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吆喝着,响起热烈的掌声。
姚清纯的眉毛纠结成堆,不忍地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
她的手又模上了杯子,结果他又抢了去。
她慌忙说道:“没关系,水我很能喝的!”
“这不是水,是酒!”他瞪她一眼。
“……”姚清纯沉默。她滴酒不沾的,也知道自己要是喝了一小口,铁定马上倒在路边死死昏昏去。
☆☆☆
看戏的众人,掌声也越来越热烈。
“我去上一下厕所。”魄力十足、一个力道把喝净的酒杯蹬在桌上,古霍翟面不改色说道。
膀胱快要爆炸了!他必须先去解放一下,回来再战!
他走往厕所,姚清纯低垂着头,无措且情绪低落地,双手紧握胸前的十字架。
护着她的人一离开,她马上觉得四周的气氛好威胁、好骇人,等待他回来的时间,就像几百个小时那样漫长。
他在几分钟后,再度回到吧台,陆续将桌面上的酒一扫而空。
最后,在第三十杯的热烈欢呼掌声中结束。
十三妹叼着烟,冷眼看着。
陈大春无话可说。
迸霍翟……携着姚清纯离开。
姚清纯安安静静地随他走出PUB内,亦步亦趋跟在古霍翟身后。
她……好感谢他为她解围,有些尴尬、有些歉疚,她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自己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迸霍翟脸色平静,一步步沉稳地挺着腰杆、笔直走向他的座车。
今天没有开黑头车的司机,跟在他身边,所以他自己驾驶,最为钟爱的黑色跑车。
“不、不好意思……”姚清纯对他感到非常抱歉,无辜的眼望着他那威风凛凛的背影,和宽硕的肩膀。
“……”他不发一语,将车钥匙插入钥匙孔……
“真的很抱歉……”她继续说着。
碰——
倏地,碰一声他整个人瘫了下去,倒在地上。
他醉了,而且……昏迷不醒。
“啊?!”姚清纯顿时傻眼,愣愣地走到他跟前。
她愣了几秒钟后才回神,出声唤他。
“喂……你、你醒醒!”
他完全没有反应,姚清纯迟疑地蹲子-去,一张小嘴张了大,圆瞪的一双眼盯着地看。
“怎、怎么会这样?!”咬着唇瓣,她反应不过来,只能傻眼怔望着。
又试图唤了他几声,推了推他烂醉如泥的身躯,最后,她才慢慢接受事实,开始想办法,挪动他瘫在路边的身子。
奈何,小女人力量不足,她费了番功夫,只能勉强把他扶正,让他的背倚靠在车门边。
从皮包里抽出小手绢,抹了扶自己额上的汗珠,她气喘吁吁地蹲坐在他身旁。
望着地乃凿般的脸庞线条,姚清纯有点恍惚,失神地发起呆来。
“他长得好酷喔!”喃喃自语赞叹出声,随即羞了个满脸通红。
她怎么可以看着一个男人的脸,看到忘情,看到沉迷呢?!好像是不对的!淑女不该这样子。
在自我反省的同时,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飘到他黑色衬衫下,所的肌肤……
不知道,是谁规定,黑社会都一定要穿黑衣?!好像这样比较有品味——属于神秘世界的调调。
然后,那种年纪大了、气数已尽或早该退休的老角头,通常都要穿很瘤的花衬衫。
不管黑衬衫还是花衬衫,他的体魄极佳,穿起一身神秘的黑色系.真是好看!姚清纯又看得入神了……
松了两颗钮扣的前襟下,是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她看到那微敞的衣服下,露出小部分平坦却饱满结实的肉块,肌理分明的胸口中间,是条男性的。
咦……男人的?!姚清纯怔怔地盯着看,发起呆来……那是叫做二头肌吗?对于男人的身体,她没什么概念,但是……忍不住想偷偷地一窥究竟。
啧喷啧!好害臊哪!
她觉得自己的贪婪目光,好像可以透视全部一样——穿透他的衣料,直接将那整个宽硕的一览无遗。
视线来到他高挽袖口下的手肘,那看起来十分强健的手臂,像大鸡腿那么壮。
有听三八阿珍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用看食物的眼神看着你,那就表示——他爱上你了!”那么……女人呢?
哎呀!脸蛋烧烫一片,她的心跳不规则地躁动着,呼吸有些困难,似乎有点头晕……
呃!等等——脸红心跳、呼吸困难、脑部缺氧?!这不是连阿珍说过的吗?!
老天!她可没有生病,怎会有这些症状?!
她应该不可能爱上他吧?
“嗯,不可能,别乱想。”摇晃脑袋,她试图让自己的形象,恢复成端庄得体的淑女。
☆☆☆
半个钟头过去……
一个钟头过去……
她就这样蹲在路边,等着他清醒。
向来生活作息十分规律的她,有点吃不消。
夜深人静,凉风飒飒,她抱着膝盖蜷在一边猛打盹,一阵夜风袭来,让她打颤地清醒过来。
看了看腕表——两个钟头了。
凉风又拂过一阵,他烂泥般的身躯,开始有点反应,那原本动也不动的身体,轻微蠕动了起来。
‘‘喂!你醒醒、醒醒!”她细声细气地唤着,连忙轻推他的身子。
“晤……”太阳穴隐隐作痛,古霍翟狭长的眼帘,痛苦地紧闭着,伸手按抚着额头。
揉按着不舒服的脑袋,没能舒缓些,但他还是醒过来了。
一睁开眼,看清楚四周的景物,他自己也有几分吃惊,怎么向来豪饮的他今天酒量这么差?不过是三十杯啤酒,竟醉成这模样!
伸展四肢从地上站了起来,瞥了眼腕表,他看见旁边那双注视着的晶莹目光。
“你就这样在旁边等着我醒?”他很意外,向来,“醉了”与“孤独”是画上等号的,醉了的他,从来没有人陪在身边。
见他好像拍拍就忘了酒醉滋味,姚清纯觉得他的世界,她完全无法体会。
“你的生活真的好堕落!”她不赞同地拢起眉来。她今晚的见识实在够了!
打开车门的动作停顿住,古霍翟也蹙起眉心。
他的生活很堕落?
又在说教!
必她啥事!她这么喜欢批判他的生活?!
很好!他就带她见识见识堕落的滋味!人人体内都有喜好刺激的蠢动因子吧?
他非要挑起,她离经叛道的潜藏细胞——
“上车。”他淡淡开口。
站在原地几秒钟,姚清纯才顺从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他那辆骚包的黑色跑车。
迸霍翟稳坐驾驶座,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双手悠闲地搁在方向盘上。
姚清纯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还自顾自叨叨念念说着:
“你改天跟我到教堂去吧!你可以考虑成为一名教徒,接受受洗,相信一定会对你的生活和人生有所帮助。”她希望宗教能够感化他!
“你哕嗦就算了,还传教?!”
他勾起邪魅的笑,神秘的瞳眸直勾勾锁定她。
“怎么?传教是坏事吗?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她被盯得极不舒服,惶惶不安了起来。
“没有!我没有宗教歧观,也没说你传教是坏事。”豪迈笑了开,车子发动已久,他已经准备痛快上路!
脚下试着油门,他的眉宇之间,完全是蓄势待发的专注。
姚清纯轻手扣上安全带,嘴边还温柔地说着:
“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倚靠自己的聪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认定她、它必指引你的路;不要自以为有智慧,要敬畏耶和华、远离恶事。”
乌鸦从他头顶飞过……古霍翟已经无言以对。
她优雅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容。“耶和华在他一切所行的、无不公义,在牝一切所做的、都有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