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夏艳尖叫出声。他怎么又擅自为她下决定?她还不至于要他照顾吧?
“你的室友们,个个有事情要忙,相信没有人有时间照顾你。”
“你又知道了。”夏艳回嘴。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她们的确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除非她们不食人间烟火,个个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工作赚钱。”
撂下话,南湘楚便走出病房,前去为她办理出院手续。
而她,似乎只能听命于他的安排,完全没有抗议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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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才明白,他打算怎么照顾她……
他的座车,一路从医院开往台北市郊,顺着蜿蜒的山路奔驰而上,没有多久,一幢典雅的欧式白色建筑,在夏艳的眼前闪闪发光。
“这……这是哪里?”夏艳讷讷问道。眼前的建筑物,是皇宫吧?她傻眼地望着围墙后的大宅子。
“我家。”
南湘楚回答她之后,吩咐司机将座车先停靠在门口,然后敞开车门,预备带她进屋。
“你带我来你家做啥?啊——”她的问题才吐出口,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因为她的身子,霍地便让他的双臂一抱而起。
“我相信我们需要时间相处,让我了解你有多坏,或者多可爱。而且,在这里你可以得到充分的照顾。”
南湘楚无视于她那张羞愧成酡红的脸蛋,强行地紧紧横抱着挣扎的她,一步步前进,踏定在他的家门口。
“我不要这样的安排;你……你放我下去。”腾空的她,企图从他怀中挣月兑。
“别乱动!要是再摔得严重些,我可不敢保证,你要留在这里多久。”他要挟着,并加足了力道。
“你……”无理、霸道!哪有人这样的?!夏艳瞠目噘嘴,虽气恼极了,却也不敢再乱动。
老天!这真羞死人了。第一次造访他家,却是被抱着进门。
宅子的大门被拉开,—名妇人站在门后惊讶地看着他俩。
“楚儿?她……”
耶?瞧这状况……儿子抱女朋友回来让她看啦?惊疑之余,南妈妈的脸上也浮上喜不自胜的笑容。
“妈,你要的女朋友,我带回来了。”南湘楚以一种胜利的口吻对母亲说道。
“呃……”夏艳吞了吞口水。
有没有搞错?听他的口气,好像她即将成为人家嘴里的食物,她活像一桶肯德基鸡外带全家餐?还是一瓶万家香酱油?
不!她觉得,自己更像是让野蛮的野兽叼在嘴上的猎物,因为他的手段一点都不文明,完全不尊,重人权。而现在,野蛮动物正要奉上猎物,向母亲炫耀。
“伯……伯母好!”她向野兽妈妈问好,一面尴尬地想挣出野兽的魔爪。
她想……这文明社会,应该不会有人吃人的恐怖事件吧?这半山腰上华丽又典雅的宅子,应该也不会在入夜后变成食人族的茅屋……
“嗯!好个帅气的女孩儿!”南妈妈猛打量着,几乎是一眼就爱上她。虽然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挺狼狈。
重点是:她是个女孩!只要儿子的对象是女人、不是男人,这样她就放心一半了!
夏艳被瞧得很不自在,野兽妈妈在评估她好不好吃吗?怎么用那么饥饿的眼神看着她?
同时,她也不禁心虚,妇人的衣着与气质多么雍容华贵!
这偌大宅子,岂是她这卑微女子可以踏进去的?她身上,还穿着平日惯穿的工作服呢!
长这么大……就属这一瞬间最为自卑。
“妈,别杵在这儿,她受伤,先让她进屋休息吧!”南湘楚苦笑着提醒母亲。他可爱的娘亲,见着了“他的女友”,乐到忘神了。
“喔!好好好!”南妈妈忙不迭应答,让出路来领他们进屋。
就这样,夏艳被抱着关进了野兽的屋子,并被安置在一楼的客房。
“吃过饭了吗?”那好奇的母亲一路尾随进了房间。
“还没有。”南湘楚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大床。
“我叫王嫂准备。”
南妈妈连忙踅出房外,看得出来,心情十分高兴愉快。
“你知道你这样算是妨碍自由吗?”待那雍容的长辈出了房间,夏艳噘起嘴,不悦地对他说。
“那又如何?”南湘楚摆明了不在乎。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想,如何处置她,而紧迫盯人,是他要施行的第一步。况且她之所以受伤,与他不无干系,担起照顾的责任一点也不为过。将她安置家中的念头于是萌生,也恰好堵住他可爱母亲那张啰嗦的嘴。就算是她——仲夏艳,也休想让他改变主意。
“你——”太夸张了,他竟是如此霸道!
夏艳气呼呼地别过头去,而方才出现过的野兽妈妈,又开心地踅返进房,再度以垂涎的表情观赏着她。
那模样,让夏艳尴尬极了!这家子的人……都怪怪的!
“楚儿,这女孩什么来历?”南妈妈开始调查家世背景了。
“妈,这是仲夏艳,你可以叫她夏艳,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就认识她了。至于她的工作……即将会是我的新秘书。”南湘楚避重就轻回答了母亲。
“新秘书?!”
不只南妈妈意外,夏艳也瞪大了眼睛,但南湘楚无视于两人愕然的表情。
“是的!妈,你不介意我辞了张秘书吧?”痛快!他终于有个好机会,可以铲掉那枚埋伏在他身边已久的大地雷了。
“当然不介意。”南妈妈马上兴奋地说。
秘书本来就是用来测试他是否具备正常男人的机能,显见儿子不喜欢秘书那种哈辣鸡翅,偏好这种清粥小品。难怪艳丽惹火的秘书不对他的味儿!
“那么,我们现在先让夏艳休息,我要交代工嫂帮她准备一些衣物跟生活必需品,她要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
语毕,南湘楚偕同母亲往房门走去。
夏艳眼见将被单独抛下,情急嚷道——
“喂!楚……”她并不知道他的姓名,不免犹豫着。“楚……楚儿!”
听他母亲如此唤他,她索性也这样叫唤。
“楚儿是我妈在叫的。”他好笑地回过头来,先把母亲送出房门,然后又折返回来。“南湘楚!我的名字叫做南湘楚!”
“喔!难相处……”夏艳嘴里咕哝着。霸道的他,的确不太好相处。
“有事?如果没事,等一下饭菜准备好,再带你出房吃饭。”他笑着瞧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你除了妨碍自由之外,还擅自决定我的工作。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当你的秘书了?”夏艳瞪着眼,鼓起腮帮子。
“要不,你喜欢洗玻璃窗?”浓眉轻轻一挑,他问道。
“……”这问题,让夏艳一度沉默。
他又唤起了她的自卑。她……不过是个洗窗工人;不配有此殊荣的对待……
久久,她讷讷吐出话——
“我不能当你的秘书吧?我……我只会擦玻璃,其他……什么都不会。”
“我现任的秘书,也什么都不会。”南湘楚唇边泛开了笑纹。“只要学会勾引我就可以。”
呃,她的耳朵有没有听错?这会是认识多年的他所说出来的话?
也许,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她想……她并非真的了解他,她对这男人的了解,似乎有待加强?也许,才要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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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夏艳再怎么抗议,最后她还是乖乖在大宅子住了下来。
在她的坚持下,拒绝了南家为她安排的服侍女佣之后,她很辛苦地沐浴完毕,一拐一拐地出了浴室,换上他们为她准备的衣物。
现在,她穿着一袭纱质的白色长洋装——南湘楚指示,她应该穿的合适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