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对方没多说什么就切掉对讲机了。
夏橘儿这才认命的背著行囊,抱著那叠耿总经理交代要给飞天狗的文件进去。
入门后,温望非并没有如她预料中的在门口迎接,她迟疑地探头进去看了看,才把大门锁上。
原来这里就是他家啊!夏橘儿月兑鞋后,踏上原木地板,环顾四周惊叹著。
屋内一式原木地板,除了客厅里那套义大利进口真皮沙发外,其他陈设家具极少,空荡荡的,没有家的感觉。
好可惜啊!这么漂亮的格局,若在这里摆上一盏艺术灯,旁边放几盆小盆栽,增加点生气,然后在这里放上……等等,这又不是她家,她干嘛替人家烦恼?!
夏橘儿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好笑,她抿著笑意通过客厅,进入走廊,里头一共有四间房,标准的小家庭设计。
“飞天狗?”夏橘儿在每一间房的门前轻唤著。“飞天狗?”
“我在这里,进来吧。”温望非的声音从其中一间传出,夏橘儿这才如释重负地推门进去。
“好多书啊。”夏桥儿一进门,就被室内的摆设给震慑住,赞叹声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屋内除了靠窗的部分,每面墙都钉著几乎要抵住天花板的大书柜,里头摆满的书籍,压迫感大得令人透下过气。
而房间的主人—温望非,此刻气定神闲地坐在置中的办公桌前翻文件。
“这是耿总要我交给你的文件。”夏橘儿把手里的资料递上。
“嗯,搁著。”温望非头也没抬。
夏橘儿放好了文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又不好意思打扰他,只好静静地站在一边,目光却不自觉的在他身上停住了。
夏橘儿仔细端详著他的侧面,斜飞的浓眉,挺直的鼻梁,认真而紧抿的薄唇,轮廓俊朗分明。
他的身材劲瘦结实,皮肤是近似外国人的稍白肤色,却不因此显得阴柔,眉目间反而透著英气勃发的狂傲,当他露出温文的笑容时,那淡淡的狂气随即被敛去。
“站在那里干嘛?去倒茶。”温望非口吻和平日一样,但头还是没抬起来。
“噢。”夏橘儿扔下背了大半天的行李,走到厨房泡了杯茶,递给他。
“坐。”温望非仍是头也没抬的接过,继续对比手上两份文件,夏橘儿则乖乖领命,到一旁的沙发坐好。
原本坐得端端正正,但实在太无聊,加上一天在公司所累积的疲倦,很快的,她的身子渐渐倾斜。
温望非瞄向她瘫睡在沙发上的身影,露出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笑容。
阅毕最后一份文件,他拄著拐杖站起身,轻缓地移动到她身边坐下。
她沈睡的容颜安详而甜美,淡淡的橘子芬芳舒缓了他的疲惫。
结婚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温望非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香烟,燃了一支,缓缓抽著。
看著她粉女敕的脸颊,他忍不住伸手,用指月复轻抚。
由於日前那场突击意外,对手已看见了她的长相,让她搬过来,多少也有保护的意味。
但也因此,他为自己建造了一个暂时性的牢笼,无法动弹的脚;和多出一个人的束缚,将会占据他的自由。
属於过去的故事,他只对她说了一半—结婚,除了会剥夺他的自由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是他一直无法跨越的障碍,就是和另一个人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童年的阴影太过沈重,让他对两个人的生活产生极大的不安。
只要在两人共处的夜里,他一闭起眼,恶梦就会袭来,他会想起那段充满惊恐的过去,和睡梦中忽然被父亲痛打惊醒的景象。
斑中时,他拒绝了和母亲共同生活的机会,搬进了四人一房的宿舍,只因为他无法在只有两个人的房子里入睡。
他可以自己一个人住,可以跟两、三个朋友一起住,可是他无法面对两个人的生活。
真是好笑啊!在众人眼里优秀精明、对任何事情无所畏惧的他,却有个这样可笑的弱点—无时无刻担心屋里的另一个人会伤害他,甚至,对方根本不具任何伤害的能力,他也无法感到自在。
今晚,他可以安心入梦吗?
温望非不愿多想,俯身吻住了夏橘儿睡梦中微启的红唇,他眼神阴郁,不禁粗鲁蛮横地翻搅著她的唇舌,不愿让她独自安眠。
“起来。”他霸气的低声命令。“起来陪我!”
温望非啃咬著她的唇办,一路下滑到白皙优美的颈线,他刚冒出的淡淡胡渣摩挲著她柔女敕的肌肤,引来熟睡中的人儿一阵瑟缩。
“呵。”好痒喔。
被扰醒的夏橘儿咕哝轻笑,想躲开脖子上那股剠刺的感觉,缓缓睁开眼,却对上他的湛眸,深沈晦涩,她一愣,定住了笑容。
飞天狗怎么了?奸像很伤心?
夏橘儿不解地凝望著他,伸手想抚平他眉心的忧郁。
看著她真心关切的表情,温望非却撇开脸,埋进了她的颈项,吸取著安定人心的淡淡幽香。
如果他身上背负的魔咒,有解除的方法,他希望……那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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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魔咒毕竟是魔咒,公王的亲吻也不能解救。
温望非开始了作息颠倒的日子,夏橘儿出门上班,他才得以入睡,却总是睡得不安稳,因为三不五时会有公司来的电话。
几天下来,一天睡不上两个小时,他就算体力再好也渐渐吃不消。
下午用电脑跟蒋承礼他们开完视讯会议,他倒头就睡,或许是太累的关系,他这一觉睡得很沈,一直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温望非看了时钟一眼,从沙发上坐起,身上滑下一件毛毯,应该是夏橘儿替他盖上的,而他居然没发现。
这代表他警觉性退化?还是他开始习惯了她的气味?
温望非行动迟缓地站起身,到浴室洗把脸,拄著拐杖,在客厅里看见正在看电视的夏橘儿,穿著棉质的粉色长袍睡衣,神情十分认真,手里还做著笔记。
“啊!你醒了。”夏橘儿发现温望非倚在墙边打量自己,她灿然回予一笑,一面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迎上去。“你怎么不坐轮椅?来,我扶你到沙发上坐下。”
温望非没有拒绝,刻意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倚在她娇小的肩上。
“你一定还没吃吧。”夏橘儿将遥控器塞到他手中。“你先坐著看电视,我去弄东西给你吃。”
温望非看著她忙进忙出的身影,温文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蓦地,眼神被她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吸引了。
不一会儿,夏橘儿端了一大碗榨菜肉丝面出来。“饭比较麻烦,我想你一定很饿了,所以就下面给你吃了。”
“这是什么?”温望非翻著她的笔记本,不经意问著。
“啊!那是我的。”夏橘儿表情下好意思,连忙伸手去抢,却被温望非拿得更远。
“我知道。”温望非微微一笑。
“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的东西?”她像是看著猎物的小猫,圆亮的眼瞳紧盯著温望非手上的笔记本。
“你很大方地摊在桌上,我只好看了。”
什么嘛!好像很下甘愿一样。“还给我啦。”夏橘儿抿嘴,伸手想去抓。
“先跟我说这是什么?”温望非出其不意的拉过她,致使她重心不稳,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方才她笔记本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食谱、有手工艺品的作法,还有一些男女相处之道……甚至还有“那件事情”的笔记。
“那是……那是我的功课。”希望他没看见。夏橘儿一想到笔记里的东西,脸都红了。
那是她为了结婚所做的一大堆笔记,自然有不可获缺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