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小心笑到岔气!”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碍着你了?”他笑都不行?!还是柔顺的女人可爱点,这比男人还凶的娘儿们真不好惹!
“对!碍着我了,回家搂着你那会嘶吼的曾春天去吧!我若有兴致参观演出的话,会付费买票光顾的!”瞧他那副握住她把柄的卑鄙模样,她就有气!
“喔……她已经从我的花名单里面移除了,从今以后你听不到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了。”那名女人,实在让他丢透脸了,怎么还可能留着!
“啧啧啧!你现在不杀生啦!很可惜,看不到屠宰猪只的实况了。”
唇枪舌战不断,连阿珍杵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哎唷!傍我帮帮忙,别再斗嘴了,你们来我家吵架的喔?”
“谁跟他斗嘴吵架啊!哼!我要走了!”姚温柔不悦地驳斥,马上走到门口。
她随便构了鞋子——
砰!
开门、关门,直接走人!
剩下的两人对看一眼,耸耸肩。
“来找我有事?”连阿珍问金堂若。
“呃……我也是来恋爱谘询的。”金堂若俊逸的脸上有株尴尬。
“喔……”连阿珍状似认真地拖了长长的尾音。
“你啥态度啊!”金堂若扯着不自然的笑,啐了她一句。
“没!只是想说……现在又不是春天,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堂若凶恶地打断。
“你的意思是说我发春?!”他眯着眼,眸子迸出威胁。
“嘿嘿!不敢。”连阿珍识相地谄媚着嘴脸。“说来听听?”
于是,金堂若将故事叙述了一次……
“你写爱情小说的,告诉我,我这样会不会很可笑?”
那特别的际遇,让他越是接近目标,就越是忐忑不安。他发现自己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恋爱还要期待,活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
“我写小说不代表我对爱情就有精辟的分析,何况,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所以,这要问你自己,毕竟才认识两个多礼拜,呃、甚至……不算认识;或许你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许你把它当做一场游戏?”
连阿珍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爱新鲜,更何况这金堂若的风流韵史可是一箩筐,谁知道他这次是否当真?
金堂若回避了连阿珍那后半段的试探,他知道众人向来将他盖上风流的印记。点燃了香烟,他思考连阿珍的言语,片刻之后,缓缓道出他的感觉。
“虽然才两个多礼拜,对你来说或许荒唐了些,但是她内心的那分寂寞,让我想要怜惜,她纤细善感的内心,让我想要探究……”
他的思绪完全被她占据。
“好吧,那我只能祝福你不要遇上恐龙,也祝福那位无辜的女子,不要踏上不归路!”连阿珍无所谓地笑着。
为了这个约会,姚温柔揪着矛盾的心,仍然史无前例地盛装打扮。
放下向来高盘得服服贴贴的秀发,一头微卷的长发轻盈地披泻在肩。
踩着脚下的高跟鞋,踏着别扭的步伐,她觉得每踏出一步就好像被地面黏住一样,那么的不自在!
想当女人原来这么辛苦!
硬是跋高了脚丫子走路,分明是残害自己、虐待那本来就该自由自在、跑跑跳跳的两只脚。
为什么她走路就是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摇曳生姿?
为什么身上那袭露肩的贴身洋装穿在她身上,就好像浑身缠满绷带一样束缚着她?
她尝试了从来不敢碰触的、属于女人味的粉色系,春天般的粉女敕色彩与细致的碎花,裹着她均匀曼妙的身段,火辣辣的线条足以让人吹口哨、喷鼻血。
但里得如此贴身,让她十分难受,这身绷带花了她五千块!
五千块哪!心在淌血,贵死人哪!贵得快要勒死她了!
还有脸上的妆!
她惟一的化妆品就只有口红。为了让脸蛋可以搭配这身女人味的打扮,她还花钱让化妆师在她脸上,刷了些从来就不属于她的色彩。
卞色唇瓣娇女敕欲滴,英气的敛眉被修成柔和的柳眉,炯亮有神的眸子,被添上粉粉淡淡的眼影,原本的那股威胁犀利只见深邃明艳,不再只是阳刚。
“组长,我正接近目标中,对方约定时间到会拨我的手机,请小组待命伺机行动,Over!”
她透过来带在皮包袋口的通讯器与小组联系。
没错!她要逮捕他!
逮捕那惹她心动,却又千不该、万不该经营行业的男人!
心口鼓动着紧张与不安,心湖里蔓延着一丝丝浅浅的苦痛,她故作镇定地随招待的侍者,走入凯旋饭店的大厅。
懊死!明明是要办案,为何她心中还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脚步越是接近,她心里头就越乱……
此时,在皮包里等待的手机发出预期的声响——
她颤着手、吞了吞口水,顺了一大口呼吸才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慌。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丝紧张。
“你已经到饭店了吗?”她问。眼珠子偷偷地瞄着四面八方。
“是的。我就在大厅,穿铁灰色衬衫、长裤。”他已经安排好节目,接下来,就是带她到这里的餐厅,吃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
“我……”咽了咽口水,姚温柔慌得乱乱转的眼珠子,忙搜寻着每个有可能的身影。“我……我长发,穿粉红色洋装,背着白色的皮包,你看到我了吗?”
噢!老天爷!她好紧张!
他会是什么模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头是尖的扁的?大眼睛、小眼睛?是龙眼还是鸡眼?“我看到你了……在我前方二十公尺。”他微笑。
“真、真的吗?!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大厅十分宽阔,其间还有人穿梭来往,她辛苦搜寻着。
“我刚刚站在人群后面,你看不到我,现在,你往右前方看……”
“右前方?!”她循着指示移动视线。
“你好美!”以他鉴赏女人的敏锐触角,他在这样的距离,就已经可以感受到她那股致命的女人味。
他竟然像个小男生一样忐忑不安,就好像昨天的潇洒少年郎,今天要变成大人样,掩不住眼角的轻笑,全都是期待和幻想,呀!好想唱歌——
她长得什么模样?有没有一卷长发和一颗温暖包容的心房?
是的!她有一卷长发和一颗温暖包容的心房!
彼此的距离接近中,前进的步履充满……惊奇震撼——
姚温柔猛眨眼皮、猛揉眼睛……
十公尺——继续接近中——
金堂若赞叹她真的好美!但是,她……好面熟?!
她……分明是——
两人交会的视线凝滞住。
“你——你、你、你说……说O!你说‘欧’,”姚温柔震惊地舌头打结,眼泪差点迸出眼眶。
不!她不相信!不!她想惨叫!
环顾四周,穿铁灰色衬衫、长裤的,只有他!正拿着行动电话贴在耳边的也只有他!
“O……”他掀唇出声,张成O字型。随即,脸色一刷白!
O……%#@?
哎呀呀!吐血噢——
这是什么情形?
此时,警员蜂拥而上——
“不要动!”
一个个大男人冲到他们面前,发出洪亮镇压的吼声。
随即金堂若被警员压制住臂膀,他的神色有掩饰不住的意外与慌乱,挣扎着、不可思议地瞪着姚温柔看。
饭店大厅里一阵骚动躁乱……
姚温柔完全傻掉!
她呆愣愣地微张着嘴,震惊过后的双眼,蒙上一层呆滞涣散,手里的通话键还没按掉……
她机械地、迟钝地拿起电话看看,再瞧瞧他手上紧抓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