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或想了想。“是一幅少女读书图,对吧?当年你为了那幅画不惜投下巨资,像
是风魔附身的模样如痴如狂。怎么突然提起那幅画?”
“我找着了画中的女孩。”那个穷毕生时光执意追寻的一个人。
“啊。”独孤或了悟的点个头。“有一阵子我们都以为你和冰焰会是一对,但自从
瞧见你对那画中人的执着,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这么说来你已经开始展开强烈追求攻
势罗?”
意外的是,修罗满脸通红,他顿了几秒后方才开口道:“我没有给她时间。”
“什么意思?”独孤或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汁。
“她下星期就要嫁给我。”
“这么快?”他意外侧目,瞧见修罗一脸沉郁的表情,完全没有准新郎的喜悦。
这么仓卒的婚礼不像是修罗的作风,他心里不禁起了疑惑。
“你该不会勒索人家吧?”只见修罗脸蓦地一红。
独孤或摇摇头,“妈的!真被我料中了。”
“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还是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而我不过是才刚认识的陌生
人,我如何能竞争得过?”修罗的声音暗哑,表情黯淡了下来。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会舍弃未婚夫而就你?”
“她有求于我。”诅咒那个幸运的家伙!
“所以你使出最卑劣的手段。”独孤或口下毫不留情。真的很难以置信,向来文质
彬彬的家伙也会有这么反文明的恶霸行为。
修罗的表情宛若被针所戳,畏缩了一下。“是的。”他坦承不讳。
“你不曾告诉她吧?”要抓住蜂蜜用蜜比用醋来得有效。
“什么?”
“那幅画。”缔结这段姻缘的起始点。
“没必要。”
所以说罗,饶是医学天才的修罗,在爱情这科目上却是十足十没脑袋的二愣子!
不过秉着悲天悯人的精神,独孤或自觉有必要替他恶补一些爱情学分。
“你追求女人的技巧有待改进。”
修罗送了他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大老远来冒着被你削翻、嘲弄的
目的为啥?”
“放心,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独孤或摩挲下巴思索着,该从初级、中级或直接
跳到高级班?
“我只要知道如何向一个女人求婚,让她感受到我的诚意。”
唉,这简直就是直接走向坟墓,玩完了。
“想要表现诚意?行,跪下。”
“啥?”修罗以为自己耳背听错。
“要展现诚意的方式几百种,但再没有比这招更有效的了,女人多半心软且需要被
骄宠的感觉,见你一跪立刻心花怒放,这时的女人还怕不手到擒来?”
现在修罗有点后悔自己找这痞子当爱情顾问,代价何其高。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企图逃过这一劫。
“是你要我我当顾问的。”独孤或目光中闪烁着揶揄的笑谑。“膝下黄金和美娇娘
熟重孰轻?你自己斟酌。”
想了一想,修罗不情不愿的单脚跪下。
“这就对啦,同时别忘记掏出你的钻戒,外带说些甜言蜜语更好。”
修罗浑身不自在,要他说出甜蜜的话简直是要他的命。
“甜言蜜语比威胁强迫更能擒住女人的芳心。现在把我当成你未来的妻子,向我求
婚啊。”
修罗踌躇了几秒钟,单脚跪地,一手举起珠宝盒。
“我是真的……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的。
“独孤或……”门砰一声被大力撞开,一道旋风同时旋了进来。
裴敏所有的话全吞入肚子里,忘了。三双眼六个眼球彼此你看我、我看你,室内的
气氛顿时诡异凝沉了起来。
“啊!”意味深长的一个音。裴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在两个大男人身上转
了转,心中有了结论。
接着她露出一脸狐狸般老谋深算的笑。
早就说她的第六感很灵的。这家伙果然用的是声东击西法。
她不以为意的眨眨眼,“但凡是人,都是有缺陷的。”她摆摆手,想要闪人。“唉
,你们忙,我先回避一下。”
“不准走!”独孤或声音中不自觉的注入焦急,引来修罗犀利的侧目,表情是沉思
的。
“你听我解释,裴敏。”他的手拉住她,在心里连连诅咒。修罗则乘机起身好奇的
打量两人之间的互动。
“你先到会客室等我,不准落跑!”不顾她的抗议,他半强迫的将她推入隔壁会客
室。
门一关上,修罗立刻说:“从没见你这么在乎一个人。”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裴敏走到落地窗前,嘟着嘴,气鼓鼓的腮帮子,活像一只河
豚。独孤或凝视她的表情不自觉的注入一抹柔情,在那瞬间,他心中突然烦悟到一件事
——他可以被全世界的人误会,只除了她。
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修罗隔着透明玻璃打量着来回踱步的裴敏,沉吟道:“她不是
你通常会找的型,我以为你比较喜欢那种冷艳外加身材的女人。”
“修。”独孤或声音一贯的低柔、平和。
“干嘛?”
“滚出去。”他轻而柔的下逐客令。
修罗不怒反倒肆无忌惮的笑开来。
“你知道我还发现了什么吗?”他说得乐不可支、欲罢不能,“她没有对你着迷…
…多新鲜。看惯对你了前仆后继、百死无悔的女人,我终于相信世界上毕竟还有公平可
言。”
独孤或气了也恼了,这家伙想激恼他的意图算是得逞了。
这回他不再客气,手脚并用地坚持送他到门口。
“很高兴见到你,不过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们最好别太快见面……最好再等
蚌一百年。好走,出去别被电梯夹到、被石头绊倒、被公车撞昏、被人抬进医院。”说
完,将人往门外一推,门毫不客气的当着修罗的脸,砰地一声大力摔上。
棒着厚厚的桃花心木门板,都还是可以隐约听见传来的闷笑声。
“裴敏,这件事我要解释一下。”
“唉,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你别担心。”裴敏颇为洒
月兑的摆摆手,“我知道你公子的名声其实是个烟幕弹,为的是要隐藏那敏感易碎的
心。”
敏感、易碎的……心?哇咧!独孤或听得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我……”
“放心,跟你这种人打交道,我有第一手的经验。”裴敏又拍拍他的胸脯,一副好
扮儿们的模样。
她真是愈说愈离谱了,看来要摆月兑她心中先入为主的印象,非得以行动证明。
半强迫但不失温柔的一把搂裴敏入怀,独孤或立即压下火热的唇,狂野地贴着她粉
女敕的唇瓣,先是诱哄的轻捻慢捻,敏锐的感觉到她瘫软的身子,用一只手撑住她的后脑
勺,转而霸道地进入她甜蜜的口中,湿热的舌头不留情的汲取她的甜美,颠覆她所有的
理智。
待狂乱的吻结束之后,裴敏气喘吁吁,略带颤抖的手指向他,整张脸氾滥着红霞。
“你……你……”
“我怎样?”稍稍费力地平息不稳的气息,他恢复潇洒带着邪恶的微笑,这下她该
明白了吧。
“原来你是个双性恋,想通吃啊!”她大叫。
独孤或微笑顿敛,换上的是隐忍的怒火,薄唇紧紧的抿着。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胃口。”他的声音尽量持平。
“是,你怎么说怎么算。”口头上敷衍的应着,可她内心才不信哩。
瞪着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独孤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克制,克制。他暗暗自我催眠,杀人是犯法的。尤其不值得为这个白痴女人犯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