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安排到大医院做一次全身的健康检查,好不好?”
“有这个必要吗!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精神状况也很好,不会有癌细胞来侵犯我吧?”
“等你察觉到或许就来不及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得到什么癌症恐惧症吗?”
“是,你就当我是吧!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她突然失控的再度痛哭流涕。
她内心的恐惧无人能明白,也无人可分担。
她的噩梦历历如绘,教她无法漠视它;而更残酷的是,她只看到了结果。她不知道如果死神要带走他,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是天灾、人祸、意外,还是病魔?她不知道,她只有在她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能做多少是多少了。
贾亦锋看到她的样子也不觉心慌,他把她搂进怀里,不住安慰道:“好好好!我不问了。我去做全身健康检查就是了,你别哭了。”
“以后每半年都要去做一次。”她抽抽噎噎的补充说。
“没问题!半个月做一次都行。”
“神经!”她抬起了头笑骂道。
“你看看你!今天我回来后你哭了多少次?待会裕昕那小子见到你这副双眼红肿的模样,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他心疼的看着她哭得红肿的清亮大眼。
“喔,对了!差点忘了,裕昕说要替你接风呢!现在几点了?”
贾亦锋看看手表。“六点半。”
“六点半了?!那我们快走吧!”她急忙跳下床,却见他还赖在床上不动。
“急什么?常裕昕那小子是迟到大王。约七点钟,他起码要七点半后才会出现。”
“那我们也不能迟到啊,走吧!”
来到相约的西餐厅,殷湄和贾亦锋却意外发现常裕昕早坐在那恭候大驾了,想不到他居然没迟到!
常裕昕站了起来,眼光定定的看向他们;一时半刻间,他好像楞住了。
“喂!发什么呆啊?”贾亦锋在他面前站定道。
常裕昕扯动了嘴角笑了笑。
“你知道吗?你真是令人惊讶,你留学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更帅、更有男人味了!”
“你也不差呀!老友。”
“这个我知道,还用你说!”
“呵呵呵呵……”两人相视大笑起来,随即来个热情的大拥抱。
“欢迎回国!”常裕昕大声恭贺。
两人在高中、大学时代就是同窗好友;就连当兵也分发在同一单位,相交近十二年,两人感情浓厚得就像亲兄弟一样。
“谢啦!这一餐,不好意思要让你破费了!”
“哪儿的话!尽量点,别跟我客气!来,坐吧!小湄,你也别站着了,赶快坐下来吧!”常裕昕阿莎力的吆喝着二人入坐。
招来了服务生点餐,殷湄点了一客莎朗牛排,六分熟的。
服务生走后,常裕昕看了一眼贾亦锋,再看向殷湄。
“咦?小湄,你敢吃这么生的牛排啊?”
“是呀!”贾亦锋立即接口。“以往你起码要吃九分熟的,怎么口味变了?”
“这还不是受了婉颐的影响。她说九分熟太硬了,六分熟才刚好,有点生又不会太生,肉质不但女敕,而且味道鲜美。她鼓励我尝试,我试了之后,从此就改变口味啦!”
“哇!她魅力可更大啊!以往我叫你不要吃这么熟的,你都不听;没想到她居然能说服你啊?”贾亦锋颇不是滋味的说。
“那是你纵容我,不舍得勉强我啊!哪像她?每次和她吃牛排她就说一次,说到我不得不试一下,以图耳根子清静。”
“所以说嘛!亦锋你离开太久了,让别人有机会乘虚而入。幸好婉颐是女的,要不,怕是你人还没回来,她早就变心,跟别的男人跑了!”常裕昕故意开开玩笑。
“才不会呢!你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乱!我和小湄对彼此都很信任,我相信她绝不会变心的。小湄,你告诉这没人爱的家伙,是不是!”贾亦锋看向殷湄,要她和自己站同一阵线。
“是、是啊!我怎么可能会——变心呢?”说完,殷湄竟感到莫名心虚。
心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之前那个梦吧?她梦见自己变心爱上了别人;纵使现在没有,纵使她不相信,但一触及这两个字,她仍然恐惧不安。
“喂!你说什么没人爱?!我只是没固定的女朋友而已,爱我的人可多着呢!”常裕昕不甚苟同的为自己辩解。
“是吗?我看都是你追着人家跑吧?好不容易追上了也维持不了多久,好媲美你以往在大学时的辉煌纪录啊!”贾亦锋坏坏的笑着说。
从一进入大学开始,常裕昕便抱定了主意,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而且,他谁都不追,只追求校花。
可是……从校花追到系花,再从系花追到班花,最后还从校内追到了校外,他一路“委曲求全”下来,真正能追上的却没几个;纵使追上了,在一起最多也不超过一个月。所以四年下来,他真正谈恋爱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也因此,他常不时厚着脸皮,夹在贾亦锋和殷湄之间当电灯泡,搞得他们对他是既生气又好笑,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说也奇怪!常裕昕长得一表人才,外型之俊逸并不下于贾亦锋,却偏偏女人缘奇差,令人难以理解。
他对此的解释是帅得过头了,以至于让人觉得没安全感;再加上他向来不懂得虚伪浪漫那套,才会留不住一个个远去的女友。
对于他这一项说词,贾亦锋“勉为其难”的点头认同。
曾经,他也因常裕昕有意无意的介入两人的约会而心生警惕,担心常裕昕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下,追走了他的小湄;但时日一久,他才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常裕昕实在是一个对女人缺乏吸引力的男人。
基于这点,他诚恳的寄予无限同情。
“谁说的!我跟上一个女友维持了三个月之久耶!你人在国外不知道,就少开尊口吧!”
不甘于被损,常裕昕急急的说明他的最新“战况”。
“上一个?多久以前的事啦?那这一个呢?开始了没?”贾亦锋不愠不火的揶揄,直直刺中他的要害。
“多谢关心!恕不奉告,我怕见光死!”常裕昕沉稳回道,说得跟真的一样。
“又不是电影明星,还见光死咧,唬谁啊!”
“不信拉倒,我又没一定要你信!”
“没有就没有,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坦白说,我还可以帮你介绍呢!”
“少来了!你才回国哪有认识的女人?除了小湄……喔——难不成你是想把小湄介绍给我啊?”常裕昕喜孜孜的挑了挑眉,一脸垂涎样。
“你想得美!就算我肯,小湄也不要你!我想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一个,小湄也还是不要你——”
“不!不要提‘死’这个字!”殷湄突然大叫一声,双手紧握住贾亦锋放在桌上的手。
贾亦锋和常裕昕两人面面相觑,有点意外她的反应。
“小湄,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贾亦锋担忧的看着她,也紧紧反握住她的手。今天她的反常举动,着实令他不理解。
“我——没事。”她低下头不想多说。
“真的没事吗?你今天看来精神真的不太好耶!”常裕昕也明显看出她的异常。
“没事的,她只是没睡好而已。我想她一定因为我要回来,而兴奋得一整夜没睡,是不是呀?”贾亦锋无限柔情的看着她,抚模着她的脸颊。
殷湄没说话,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当作是回答。
“既然没事的话,那就好。亦锋,今天暂时不追究你对我的诬污,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