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
“萧律师?”困惑焦虑的声音持续着。“我跟邵大哥约的地方过头了。如果你不方便回转,我可以在这里下车,自己走过去。”
就是,没、听、到。
“萧律师!”这厢有人恼火了。
深幽冷凛的黑眸淡淡瞥她一眼,拿出手机按下快速键。
“邵禽兽,华初心今天没空。”他温沉的嗓音有几许阴冷。
“是吗?”电话彼端传来早已料定的得逞笑声。“她何故没空?”
“有急件要处理。”他淡漠开口,丝毫不在意那双死瞪着他的凤眸。
“急件?民事还是刑事?”邵宇勤调侃地问。
“目前是民事,有和解的空间,但不排除转为刑事案件。”萧恒韫若有深意地扫了一旁横眉竖目的小女人一眼。
“你想把她怎么样?”邵婬兽非常能自行发挥想象力,声音颇是下流的询问。
“不怎么样,再见。”萧恒韫简洁说完,切下电话。
“萧恒韫,你到底想怎么样?”华初心瞪了他半天,见他根本无动于衷,终于动气了。
就算她偷吻他是什么天打雷劈、罪大恶极的过错,也没有必要封杀她的休闲生活以示惩戒吧!
要是他真的这么介意,当时干嘛不干脆报警抓她算了?
一想起当天的情景,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懊怪他不解风情,还是怪自己太自作多情?可是真的计较起来,他不也偷吻过她,那次顶多算扯平,干嘛计较成这样!
华初心愈想愈气闷。
浑然未觉这完全是“当局者迷”。否则,依她的小聪明,一定一眼就能判断山这是某人吃醋、但又蠢于表示的行为。
不过,谁叫她二十四年来的自信,全都在那天被他粉碎了。
“如果真的这么讨厌我,我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不会再麻烦你了。”她气苦的嗓音难过地迸出。
话才冲出口,行进的车子猛然转入一旁的停车位,萧恒韫转头冷瞪住她,俊朗的面容毫无表情的令人心惊。
“等我。”他冷冷拋下两个字,下车走进了一旁的便利商店。
看着他走入店里,透过商店的玻璃窗,见那挺拔修长的身影穿梭其中。
莫名其妙被扔下的华初心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酸楚,上次狠狠被拒绝的当下,心里多半是难堪和诧异,可是事后回想起来,其实……还有些伤心吧。
她是喜欢他的,否则怎么会做出那么多投怀送抱的行为呢?
可是……就算他不喜欢她,也用不着这么凶的吼她吧。或者,他根本就是讨厌她?碍着绅士风度才不好说出口?
见他提了一袋东西从店里走出来,她连忙抽了两张面纸,抹去眼眶里泛起的泪水,撇头看向窗外,不让他发现她的脆弱。
静静凝视着窗外的来性车潮,心思却绕在开启的车门,随着他上车而袭来的味道心跳加速,那是淡淡古龙水味和熟悉的阳刚气息。
“给妳。”出神之际,淡淡的嗓音扬起,一袋冰凉凉的物体被塞入她怀中。
回过头,他已经发动车子转出停车格,没多看她,直视着路面,浚脸上有抹淡淡的红潮。
华初心困惑地低头翻开袋子,只见满满一袋的冰淇淋,巧克力的、草莓的、香草的,薄荷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心跳错漏了拍子,华初心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不说话、不解释,她也不肯开口,深怕白己雨度台铅意。
一路回到公寓,气氛依旧僵持,直到她把冰淇淋一盒盒的放进冷冻库,准备回房,他才突然出现在冰箱旁,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换个方向走,他再堵人,如此来回了好几次,她恼怒了。
“你到底要干嘛啦!”她昂起下巴,因怒火而灿亮的凤眸直直瞪着他。
“小时候我有气喘病,不能吃冰的东西。”萧恒韫凝视她半晌,忽然开口,声音有些紧绷。“所以我一直很羡慕别人可以吃冰淇淋。”
“嘎?”他、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有天我趁着家里没人时,去偷吃冰箱里的冰淇淋,然后气喘病按发了。”萧恒韫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心里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告诉她这些。“若不是大哥刚好回家,我可能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买冰淇淋?”如果他曾经差一点因为冰淇淋而死掉,为什么刚刚还要买那么多冰淇淋?她怔怔地问,体内所有聪明的因子都在他面前消失无踪。
萧恒韫踏前一步,将她困在冰箱和自己的胸膛间,眸光转而深浓,静静地凝望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益发剧烈。
几日来的悬念,终于在贴近她的距离中,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意。清俊的面容缓缓地、悄悄地攀上淡红……
“因为我想再吃一次。”
“吃什么?”看着他逐渐贴近的俊脸,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捧着她的后脑杓,俯下的薄唇含住了她的问句,吐出了付诸实行的答案。
“妳。”
第七章
所谓“有一必有二,无三不成礼,以后都随意”,就是这样的情况……
“唔……”华初心一踏进萧律师的办公室,就被表情正经八百、温文尔雅的大律师密密吻住。
萧大律师一手揽着纤纤柳腰,贴入自己的胸膛,线条严谨的嘴,低头深深吻住甜蜜的红唇,浓烈缠绵,火热挑逗。
持续翻搅追缠的唇舌,在一方氧气耗竭后结束。
“你很烦耶。”被热吻过后的粉唇闪着诱人光泽,微微喘息,华初心灿亮的凤眸流转着慑人的光彩,好气又好笑的瞪着面无表情,却微微脸红的俊朗男子。
自从“冰淇淋事件”结束后,两人原本就暧昧不明的关系,更加诡谲离奇。
萧大律师继续他的工作狂生涯,可是稍有不同的是,他闻始三不五时用各种借口传唤她进办公室。
像刚刚,被传唤了一早上,萧大律师想要的资料全都替他找齐了,他再聪明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召唤她,只好按了对讲机,劈头就用稳重严肃的声音宣市:“华助理,请进来一下。”
“有事吗?”她自然知道萧大律师想干嘛,索性故意用甜甜、无辜的嗓音问。
“进来再说。”
至于进办公室干嘛?她刚刚已经表演过一次了。
每次吻完她,他平日精锐的黑眸,就会出现短暂的困惑,好象自己刚刚是因为被鬼上身才会叫她进来,然后他会清咳两声,用仍旧平稳正直的嗓音宣布:
“妳可以回去工作了。”
说完,他自己就窝回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然后红着俊脸继续严肃处理工作。
“你真的很烦!一直打扰我工作,走来走去很烦人耶。说好,这是最后一次,别再叫我进来啰。”她凤眸灿灿的勾着他,准备回去工作,却不禁好笑地警告着。
自从某个部分的情势豁然开朗后,她终于重拾自信心,恢复以往那率性顽皮、却又让男人难以抗拒其娇媚的华初心。
“回来!”看她就要踏出办公室,案前的工作狂先生挫败地低吼一声,俊朗的眉宇阴沉烦郁,狠瞪着她,良久,才红着脸不悦地承认。
“我还想要。”
他的自制力究竟要离家出走多久?看着行事历上几乎划满了三个“正”字,提醒他自己今天失控的次数,也嘲笑着他那微弱不堪的自制力。
萧恒韫看她依言乖乖绕回来,随后恨恨拿笔补完“正”字最后一划,懊恼地拋下笔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烦躁不堪地低头吻住漾着无辜笑意的始作俑者。
他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没碰过女人。干嘛吻了她就像嗑药一样,不但会上瘾,而旦发作频率愈来愈高,间隔愈来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