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赖在下江南怀里,觉得比外头温暖好多,她不想出去了。
“小姐,很多人在看耶,我不像你那么豁得出去,人家会害羞的。”装嗲扮女敕不是女人的专利。
哎……
苗小飞和下江南二人一路模爬滚打,经历了不少艰辛和险情,终于来到“西海饭店”,可以下榻休息了。
大堂气派华丽,比“小昆仑”不差分毫。
比起住宿条件,苗小飞更关心房价,她凑在前台,跟下江南一块办入住手续。
“请问二位需要什么规格的房间呢?我们有标准间和高级套房可供您选择。”
“开两间……”
“别听他的!一间,一间标准双人房!”
下江南像看怪物一样看向苗小飞。
“你别痴心妄想,我对你没企图,只是一个人住总觉得不踏实,让你给我看家护院。”
由服务员指引着来到了房间,关上房门,苗小飞把包一扔,倒在床上哼哼叽叽直喊累,心里还琢磨:开玩笑!一个标准双人套间就得要八百多,两个就是一千六,这样住上两晚,预算还能剩下什么?她的相机不就泡汤了吗?坚决不能那么奢侈浪费!一个双人间足够住了,两个人睡两张床,正合适!
苗小飞的野路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她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忽略了她和下江南孤男寡女的事实。
就看下江南是不是真君子柳下惠了。
下楼吃了晚饭,就回房先后洗澡,当然还是被苗小飞占了先。
苗夏二人穿上厚厚的睡衣,各自靠在一张床上,想看看电视,再吵吵小架。
可是,就在此时,一种暧昧的气氛不知不觉出现了,电视节目没办法再吸引他们俩,他们心里都萌生出了一种渴望,那渴望起初很淡,很薄,不易察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渴望越发明显,已经不堪忍耐,变成了灼人的。
“夏江澜……你想不想……”苗小飞的声音微弱颤抖。
“现在?”下江南有些犹豫。
“嗯……”
两颗渴望已久的心终于碰撞到了床上!
不过,是各碰各的床。
苗小飞和下江南卷上被子,各自蒙头,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好眠。
还是下江南细心,手机调了闹铃,否则这一觉睡到大天光,可就损失惨重了。
“苗小飞!起床!听见没有?都四点半了!你再不起床赶不上看日出啦!”
“我不起来……我要睡到世界末日……”苗小飞恨不得跟床长到一起,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下江南有耐心,连哄带骗地把苗小飞从床上揪了起来。
披头散发地买上早点,杀出酒店,一路狂奔到丹霞峰。
掐表一看,五点一刻,看日出还来得及。
苗小飞和下江南穿着租来的军大衣,一边吃包子,一边交头接耳等待日出,受到旁边游客的集体鄙视。
破晓前,天空渐渐明朗,曙光乍现,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终于,众人期盼已久的一幕奇景出现在了天际。
“啊!你看!出来了出来了!多像鸭蛋黄啊!”苗小飞一抹油嘴,无比亢奋,还不忘天天饮食。
“彩云绚烂涌朝暾,捧书红轮到海门。乍起乍沉光煜烁,九龙误作火珠吞。嗯,好诗,好诗!”下江南摇头晃脑,诗兴大发。
“公子真是文采风流,出口不凡……你是不是想听我这么夸你啊?别装大头蒜了,旅游指南上白纸黑字,这诗是老余写的,跟你没关系。”
“我不就饱含深情地朗诵一遍嘛,没侵犯人家的知识产权。”
苗小飞懒得再跟下江南掰扯,把注意力拉回大自然。
看着眼前壮美绮丽的风景,苗小飞感觉世界广阔,而自己却很渺小。
突然,她联想到自己的名字“苗小飞”,谐音不就是“渺小飞”?!
“喂!夏江澜!你爹妈干吗给你起这名啊?”
“取大江奔涌,波澜壮阔之意。”下江南掉进古味里出不来了,苗小飞有种他被施瑞柯附身的错觉。
“你也就是条小水沟,藏污纳垢,时不时就发臭。”
“你呢?小飞小飞,小肚鸡肠,鸡飞狗跳。”
“吃我一记打狗棒!”
“小飞侠饶命!在下知错了……”
“你怎么也知道我的外号?”
“公司那伙人天天这么喊你,我又不是聋子。”
对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是堂堂的小飞侠啊!
苗小飞心情大好,拉着下江南继续漫山遍野地转悠。
接下来的两天把各大著名景点给糟蹋了个遍。
“这就回去了,我挺舍不得的。”苗小飞在下山的缆车里,眺望美景,依依不舍。
“不虚此行啊!虽说跟你在一起遭了不少老罪,但成果是喜人的,你看这些照片,拍得多好!我的技术就是出神入化啊……”
“你给我小心点,那是我的相机,在更新换代之前我还得指望它呢。”
由于苗小飞领导有方,这趟黄山之行她和下江南加起来一共只花了两千块出头,能省的所有地方都被她省到了,更懂得利用劳动人民的勤劳和她自己的智慧小捞了一笔外汇,所以她换相机的美梦绝对能成真了。
“等、等等!怎么咱俩一张合照也没有?”下江南发现古怪。
“也得有人给咱俩拍才行吧。”
“不行不行,务必得照!来,来,我搂着你,咱俩自拍,把脑袋框进去就中。”下江南耍起了无赖,向苗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恶灵退散!不要用你的丑恶玷污我的美貌!”
“我肯跟你合照那是看得起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结果,苗小飞的数码相机被下江南“啪”的一下丢到了地上,LCD裂了个大口子。
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下江南捡起相机,拿袖子掸掸灰,满脸堆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嘿嘿嘿……”
黄山作证,她苗小飞和下江南不共戴天!
第9章(1)
苗小飞回到自己家里时,强烈感觉到了旅途的疲惫。
她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下了碗挂面,吃完后倒头就睡。
……
疼!
苗小飞从噩梦中惊醒,一时找不着北,抬手一看,自己的胳膊上有个大牙印,还沾着口水。
耙情是拿自己开涮呢,瞧瞧,皮都破了,这咬得有多狠哪!
苗小飞把罪过一股脑儿地都推到了下江南身上。
正在气头上,电话响了。
“喂!谁?”苗小飞说话像吃了枪药。
“我又得罪你了?不就是最近太忙冷落了你?”是好听的声音。
“老沈?”
“可不就是我。”
“你、你不是在外地公干吗?”
“都这么些日子了,其实我前两天就回来了,打你家电话没人接,又没你手机号码呀,就又打到你们公司,这才知道你去黄山玩了。”
“不好意思,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手机号了,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同事呢?然后就可以发短信给我了啊。”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就想见见你,既然你不在家也就不打扰了。玩得挺开心吧?有没有给我捎什么好东西啊?我在外地可是都惦记着你,给你买了好些玩意呢!”
苗小飞立马心虚起来。
“那、那是肯定的啊!我怎么能忘了你呢,嘿嘿,礼物有,有……”苗小飞打定主意,待会儿就奔楼下超市买上几袋最便宜的黄山毛峰。
“好,我等着验收。你周末有空吗?咱们出来喝茶吧,然后以物易物。”
苗小飞被沈霜松的那个“咿唔咿唔”给弄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声称好:“行啊行啊!我周末能有什么事啊,我孤家寡人一个。”
“你不可能永远都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