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低沉但醇厚,宛如大提琴乐音般引人共鸣,又像是一只只色彩斑斓的蜻蜓,能在人的心湖上掠起了一圈圈瑰丽的涟漪。
那是一种缠绵不绝。可亲而柔软的声音。记得父亲说过,这种人,说话带着尾音的,大半都很美。
案亲指的当然是母亲。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理论印证在男性身上是否通用。
而现在,她对这声音的主人真的、真的很好奇。
她小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窝在人家的肚皮上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底下的肉垫。
先是那被她归类为贵族的骄傲下巴映入眼帘,渐渐是男人深造的轮廓,再来就是那一双有魔力的靛蓝色眸子。
整个五官轮廓拼凑起来,只有一个解答——
“你?亚力桑德斯?”她月兑口而出。
亚力挑起一道眉。这小女生认得他?“没错。”
“那画匠真的没骗人!天呀,你真的长得这么帅!”她不由自主的上下左右打量他,现在她知道画匠非但没骗人,而且她必须说画匠只掌握了他的三分神韵。
女孩的注目礼和惊叹的反应他并不陌生,事实上,这是大多数女人见着他的第一个反应。
懊不会又是一个以貌取人、只会对着他流口水的花痴吧!他有些厌恶的想。
然而这女孩并不像要对他流口水,相反的,却是一脸不悦。
“唉!男人没事长那么帅干嘛?又不能拿来吃,真是浪费!”她边打量边咕哝。
要是他的长睫毛分一点给她就好了,顺便也分一些些高度给她就更完美了。她又妒又羡的瞧了瞧他的长腿。
没法度,遗传到母亲娇小的个头,往往只有恨天高的份。
算了,至少天塌下来,还有这些高的人顶着。她只呼搬出阿Q精神,自我安慰一番。
这下换他惊奇了。很少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女孩。
令他鲜少冒出的好奇心忽然发作:“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地方?”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嗯……嗯…”她左顾右盼,忽然灵机一动;“生日礼物!亚力先生。”
“该死!不要告诉我你是冥皇那家伙派来的礼物!”他开始头痛了。
冥皇?“对。对、对!”抓住一线生机,她点头如捣蒜。
“冥皇那该死的家伙,真以为我是生手?”他低头喃喃诅咒了一番,再睨了冷容一眼,“还有,他没事派一个幼齿来干嘛了以为我有恋童解?”简直是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给看扁了。
幼齿?“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虽然不明白他在碎碎念个什么,但起码知道他对自己的年纪似乎很不以为然。
二十三岁?的确是到了可以接“生意”的年纪。
他一双鹰眼肆无忌惮地朝冷容打量起来。
老实说,这女孩和“天使的脸孔、魔鬼般的身材”距离实在稍嫌遥远了些。
她的五官融合西方的亮丽和东方的细致,身材是少女般的纤弱,给人一种袅袅娜娜、楚楚可怜的感觉。
那粉雕玉琢般的年轻脸蛋看起来像十三岁……但谁知道,很多男人就喜欢尝这种看起来幼齿的女敕草。
别着这女孩看起来年纪轻轻,恐怕早已经是“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
这想法无端让他心中一阵不痛快。
“起来。”不喜欢女人这类动物的气息沾上他,这女孩能“粘”在他身上这么久已经算是天方夜谭。
他的声音并无多大起伏,也不严历,却引得冷容偏头直瞅着他……
.“你为什么突然生气?啊!是不是我太重,压得你喘不过气?”实在不想放弃这么宜人的肉垫,温暖又好有弹性。真想就这么赖下去,直到天长地久。
她挪一挪身子,试图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却让亚力浑身肌肉一紧。“别动!”
冷容不解,眸中闪过一抹纯真的好奇,“一下子叫人家下来,一下子又叫人家别动,你可真是矛盾……哈!我知道了。你怕痒对不对?”
躺在地上的亚力暗暗翻白眼。
老天!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是会闹出人命的?现在他浑身纠结紧绷、蓄势待发。
这女孩明明是只周旋在绿丛中的花蝴蝶,偏偏像是不解半点风情,迟钝如蜗牛,闭塞更胜于处子。
包奇怪的是,他却被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给勾起了欲火。
他不说话,就表示默认罗?
“嘿,怕痒是吧?”冷容一时玩心大起,发动攻势朝他腋下、月复部上下其手。
这厢玩得不亦乐乎,却不知这一番的撩拨勾得那厢蠢蠢欲动的欲火倏地狂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拉开她,一个跳跃起身顺势将尚伏于地上的她带起,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冷容才站定就被他带着三兜两转,待回过神已被带进一间卧室,被他以略嫌粗鲁的方式摔到米色大床中间。
“这里是哪里?”
原本昏暗的房间忽然大放光明,骤亮的光线逼得她撇过头,却瞧见几步之外亚力桑德斯正不慌不忙宽衣解带的动作……
“卧室。”他动手卸下领带。
“卧室?你的?”她觉得有点昏眩。不过才几秒的时间,场景就换了。
“不然还会是谁的?”他的声音像带着闷笑,一边解下袖扣。
“你带我进你的卧室干嘛?要聊天在客厅就可以了嘛。”卧室未免大私人了。
他表情一怔,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想聊天来着?”
已然撩起的欲火此刻正被他用自制力压抑而闷闷地燃烧着,热力渐渐盘旋上升。
不急!他告诉自己,既然是冥皇的礼物,欣然接受便是。虽然这女孩根本不是他喜欢的型,但奇怪的是,他真的受吸引了。
被这小东西所引燃起的火,就该由她来灭。
“那你想干嘛?”瞧他勤于宽衣解带般不会困了想睡?
亚力原本宛如晴空的眸子转为幽邃,宛如两道燃烧的火炬直射向她。“办事。”他说得很邪。衬衫被他顺手朝椅上一丢,露出赤果精伟的胸膛。
“现在她可不觉得他的声音好听了,事实上听起来像是心怀不轨。
办事?瞧他盯着自己宛如饿了许久的人垂涎一道大餐,外带他宽衣解带的动作,白痴都知道他在卧室要办的是什么事!
“嗯……既然你累了想上床睡觉,那我就告辞了。”她翻过床头,一溜烟冲向门口。
“别自费力气了,门是锁着的。’他在遥远的另一头抱臂打量她急急转动门把的动作。“还有,停止那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处女模样,你其他的客人也许喜欢这调调,我可不。”
“你——”她回过头,话突然梗在喉头。
天呀!他好壮观。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好好研究他的人体美,茵茵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素材。他的身体充满着男性的阳刚气息,每一道线条都展现力与美。
她在想什么呀!这男人现在想她耶,她竟还在这里对着他的身体流口水兼发晕,真是!
“我改变心意了,今天不想做生意。”她双手试着扭转门把,当务之急得赶紧逃离这只色狐的禄山之爪。
他一脸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这种事岂由得你半途收手的?”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欲火一旦被勾起,势必得立刻扑灭,若凭她这样率炸而为,她的客人铁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死……
难道她想乘机哄抬价码?倏地,他厌心大起。
“做人别太贪心,要从我这边获取多少,但凭你的本事。”任何女人都有价码,偏偏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物超所值。
“我说过今天没心情,至于你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