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好!”他断然否决,两眼炯炯凝视著她。“穷毕生之力,我都不会再让你回避我了。”
“如果我要离开,你是无法阻止的。”她说。
表冢曜司定定看著她,仿佛望进她的灵魂深处,然后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唇角突然漾出一朵笑,笑容充满决心。“我不会阻止你的离去,我只会跟著你,不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亦步亦趋的跟著,成为你的影子,不让你有片刻稍忘了我的可能。”
“你……”这行径简直是个恶棍!
他对她展露无辜的微笑。“不论你心里如何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是打定主意这辈子跟定了你。”
她不了解自己为何在仓皇失措的同时,船中也悄悄地漾起一丝喜悦,可嘴上却一点也不肯松口。“你这样子做根本没有意义,我早已不再爱你了!”
他抿唇,并没有被她残酷的语言所击倒。“无妨。我只知道自己对你的爱永远不会终止,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这一回我会光明正大的争取,纵使倾我一辈子,我也要赢得你的爱。”
“我不爱你!”她一再强调,说服自己的成分大于说服他。
他突然拉她贴近自己的身舰,感觉到他胸膛散发出男性的气息和热度,她的身子敏感的颤抖了。而他则笑了,笑容既甜又苦。
“懂了吧?你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爱我,但是你的身子却不能停止要我。如果你离开我,你会花一辈子渴望和想念著我带给你的激情和欢乐,疼痛著……”
“那只是性!男女之间的化学成分,贺尔蒙作怪的结果,算不得什么!”
“真的吗?”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衫下,贴著她的肌肤缓缓地探索著,所到之处化成朵朵液态的火焰。
她倏地睁大眼,硬生生吞下到嘴边的申吟娇喘,不想看见他胜利的表情。
表冢曜司的唇轻拂她的太阳穴,用粗嘎沉哑的声音挑逗著她所有的感官。“我不会催促你爱上我,我只是要你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就像我只属于你,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再转向别人了。”然后,他的唇饥渴的覆上她的。狂乱而火热地吻住她,诱她投以等同的热情,偌大空间里,只闻浓浓的喘息,粗嘎交织著细吟。
“现在你明了了吧?”他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像平素冷静的自己。“即使你再怎么否认,你的身子却不会说谎。”他的手抚遍她颤抖的全身,这次带著安抚不含诱惑。“所以亲爱的,在惩罚我的同时,你同时也疼痛著……想想这点,你会明了所谓海明威式的凯旋,胜利者一无所有的结果,对你我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不要胜利,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让我一个人安静!”她眼中含泪,像个迷路孩子的神情,触动了他。
表冢曜司拥乐瞳心入怀,轻轻摇晃著她。“我逼你太紧了是不?亲爱的。”他强迫自己缓下来。
慢下来!他对自己说道。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更何况他还有两张王牌,小曜和她肚里的孩子。
“困惑是没有关系,只要明白彼此坦承就好,我们不再玩你逃我追的游戏,这一次我们慢慢来。”慢慢来,她终究会是自己的。即使是使上这人世间最卑劣的诡计,他都会穷毕生之力锁住这个生命中唯一的天使。
“现在,我们休战,你先好好睡一觉,一切等你养足了精力再说。”他就势推她重新躺回枕上。
乐瞳心不解的睁眼凝视他,警觉地说:“别白费心力了,一切都不会改变。”才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皮似有千斤重缓缓地垂了下来,意识缓缓地远离。
最后的意识是他那双犹包覆自己的大掌带给自己无限的安全感,随著那双手而注入一股暖流遍及全身,混沌的意识感觉到他似乎正在……笑?
“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亲爱的。”他低低的请语带著决心。
什么意思?半寐中的她想皱眉询问,却只是逸出足的叹息声,坠入甜蜜梦乡。
直至入睡,乐瞳心都不曾发觉自己的手仍为他的大掌紧紧包握著,未曾稍离。
第十章
落地窗外,一抹新月挂在树丫上,掩映窗里抵死缠绵的一对人儿。
云两过后,东方骥翻身而下。待气息稍稍平复,他支起额,以另一只手细心撩起黏在楚楚前额微湿的一绺发丝,紧贴在唇边摩挲著,眷恋著那一缕清香和丝锻般的触感。
两人只是静静的享受著激情之后的宁静,那贴身无语的温存时刻虽没有之前的狂野热情,却是温馨宜人的,两者同样无价珍贵。
“楚楚?”过一会儿,东方骥打破沉默。
“嗯?”她漫不经心的回以一声浓浓的鼻音,慵懒的蜷卧在他身边,刚耗尽全身力气的她在酣睡梦境边缘载浮载沉。
见她慵懒宛若一只爱困的小猫咪模样,东方骥无声的笑了。
“我们结婚吧。”盘踞在心底的念头就这样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
“什么?!”被他抛来的话语震醒,此时她是睡意全消。
东方骥注视著楚楚脸上一连串复杂的表情,见她满脸瞌睡一扫,慢慢的直起身。
他背抵向床头,两臂环胸。“和我结婚的念头真这么恐布?”说话同时,眉头拧了起来。
她先是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复又阖上,好一阵子过去,她低不可闻的嗫嚅一句:“可是你……已婚了啊””
“不再是了。”他微笑回忆今早收到从美国限时挂号寄来的离婚协议书。
他敢用所有家当打赌,这绝对是他那个胆大妄为的兄弟所出的主意。
打两个星期前知悉所有的秘密后,鬼冢曜司一反常态开始对乐瞳心采取死缠烂打的招式。
谁会想到鬼冢曜司的黏功这般惊人,可怜善良的乐瞳心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他甚至是索性将乐瞳心母子俩绑架飞去了美国,害得去医院接人的东方骥扑了个空。
要不是东方骥也希望赶紧回复自由之身,他还真想磨蹭磨蹭,让太平洋彼岸的鬼冢曜司急一阵子再说。
“你不想属于我?”比起自己的迫不及待,楚楚的反应未免温吞得令人发指。
“不是……我……”她支吾半天,“我……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属于另一个人……”结婚?我的天!
“即使对象是我。”久违的恶声又起。
楚楚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情绪的汹涌波劝,她并不惊慌,反而以双手包住他的手,拉他的大掌紧贴自己的心房,让他感受到自己跳动的真心,并且以澄净的双眼直视他的眼底。
“听我说,我是属于你的,此身、此心,当我以整个灵魂爱著你的时候,你的心底又怎么还能容得下一丁点怀疑?”
没有想过,并不表示全然的否定,她以前未曾想过,是因为除了东方骥,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的身影,现在不想,是因为东方骥给予的爱让她有极满足的安全感。
这样被爱、被温柔呵护在东方骥羽翼下的安全感,让她不曾外求企图用世俗的婚约枷锁缚住他。
她的一字一句,声响如磬,直透沁耳,清脆敲击在他的心版上,回声悦耳。
一颗不安的心因著她的回应,稍稍踏实了。
他回以紧握,拉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胸膛,逸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叹息中带著出奇的痛苦。“我不知道。你一向不轻易表达你的心意……你不说,我又如何能得知?纵使我知道你对我有情,但有多深?我们的恋情,一向都是我追你逃,从来都是我主动的索求!若不是我一次一次的不停的追逐索讨,你大概会选择永不重回我的生命。”他想起了没有她的那段空虚、荒芜的漫漫时光,一种蚀骨的哀伤闪过脸庞,语气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