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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补未婚妻 第20页

作者:连珍

“医生说玲珑严重出血导致休克,现在还……”

他话还没说完,乔母就惊慌地嚷着。

“严重出血?”她光是看到杜磐石衬衫上染满的血迹,便觉怵目惊心。“她、她……流了这么多血?!”

乔母头皮发麻、惊骇极了。她的宝贝女儿流了这么多血?这太可怕了……

杜磐石忙解释道:“先别担心,因为头部血管密集,所以出血量比较大,情况没有妳想得那么可怕,相信我!”

他必须镇定地安抚长辈,尽避他内心也已经乱得快要疯狂。

尽避他镇定,但长辈们仍然难以理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一脸苍白的乔母喃喃念着,仍不愿相信宝贝女儿出了这样的意外。

“都是我不好!”杜母懊悔自责。“要是昨天就决定延后去看房子,磐石也不必回台北过夜,玲珑也就不会出事了!”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她如果还住在家里,就不会这样……”

她们忙着责怪自己、无助地抱头大哭,丈夫们则眉头紧锁、暗暗忧心。

杜磐石心乱如麻,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深呼吸,频频压抑。长辈们无助,他不能跟着崩溃。

两名父亲在他身侧坐下,询问他详情。“事情怎么发生的?”

“被贼砍伤的……”杜磐石约略解释。

他紧急抱着乔玲珑下楼的时候,邻居男子见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男子惊慌跟他报告,说是早起时正好迎上了从一楼大门逃窜的窃贼,他见那窃贼穿黑衣又蒙面,二话不说便当场擒拿、送警法办,但不晓得二楼已经发生事情,那小偷抵死否认偷窃、更没说他伤了人。

杜磐石无暇细听,慌忙要将乔玲珑快速送医,但大致听出了前因后果。

此刻,他脸上蒙上肃杀愤怒。

那可恶的窃贼砍伤了玲珑的头部,若不是他提早回家,她恐怕就这么躺在血泊之中,没人会发现……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杜磐石眼帘紧闭,痛苦地捏着眉心。

可恨又残忍的小偷!既然蒙面,事迹败露后尽避月兑逃就好,何必还要下毒手。如果他不是必须在这里等候,还真想冲去警局将那败类痛殴一顿。

杜磐石绷紧了脸部线条,按捺着忧心与愤怒,等待手术结果。

手术后,乔玲珑住院第三天--

她失血过多,输了血,伤口也已缝合,目前只需谨慎观察。现在已经过了七十二小时的重要观察期,情况还算稳定。

他们的父母总不放心地轮番来探视,杜磐石更是形影不离地守着。

医生跟他详细嘱咐着后续照料必须注意的细节。头部受伤的伤患,无论伤势如何,均有可能在数日、甚至一、两个月后产生脑伤或颅内出血,因此即便乔玲珑已经清醒,也要提防病情恶化。

病房内,乔玲珑正熟睡着,杜磐石坐在床畔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小脸毫无血色,他真心疼。

他战战兢兢,心惊胆跳地照顾着,就怕她有任何医生所叙述的恶化情况发生。

这时,乔玲珑嘤咛一声,辗转醒来。“好痛……”噢,她又扯到伤口了。

杜磐石非常紧张地忙追问:“哪里痛、头痛吗?会想吐吗?”

医生说的,杜磐石都很谨慎一条条记下。也特别记住:若是她接下来的时间有头痛、呕吐等状况,可能是有颅内损伤、慢性出血的麻烦,所以格外担心。

“是头发扯到伤口啦!”一脸憔悴苍白的乔玲珑,皱眉埋怨着。

杜磐石松了口气。他无言坐上她床畔,将她轻轻扶起。

“做什么?”她轻问。

“妳的头发太长了,才老是让自己的身子压到,不小心扯痛伤口,我帮妳扎成辫子,会舒服一点。”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欸,这丫头八百年没这么听话过。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为她梳发,然后笨拙地为她绑了条麻花辫,憔悴病容瞬间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把镜子拿给我。”

乔玲珑跟他要镜子,但照过镜子之后,嘴巴便一直噘着,闷闷不乐。

她咕哝埋怨。“还好医生手下留情,没把我剃成大光头。”

因为手术,她头上有处头发少了一大块。她昨天就已经照过镜子,医生来检视伤口时,她要求杜磐石让自己看看头顶上的伤口,才知道覆盖的纱布之下、那条伤口周围缺了一整片头发,光秃秃的。

不是不高兴杜磐石帮她扎的辫子不好看,而是在意自己头顶破了相。

但其实也没多大一片啦,她只是一直很膨胀那处缺陷。

她好在意。觉得蓬头垢面已经很邋遢,又被剃了头发,这么狼狈,教她很不开心。

乔玲珑的郁闷,杜磐石悉数看在眼里。

他收起镜子,心疼地拍拍她脸颊。“头发还会长啊,别不开心了。”

“这样很丑。”她好想掉眼泪,向来她就珍惜自己这一头秀发,却因为手术让她头上秃了一块,难过死了。

“妳一点都不丑。”杜磐石紧握住她的手。“伤口能好最重要,别再钻牛角尖了,好吗?”

她不说话,还是不开心。

杜磐石在这里日夜陪伴照顾,她当然很感动,但也总会胡思乱想,她变丑、变得狼狈,他还会要她吗?他心里面有没有嫌弃她呢?他的安慰会不会只是敷衍?

她记得他说过喜欢沉春霏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很幸运地,她自己也有漂亮的长头发,可是她的头发现在变得好难看啊!

“我陪妳睡觉,不准想东想西了。”杜磐石扶她躺下,然后与她挤在窄小的病床上。

她受伤以后总是心有余悸、睡得不安稳,对出事那一夜仍有极大的恐惧,老嚷着要他的怀抱,所以他陪她一同睡病床。

他轻轻拥她,像哄个孩子一样抚模着、轻拍安抚。

乔玲珑睁眼不眠,盯着窗外的圆圆月亮。

她还是觉得闷、还是会不由自主乱想;即便他的体温温暖着她,仍不能教她释怀安心。

午夜,整座医院无比寂静,偶尔传来病房呼叫护理站的哔哔声,而她的病房里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想睡了吗?”杜磐石低低唤她。

“不想。”乔玲珑轻声回他。

“那我唱歌给妳听?”他问。

每一次他都想告诉她,她的不安是多虑的,但总是词不达意、没法安慰到她心坎底。他想藉歌声让她了解,他依然会爱她,不会因她心中所想那点无聊的疙瘩而在意。

乔玲珑想了想,带着几分愉快回答:“好。”她想听他唱歌。

杜磐石低低缓缓地唱起。“Isweart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y.AndIswear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

(对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我发誓我会如影随形陪在妳身旁。)

“Iseethequestionsinyoureyes.Iknowwhat'swighingonyourmind.YoucanbesureIknowmyheart.”

(我看到妳眼里的疑虑,我知道妳内心的挣扎,妳可以肯定我的真心。)

“'CasueI'llstandbesidyouthroughttheyears.You'llonlycrythosehappytears.AndthoughtImakemistakses.I'llneverbreakyour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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