会真正的得到幸福!这个房子我可以送给你,就当是弥补,也当是我在乎我们七年的情分,希望你能接受,更希望你能成全。映慈,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暂时离开了,我希望能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想想。
三天后,我会回来和你谈,知道你的决定。
映慈,我真的恳求你不要让我失望。与其三个人痛苦,何不成全两个人的幸福、一个人的快乐呢?
我相信你一定懂得其中的道理的,是不是?
卓写于凌晨五点整
写好了信,孙颂卓收拾了一袋简单的衣物,便出门了。
他下了楼,走到对面,从电梯上了九楼,带着一颗兴奋又期待的心,按下孟若翎的门铃。
可是,按了许久门铃的他,还是不见她来应门。
难道……她昨夜又“神秘”的出门去了?孙颂卓如是想道。
自从他主动招供他偷窥她的事情之后,孟若翎便开始有所警惕的适时拉上窗帘,尤其在午夜过后,他是再也没有机会从家中窥视她的倩影了,所以,对于她昨夜的行动,他是一点也不知情。
下次见到她时,非得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孙颂卓对自己下了如此一道指令。
带着满月复的疑问,他离开了她的住所。
这三天,他不打算再回到这里,公司方面也要请假,避免和吕映慈有碰面的机会。他打算到孟若翎的公司去找她,或相约在外头见面,他要她信守一个月前的承诺。
深夜十一点多,孟若翎一身疲惫的返回家中。
今天一大早,她便南下和在高雄、台南等地分公司的主管商讨南台湾的行销策略,一整天未进公司的她,也直到这个时候才进到自己的家门。
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她,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孟若翎!”
吕映慈从楼梯口转了出来,直逼她而去。
想见,她是在楼梯口埋伏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
“映慈……”她十分讶异她的出现。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煽动、诱惑,卓才要和我分手的!”吕映慈失控的朝她一阵乱打,神情悲愤、头发散乱,原本完美的形象,完全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