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什么条件啊?”乔倩耳尖,听出其中的不寻常。
“这一点,恕我们不方便现在告知,待条文拟好,我们会立即送呈各位过目。”他一贯有礼的笑容换化语意里的拒绝,敏锐的接收到东方骥抛来的一个眼神,随即正色道:“各位,由于总裁尚有会议,很抱歉,咱们今天的会议就先暂时到此为止。”开门见山的摆明送客。
没多言,凌亦伦跟在东方骥后迅速地消失在另一道门后。
楚楚瘫在椅中,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虽然没参加过任何所谓的“商务会议”,但关于冗长、疲劳轰炸的长时会议倒是时有所闻,今天会议的简短和高效率算是令人开了眼界。
包重要的是,东方骥对自己并无意刁难,这让她既惊讶又心安。
“楚楚。”
乔子介一声轻唤打断她的沉吟,她起身紧跟著乔子介一行人离开会议室,这样急急如过街老鼠、避之唯恐不及的心态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长廊上的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凌亦伦。他的表情显然有话要说。
一行人停下,翘首以待。
“任小姐?”凌亦伦恭敬地喊了一聋。
她抬头,带著不解的眼神投以无言的询问。
乔子介父子三人表情冷冷的等著。
“总裁在等你,烦请你移驾至总裁办公室。”简漂带著恭谨的说道。
楚楚霎时怔忡不安,“不……我……”亟欲寻思借口推托。
“有什么事要找楚楚?”乔倩挺身而出,她回想起先前东方骥不寻常的眼神,直觉他的不安好心。
凌亦伦微笑,“故人相逢,自是难得。我想总裁想要聊的,唯有他与任小姐知悉,非关乔氏的未来,也非关其他人的事。”他带笑回了一记。
深懂人情世故的乔子介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他问:“楚楚,你怎么说?”
尽避深受困扰,一心只想逃出升天,然而理智还是探了头。毕竟乔氏有求于人,此时若是拒绝,怕是影响了乔氏建筑。
“舅舅,我留下来,你们先离开吧。”
“我们等你。”乔俊一副保护人的模样。
她摇摇头。“我不会有事的。”
乔子介点了点头,尊重她的决定,于是拉著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子,一行三人踏入电梯离去。
“请这边走。”痰亦伦为她领路。
怀著忐忑的心绪,她跟在凌亦伦身后穿过长廊,这条长廊仿佛永无止尽,步步无比的沉重、艰难。
到了长廊尽头一间挂著“总裁办公室”牌子的门前,她发现自己双手淌污、心跳加速。
凌亦伦在门上轻敲了三下。
“进来。”
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拨乱她的心绪。
门被打开,凌亦伦示意她入内,接著露出一个饱含鼓励的微笑,门在她身后轻轻掩上。
第二章
偌大的空间一阵不自然的阗静。
身子斜靠在五尺巨型办公桌的东方骥,双臂交叠,一双鹰眼穿过空间直扫祈来攫住她的目光,仿佛永恒的一刻后,他终于开口。
“好久不见了,楚楚。”
“你要什么?”她如惊弓之鸟,全身悚然戒备。
东方骥微偏著头,抬起一道眉,懒洋洋的说道:“就这样?”他的微笑宛如豺狼,“没有一句哈啰,没有一句问候……啧啧!这可不是对待一个情人的方式。”
她闻言,素颜一抿。“我同你早已经是过去式,两人早无交集,根本没什么好说了!”
宛如优雅的大猫,他懒洋洋的朝她逼近。“不再相见,并不一定等于分离;音讯全无,也不等于能够忘记……”
突然,他一把攫住她,揽靠向自己。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喘,全身立即紧绷,抬头刚想抗议,却不期然跌入一双深不可探的黑潭。
“太远了,你总是离我太远……”他的唇贴近她发鬓旁厮磨耳语,引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窜过一阵哆嗦。
“不要……”想开口,声音却异常喑哑无力。
“别那么冷淡呵,楚楚,”扣住她下颔的手多了些劲道。“我怎么可能对你别有阴谋呢?”他柔声笑道,可是笑意始终未曾达到他的眼。“我只不过是安排个机会,想见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她敢打赌,他想用的是“情人”这个字眼。
楚楚深吸一口气,再吐气。“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就请你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亲!”
东方骥已听不进她的请,迳自打量她的脸。他的手松开了钳制,改拉起她的左手,五指轻松的攫住那纤细皓腕,感觉到如小鸟一般的脆弱,愤怒油然而生。
“该死!这些年你都靠什么维生?!空气吗?”
她先是一愣,跟著也怒气勃生。“这是我自己的身体,不干你的事!”
他冷笑。“干不干我的事你很快就知晓。”声音森冷,拇指却轻抚过她的眼下,轻轻按摩著。“瞧,黑眼圈都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故弄玄虚,将我急急召唤了回来,连时差都还来不及调适!”她没好气的嗔怒道。
东方骥若有所思。“召唤?”他点点头,“要不是这一个召唤,你大概还要继续那波西米亚的生活方式,游走在世界边缘,永远不想回头了。”
楚楚别过脸不愿看他。“我喜欢那样的生活。”沙哑的声音减低了说服力。
“巴黎、纽约、雅典、哈瓦那、秘鲁……就这样不停不停地旋转的生活?”
他……为何知道这么多?
“我喜欢这样自由的生活方式。”她略带防御月兑口而出。
“是啊,自由……”他美丽的唇紧抿成冷酷的一条线。“你宁可抛下所有的东西就为了成就自由,不是吗?”
他轻而柔的语气吐在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所有的东西……家人、朋友,以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情人?”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两人共有的过去,她无言。
他的大手恋恋地摩挲她的发,“这么的美丽、这么的狂野……你明知道我有多疯狂的迷恋著你的长发,可你还是狠下心把它给剪了……对我,你可曾有一点在乎?”
“我的头发属于我自己,你对我没有半分的权利……啊……”颈部倏地一阵疼,使她眼一睁。他……竟然咬她?!
“权利?既然你提起这事,你不是最看重自由,像一只美丽的野生动物,就拿你最看重的自由换取乔家,这交易够划算吧?”
“这就是你先前说的条件?你想囚禁我的身体?”
出乎意料的,他摇摇头。“不止,我要你完完全全的臣服,不论身或心,换句请说,这回我要全赢。”
这真的太过分了,她不必在这儿忍受这样的屈辱。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举步。
“敢走出这里一步,你心爱的乔氏就毁了。”他的声音低如微风,却透露著不容错认的威胁感。
脚跟宛若定在地板上,她缓缓地回头,深入他森冷的眼底。“你不会真的这么做!”
“你可以赌赌看。”对峙的眼眸中没有半丝温度。
她低声控诉,“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野蛮人!”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感觉陌生无比的男人是多年前那个她曾深爱过的男人。
他没有表情地任凭她谩骂发泄怒气,冷峻的容颜刻凿著残忍妄为。两双眼隔空遥遥对峙,心与心的角力,一场意志之争。
饼了寂静的半晌──
“多久?”她屈服了。
他唇角满意的一抿。
“随我高兴。”这一回,他占尽上风,且绝不轻饶对手。
“我难道没有考虑的时间?”
“现在,或永不,你自己想清楚吧。”这是最后通牒。
她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