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如铁的双臂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炕,并解开她的衣裳,以目光饱览她诱人的身躯。
“你真的很美!”他沙哑地轻喃,俯身和她一起躺下,坚硬的炽热地烧灼着她光果的玉腿。
紫罂只是瞧住他,久久没有开口。
她深思的眸再度教他不安……
然后,他低头开始品尝、挑逗她浑圆的胸脯,直到她的悸动,口中逸出娇吟,身子再次因需要他而颤动……
他喜欢她因热情而失控,只为他而失控!
紫罂在他进人她体内的刹那,立即被一种烧灼、悸动的充实占满知觉,她修长的双腿缠住他,在他火一般的热情下完全降服。
迷蒙间,她听见他占有她时的呼喊,她被钉在他强壮的身下,喜悦的冲击一波波而来,她几乎以为白自己会因承受不住而死去。
骆封云却因为怜惜她已有身孕而放慢速度,然而她却大胆地引诱他,主动催促他迎合她的猛烈热情。
“天……”他忍不住低呼出声,让操控起躯体,野蛮地在她身上冲刺。
当她被欢愉淹没时,所有思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感到自己被释放,然后感到他火一般的洪流以闪电之势散播在她体内。她喉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尖喊,而他则发出震颤的喘息声。
两人倦极相拥而眠。唯有这一刻,骆封云才会升起完全拥有她的感受!
三更天的时候,紫罂睁开双眼,轻轻起身,和衣之后,她悄悄套上鞋,蹑手蹑脚地来到梳妆镜的桌前坐下。
有一段时间,她只是瞧着沈睡的他,若有所思地……
最后,她轻轻拉开抽屉,取出备藏的迷香,凑近烛火点燃。
很快的,淡淡的烟如透明的薄纱,弥漫一室……
当迷香燃烬,她起身来到床畔,伸手取饼地契。
然后她很快的转身离去,连一次也没有看他。
到了门边,她微一拧眉,还是回头望他最后一眼……
“别怪我……”她低低地开口。
即使在大太阳底下,也有照不到的阴暗地方,她正好属于那里!
深吸了口气,她轻巧地打开一道门缝,闪身出了房外。
***
两个月后
陈福来到书房外,正犹豫着是否该敲门,骆佳君适巧走了过来——
“有甚么事吗?”
“我已经依照爷的吩咐,把西边那块地给买回来了,现在正要把地契还爷!”
说着,陈福由袖中抽出一个小卷轴。
“我来吧!”
陈福彷佛松了口气,将纸卷交到小姐手里。
两个多月以来,骆家庄上上下下,唯一没挨过爷骂的,只有小姐一人!
打从夫人又再一次骗了爷的钱,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爷整个人都变了,不是整日阴郁寡欢,便是无端暴躁迁怒,弄得大家都怕见他,怕遭池鱼之殃。
骆佳君让贴身丫环小菊留在书房外,独自带着地契进了书房。
骆封云双手背在身后,立于窗前,落向远方的目光迟迟没有收回。
骆佳君静静地来到他身边——
“今天还好吗?”这已经是两个月来,兄妹二人见面时,她必问的头一句话。
半晌,骆封云淡淡地回道:”和昨天一样!”目光仍落在远方的大地。
这表示他一点起色都没有!
骆佳君不禁开始恨起那个名叫紫罂的女人!如果她没嫁给哥,也不至于害惨了他!
“这是陈福要我交给你的地契。”
“搁着吧!”
饼了会儿,骆佳君忍不住问出以往未曾问过的话,“值得吗?”
终于,他回过头来盯住她。”她是我骆封云拜过祖先,正式迎娶进门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平静的语调下,里藏着一份顽固的执着。
“可是,她一再地欺骗咱们,根本不是甚么好女人!”嘴上虽这么说,却不知为何,这一次那个女人离开,她的心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然而,先得要有希望,才会有失望,不是吗?
难道,她对那个坏女人竟有了感情?怎么可能?她恨她才是呀!
“好与不好如何断定?她没害过人,不是吗?”
“你还为她说话?”她不敢置信。
骆封雪没有回答。
“你还爱着她,对不对?”
“我也恨她!”
“那么,为甚么你不再另娶,也许你可以很快忘了她!”
这一次,骆封云沈郁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佳君,倘使可以忘了她,那么根本不会有恨!”这是两个月来,他最深切的体会。
极度的恨也是一种纯粹的感情,那表示一辈子不会忘!这一刻,对这一番话,佳君有了一些些体会。原来,男女间的感情是如此复杂,爱与恨的交界点是如此模糊难辨!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消沈过日子吗?”她很担心。
沈默了会儿,他开口道。”必须有一个结果,我正在等待。”
等待?甚么意思呀?得等多久?正要开口,外头却传来陈福的声音——
“爷,有人送信来。”
骆封云幽暗的眸,在这一瞬泛起精锐的光芒。”快请!”
很快的,陈福领着一个年轻小厮走入书房——
“骆封云,骆庄主吗?”
“我是!”
小厮点点头。”这是主人要我亲手交给骆庄主的信!”他由怀中抽出一封信,恭谨地递上前。
骆封云接过,立即抽出信纸,很快的瞧过一遍。
须臾——
“陈福,领着这位小兄弟到帐房支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小数目耶!!陈福挑起眉,却仍不动声色地应道:”是!”真不知主子干了甚么,居然要花这么多银子。方才那份地契也是花了三百两买回,当年才花三十两买的地耶……啧啧,红颜真是祸水!
“我代家主谢谢庄主。”语罢,小厮恭敬一揖,随着陈福离去。
“哥,他是谁?送甚么信呐?”
“一个多月之前,我托人代为找寻紫罂,现下有了结果!”骆封云淡淡地道。
这就是哥哥在等的结果?
“可找着人了?”她问。
骆封雪点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把她找回来?哥哥,痴心也要有一个限度,你对她好,可是人家却只想着如何算计你,不值!”
沈默半晌。
“我和她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甚么了断?现在不就断得一干二净。”
“你不懂!”他简洁地回答。
不懂?唉……只怕真正不懂的人是哥哥自己!
人生自是有情痴!不知道,哥哥的痴,可以感动老天吗?也许感动老天也不成呢!要融化那个女人比石头还硬的心,只怕谁也帮不上忙!
“你甚么时候走?”她不再阻止,因为那只是徒劳!
“明儿个天一亮就走!”
“这一回得去多久?”不知不觉地,泪花已在眼底打转。
察觉她的悲伤,骆封雪拉起她的手。”我尽量早回!”
骆佳君投入他怀里。”千万要保重!”
他点点头,深幽的目光里添了坚决的光芒。
第六章
在扬州,提起锦秀布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任何人来到这里,都可以轻易找到自己想要的布料,花色齐全,价格公道。
不过话说回来,每家布庄都有最顶级的珍贵布料,只要出得起银子,即便是西域的珍奇货色也可以为出钱的人弄到手!
这一日午后,锦秀布庄外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南停,车夫立即打开车门——
率先下车的是一名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男人一身华服,神情倨傲地往前迈了一步,似有所待……
很快的,踏出车外的是一名婢女,婢女扶着一名年轻的紫衣女子下了车。
男人一见紫衣女子,脸上的倨傲立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意——
“这里是扬州城最大的布庄,我相信由这儿选嫁衣的布料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