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颖小宝贝,任祖祎新书的进度你得好好监督着,千万别开天窗,知道吗?”贾幸福笑着叮咛。
“知道了。”待大伙散开,各司其职地忙碌去,秦虹颖立即拨电话给任祖祎。
“大作家,稿子写到哪了?”用很温柔甜美的声音追问进度。
他沉吟了下。“大约还有五、六万字。”
“什么?你昨天不是才跟我说只剩两、三万字?怎么还有五、六万字?”秦虹颖面目狰狞,惊吼的声音引人侧目。
“感觉不对,只好砍了重写。”他对稿子品质向来极为要求,稍有不满意坚持修改到自己满意才能安心。
“那快写快写,档期帮你安排在下个月初了。”
“可是,现在有点忙……”
她听见电话里传来嘻笑嘈杂的背景声,气得折断铅笔,“稿子没写完,居然还有心情玩?吼,你想气死我啊?你、你、你快给我说,你现在在哪?”
“圣元育幼院。”任祖祎报上地址。
“你给我等着!”秦虹颖用力挂断电话,一抬头赫见贾幸福那张阴沉的肥脸,“老、老板……”
“秦虹颖,你知道新书开天窗的后果吧?”贾幸福扳折手指关节,发出喀喀的骇人声响。
“是!我马上催稿去。”她惊跳起来,火速冲离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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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的午后,一群天真活泼的孩童们在圣元育幼院的院子里追逐嬉戏,欢笑声不绝于耳。
任祖祎坐在教室前的台阶上,手持铁锤,修缮着几张损坏的木桌椅。
秦虹颖撑着蕾丝阳伞,气急败坏的越过院子,走刭他面前,“任大作家,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任祖祎抬头,扯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修理椅子。”
“我不是瞎子,我有看到你正在修理椅子。”她用力捏紧伞柄,咬牙切齿的。“我的意思是,你不待在家里写稿,没事跑来这里修椅子干嘛?”
“每个月我都会定期到这里为孩子们送生活物资,和帮他们修理一些损坏的物品。”
“呼……呼……”她深呼吸,控制情绪,软声哄着:“OK,我知道你很善良很有爱心,但这些事可以晚一点做,先回去赶稿好不好?新书档期就排在下个月初,只剩下一个月而已,你还有将近六万字没写,再不快点写就来不及了。”
“这些桌椅如果不赶紧修好,他们上课的时候容易发生危险。”他试坐修好的椅子,确定不再危险地摇晃,才将它搬至一旁。
“这些事育幼院的老师会处理吧?”
“她们和其他小朋友正在寝室里忙着打扫。”
“小凯呢?让他来做好了。”她四处张望。
“他的手伤还没复原,今天回医院复诊。”他走到一张木桌前将凸起的铁钉槌扁下去。
“停停停!”她吓得丢开阳伞,抢过铁钟。“那我来做好了,你一旁休息去。如果你不小心伤到手,赶不了稿,我真的要死定了。”
斑举铁锤一敲,惨叫猝然响起。
“我看看。”他紧张地抓过她的左食指察看,她的指甲片上逐渐浮现一小块瘀血,没有明显外伤。
“没事没事,还好力道不重。”她甩甩手,待疼痛感消失,又抓着铁锤往木桌一敲。“啊咧?”尴尬了,桌面被敲出一大条裂痕。
“拜托你还是别给我添乱了。”他拉她到阴凉的树荫下坐着,“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保证会谨慎小心,绝不弄伤自己,好吗?”
“好吧!”唉,谁教她笨手笨脚,帮不了他呢!
他拿回铁锤,踅回原地继续修缮桌椅。
一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拿着一瓶冰凉的运动饮料过来给任祖祎,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秦虹颖眯眼瞪着任祖祎对其他女人展露的温柔笑脸,心口莫名堵得慌。
女老师离开后,秦虹颖走上前,状似不经意的探问:“你和刚才那个女老师很熟?”语气不自觉泛着酸意。
“是我一位朋友的妻子。”他将修好的桌椅搬入教室。
原来她结婚了!秦虹颖莫名一阵轻松,轻泄笑意,动手帮他一起搬桌椅。
“太好了!杂事都忙完了,现在终于能回去写稿了。”她拉着他往门口走去。
“任叔叔,陪我们玩老鹰捉小鸡……”
“美女阿姨,你也一起来玩好不好?”
数名约莫六至十岁的小女孩和小男孩突然跑过来团团围住他们。
“对不起喔,叔叔今天很忙,没空陪你们……”有名小女孩突然伤心哭了,秦虹颖吓得手忙脚乱,连忙模模她的头安抚,“哎呀,乖乖乖,不哭喔。”
“别让他们失望,就陪他们玩一会儿。”任祖祎一把抱起小女孩。
“任叔叔最好了。”小女孩破涕为笑,轻啄他的脸颊。
望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天真小脸,秦虹颖难以再拒绝。“那……好吧,只能玩二十分钟。”
“耶——”小朋友们雀跃欢呼,拉着任祖祎与秦虹颖移至更宽广的空地。
两名大人猜拳,秦虹颖输了要扮演老鹰,任祖祎赢了则扮演母鸡,小朋友们自动在他身后排成一列。
“我要抓啰……”秦虹颖扑上去攻击。
任祖祎张开双臂,动作敏捷地随着她的方向移动,将小鸡们保护得严严实实。
秦虹颖踩着高跟鞋,追了老半天,追得满身大汗、双脚疼痛,却连一只小鸡都没捉到。
“美女阿姨好笨喔,哈哈哈……”率直的小朋友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
秦虹颖欲哭无泪,明明是来催稿的。怎么变成来受折磨的?
庆幸刚才那位女老师再度出现,召唤小朋友们回屋里,解救了苦命的她。
“我们快走吧!”唯恐小朋友又出来抓着他们玩游戏,秦虹颖连忙拖着任祖祎离开育幼院。
任祖祎从停在大门前的黑色轿车里拎出一台笔记型电脑,然后往附近的公园走去。
“任大作家,你又要去哪里?”她快疯了,急忙追上去。
“今天天气好,我想在外头写稿。”他往一棵大椿树旁的石桌前坐下,将笔电搁在桌上。
“好好好,只要你肯乖乖写稿,在哪里写都无所谓。”她跟着落坐他身旁,再从包包里抽出访问表和原子笔给他,“这里有一些关于创作心得的访问,是记者发稿宣传要用的,先填完它。”
他认真填写完十多道的采访问题,然后交还给她,打开笔电准备写稿。
见她收妥访问表后仍坐在原位,他面露疑惑。“你还不回去?”
“我要监督你写稿,免得你又跑去忙其他杂事,误了出书时间。”不浪费时间,她拿出其他作者的稿件校润。
接下来,他们各忙各的工作,久久都没有交谈。
润完稿子,她搁笔休息,伸伸懒腰,发现他眉头深锁,停止敲打键盘的动作。“怎么了?不顺畅?”
“嗯,感觉有点卡。”
“有没有搞错!这时候怎么能卡稿?”她大惊失色,旋即拿出薄荷精油涂抹在他两侧的太阳穴,再帮他按摩,“思绪畅通没?”
他摇头,眉头皱得更紧。
“剧情卡在哪里?”她探头望向电脑萤幕。“女主角和男主角在武林大会上对决……”
她突然弯身攫起地上的一根长树枝,大声吆喝,举臂塌脚,动作僵硬又滑稽的舞刀弄剑起来。
任祖祎锗愕半晌,一股强烈笑意在心中爆发。
她脚下不小心一滑,整个人冬冬冬的滚下草坡。
“秦虹颖!”他惊得站起来。
她很快地爬回来,披头散发,几根杂草当发饰点缀着,无顾自己的狼狈,急切追问。“有没有灵感了?有没有灵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