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恐惧的眼泪从腮边滚落下来—天啊!谁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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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蒋承礼发现舒子馨已经从座位上消失时,他就开始后悔自己把手机带在身上了!
罢才跟她拌嘴拌得兴起,特别任务组那边来了电话,本来以为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他就到音乐声小一点的角落,讲完电话回来时,舒子馨已经不见了。
“井上,她人呢?”
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蒋承礼问著调酒师。
“好像去洗手间,我没有注意耶。”
听完井上的回答,蒋承礼很快环视了一下酒吧,发现石晋和那女子也离开了。
舒子馨会是和他们一起走了吗?他在吧台边坐下,思索著。
石晋那家伙平时都不讲话,根本没买手机,所以现在他也不能确认,舒子馨是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只能等等看,三分钟之后要是舒子馨没从洗手间出来,他会进去找人。
蒋承礼一面想著,手边仍没闻著,拨了手机回去给留守公司的监视组,查问舒子馨的手机。
“承礼,美女走啦?”
项敬之不知何时晃了过来,一如往常玩笑地问著。
蒋承礼没回话,低头直接拨了舒子馨的手机,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听……会是出事了吗?第二次在这家酒吧出事,恐怕会跟上次一样,遭了对方的暗算。
项敬之察觉他的面色有异,拍拍他问道:“喂!什么事情?”
蒋承礼没答腔,站起身往女生洗手间走去,一分钟后又走了出来。
他对项敬之说:“喂!美女似乎有难,你去不去?”
“需要问吗?”说得也是,像他这种好事者,需要问吗?
当两人一步出酒吧后,竟在暗巷里发现了舒子馨!
只见她被绑在一张废弃的椅子上,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腿被绑在椅脚的两端,身上大半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嘴巴上贴了大块胶布,双颊红肿,头发凌乱,那双明亮总是散发精神活力的黑眸,不停掉著眼泪。
原来,七、八个男人正围著她上下其手,其中一个还正解下裤裆,准备强行侵犯她。
眼前的景象,只让蒋承礼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消化,火焰像爆发似的熊熊冲入他脑中。
解开裤裆正在处於兴奋状态的男人,才刚被同伴告知有人走近,回头还没看清来人,他就被挥来的拳头猛烈击向墙壁,发出令人胆战的骨头撞击碎裂声。
“真倒楣,你们遇错了对手。”
尾随在后的项敬之故意叹息,却一点也不同情的挥出拳头,揍向只一个人的鼻子,鼻骨碎开的喀啦声和哀嚎声响了起来。
蒋承礼尽避愤怒,却没有被怒火蒙蔽视线,他敏捷地闪开身体,巧妙地躲过后方的偷袭,回身一闪,迅速击上对方的颈子,紧接著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项敬之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群倒楣的小混混,蒋承礼从前在军队里就是贴身搏斗的高手,战斗技巧之高,至今还没有遇过敌手。
至於项敬之,该怎么说呢?只能说天生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挥,只好一边凑热闹,顺便来磨练打架技巧。
项敬之解决掉第三个人的时候,蒋承礼已经结东战斗,让五个倒地下起的男人进入昏迷状态,他月兑下外套披在舒子馨身上,一面将捆绑在她足踝上的布条拆开,一面对项敬之命令著。
“问完重点,打电话报警。”
从头到尾,蒋承礼用身体挡住了项敬之的大半视线,体贴地不让舒子馨的狼狈窘状被看见。
真是的,为什么他老是要演这么老套的戏码?项敬之踢踢地上哀嚎的男人,一面哀怨的想,一面说出的确非常老套的问话:“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蒋承礼相信,项敬之知道该怎么处理状况,於是专心地对付神智濒临崩溃状态的舒子馨,他才拆开她脚上的布条,舒子馨就疯狂地踢动起来,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急了,蒋承礼不得已施力压住她的脚踝。
“舒子馨!你已经没事了!已经都没事了!”蒋承礼扳正她神色惊慌的小脸,强迫她面对自己。“舒子馨,你看著我,我不是坏人,我是蒋承礼。看著我、看著我,你想得起来我是谁吗?”
舒子馨在慌乱无措之间,彷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宇……看著我、看著我……那浑厚温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然后蒋承礼的影像慢慢映入她眼瞳。看著我、看著我……他的眼眸是棕色的,非常温暖……舒子馨呆呆凝视著,逐渐安静了下来。
“很好,你很勇敢。”蒋承礼轻声般的催眠呢喃著。“现在我要替你把手脚松绑,然后带你回家,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就摇头。”
为了避免她胡乱点头,蒋承礼故意说著。
舒子馨失神地看著他,好半晌才摇摇头。
蒋承礼松了口气,动手把她嘴上的胶布撕下,迅速地松绑了她手脚的束缚。才一松开绳结,舒子馨就像崩溃似的撞入蒋承礼怀里,强烈的颤抖著,除了牙齿咯咯作响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紧紧抱住蒋承礼,像个溺水的人看见浮木似的紧攀著下放。
蒋承礼像是受了震动,心头一紧,伸手揽住了她,轻轻抚拍著她的背脊。
天!他几时变这么温柔了?在一旁频频偷看的项敬之惊叹道。就算蒋承礼长久在女人堆里滚来滚去,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温柔过。
他一向是以粗鲁闻名,不是吗?
当然—这显然只是项敬之的偏见。
“剩下的留给你处理。”蒋承礼打横抱起仍紧攀著他不放的舒子馨,用衣服盖住她的身体,对项敬之吩咐著,便大步走出了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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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礼这辈子还没这么手足无措过,平时闲闲懒懒挂著嘲讽的招牌笑容,早已消失无踪,英挺浓黑的眉峰皱成一团,棕色的眸子映著浓浓的无助……
他忍不住要学项敬之问一句:这是什么情况啊?
英雄救美之后,他理所当然的打算开车送舒子馨回家,可是,受惊过剧的舒子馨,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的颈项,紧紧攀附著,一点松手的迹象也没有。
“舒子馨,听话好不好?”蒋承礼拧著眉头,平日威风凛凛的低沈嗓音,此刻降级成哄小女圭女圭的女乃爸。“你先放开我,我送你到家以后,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好不好?”
舒子馨仍没反应,平日纤弱的小平,此刻却力大无比地勃著他的脖子不肯放,小脸埋在他伟岸的胸膛里,一动也不动。
“舒子馨!你听话啊!”蒋承礼懊恼地看著她低垂的发顶,试图把她的小脸扳开时,她原本停住泪水的眼睛,又水汪汪地泛起泪珠。
“好了,你不要哭。听话好不好?”蒋承礼开始觉得恐怖了,这么搅和下去,他今晚还要不要睡啊!“你这么攀著我,我没办法开车。”
这是第几次讲这句话了?
“舒子馨!你如果不放手的话,我就把你丢下,下管你了。”蒋承礼决定软的不成来硬的,话才说完,怀里的小人儿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攀得更紧了。
“好好,我错了,我不该威胁你,放手、先放手……你快把我勃死了。”蒋承礼长长吐了口气。
他是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栘的大丈夫,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女人不都用来享受的吗?为什么怀里的这个让他感觉很受罪?
蒋承礼看看怀里缩得像小猫咪般的舒子馨,叹了口气。
眼看这么磨蹭到明天,他也没办法好好把她架上车,为今之计,只能先唤计程车把她先弄回舒家了。
蒋承礼再度叹气,生平第一次对某个人投降……一个哭个不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