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胸口隐隐作痛而已。”她扬起笑容,装作坚强。
凛霜颜坐在床沿,模了模她冰凉的手,“别骗我了,妳的身体状况我比妳还清楚,千万别逞强,否则真会嗝屁见阎王。”
记忆涌上心头,曲炎儿环视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姊姊脸上,“原来是妳救了我,啊啊!我还活着?!”
“废话。”见她还痛捏自己脸颊一把,凛霜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反应超迟钝的。
“呵呵呵,太好了……咳咳!”好脆弱,剧痛又袭击而来,曲炎儿小脸呈现死白。
“傻丫头可要搞清楚,妳就像被绑在蚕丝在线的陶瓷女圭女圭,最好别动少说话。”才一会儿她就不停冒冷汗,凛霜颜担心极了。
“是,遵命。这里是哪?我昏迷了多久?”
“竹林山,妳昏了二十来天,快给我躺好。”母夜叉再现。
她乖乖躺着不敢乱动,不过思绪可没休息,含着忧愁小心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风的伤势如何?他还爱……韦凌吗?”
“啧!才叫妳别说话呢,还问了一堆。”
“求求妳快告诉我。”又犯疼了,这不是枪伤的痛,是得不到安慰的苦处,为什么连一点怜悯也不能给她?
“等妳伤好,我们再好好谈谈。”
“姊姊……”
凛霜颜看她可怜兮兮,又道:“那家伙过得很好啦,而且最近也没听说他疯狂追着韦凌跑,电视报导、报章杂志通通没见到他的绯闻。”
闻言,她安心多了,笑容灿若朝阳,“真的吗?”
“好了,一切等妳伤好再说。”
币念滋味不好受,她努了努嘴巴撒娇,“还要多久才能问啊?”
“大概一个月后,别嘟嘴,够快啦。”凛霜颜弯腰拾起锅盖准备离去,一不小心头巾滑落,银色发丝随之散落。
那一夜况危急,险些来不及救炎儿,她一直恋着祁风飒,凛霜颜为了将她带走,赔了千年修行,身受重创,一夜白了头。
曲炎儿大吃一惊,激动的坐起,“姊姊,妳的头发为什么全白了?!”
真是的!连一刻都瞒不过,凛霜颜脸色僵硬,连忙笑道:“啊炳,赶流行嘛,闲闲没事就染头发喽,妳说美不美啊?”
她很清楚姊姊有多么宝贝她那头乌溜溜长发,“别骗我,妳是不是救我的时候付出代价?”
“妳少臭美啦,我怎么可能……”见她一身素衣染红,凛霜颜冲回床边,点住她的穴道止血,“别激动,我真的没事。”
“我不要这样,不希望姊姊为了我牺牲。”曲炎儿心底已有了谱,哭得淅沥哗啦。
“我很庆幸能以道行换回妳的生命,很值得。”凛霜颜取来干净衣裳与医药箱,小心为她更衣换绷带。
“都怪我不好,连累了姊姊。”她抱着她痛哭。
“不过是变成平凡人,幸好还留得住人形,我照样过得快活,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我没有把雪山里的宝物全带出来啦。”搥心肝哪,人世间到哪儿都要钱,荷包逐渐干扁,凛霜颜烦恼不已。
“姊姊,咱们去求月老请他想办法让妳……”
“哎唷,妳别内疚啦,瞧我逍遥又自在。”
“妳真的快乐?会老会死耶。”
“自从妳离开后,我好无聊,常常想长生不死有何屁用?而且……”凛霜颜猛抓头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当初要不是我坏事,你们老早甜蜜相守……”
一见钟情,有情人订下终身大事,不懂情爱的凛霜颜只当这是荒谬笑话,偷偷恶作剧抹去妹妹的一些记忆,带着她到红月岛窝了六天。
压根忘了六天等于人间的六年,还冷冷对着妹妹说那书生这么快就变心,公子一个,根本不值得爱……
“互许终身?”听完姊姊的描述,曲炎儿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这段记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一相情愿。
“对不起。”凛霜颜非常愧疚,没脸与她对视。
“我自己有错,只敢偷偷恋着他,从没想到要主动追求幸福,还被他假风流的表面给蒙蔽,原来他一直到临死前还惦着我,呜呜……”感动又伤心,她哭得无法自己。
“别哭啦,很伤身,妳好不容易醒过来,可别又昏迷不醒啊。”凛霜颜将枕头放置她身后,让她能舒服的靠着。
“嗯,我会保重自己的,姊姊可别为了照顾我而累着喔。”
“安啦安啦,我壮得跟牛一样,每天早晨在山区来回跑三趟哩。”其实她是背着篮子,早、中、晚苦命找野菜做餐点,唉,没钱真可悲哪。
“妳什么时候喜欢做运动啦?”
“呵呵呵,因为人世间的生活挺有趣的,所以就到处走走看看喽,前几天哪,我还替一头熊刮胡子呢。”
“熊?刮胡子?”
“就是……”有入侵者!凛霜颜虽然变成凡人,但与生俱来的敏锐能力仍未减退,“哇!我还在煮东西呢,妳乖乖躺好,待会再聊。”
想要破解五行八卦阵并不容易,她战战兢兢的来到竹林间,唉唉唉,太习惯依赖法术,武功她可没像炎儿学那么多,真怕遇到什么坏东西。
“喔哦哦……原来是头熊。”那莽汉还不赖嘛,竟然可以破解她的阵法,凛霜颜颇感意外。
“妳果真住在这里。”追踪器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偏偏柴澐驹像是遇见鬼挡墙的老是在原地打转,费心研究总算找到这恶质女人。
“这么想我啊?”她眨动媚眼、扭腰摆臀,故意想迷得他团团转。
“妳……”其实没气质的白发魔女挺美的,他的脸燥热起来,幸好有胡子遮掩,否则肯定被她笑话。
她随后摆出母夜叉的表情,尖叫道:“死黑熊来干什么?还想我刮掉你的胡子吗?啧啧,你脸上的杂草长得还真快,又满满一片。”
泼辣,还恶劣的踩他的痛处,枉费她长得美丽,啐,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柴澐驹打探曲炎儿的状况。
“嗯哼,如果祁风飒有诚意就自己来问……”说人人到,她的脸色变得更差,“姓祁的为什么来?”
祁风飒来到她的面前,诚心诚意的表态,“我很担心炎儿,请妳让我见她好吗?”
她龇牙咧嘴的逼问:“你是对炎儿内疚?还是什么鬼兄妹之情?呸!千万别说你是来说媒的。”
“我想要与炎儿相守一生。”
能听到这句话真不容易,她很感动他能摆月兑痴情水的控制,有了真感情,脸色遂变得柔和,“请吧,炎儿就在屋里休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请你小心照顾。”
还以为她会百般刁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两个男人都呆了呆,祁风飒生怕她会反悔,拔腿就往屋里奔去,“谢谢妳。”
柴澐驹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试探问道:“不必挖心掏肺证明?难道里面有陷阱?”
“好啊,就挖你的心,再把你丢到陷阱坑去。”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攻击他。
挖心掏肺又如何,谁会爱个笨透的尸体?又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在喝下痴情水后,还能坚持自己的本意,选择真正想爱的人。
“上次刮掉我的胡子都还没找妳算帐,现在竟然还敢攻击我。”有了一次经验,柴澐驹应对之间极为小心。
“全都怪你拿枪对付我,啊……可恶!”凛霜颜伤不到他还反被捉住,真够呕。
“和解总行吧?”真悍,她被箝制住还能一再使力反抗。
“谁跟你和啊!”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大胡子,刷一声,整片毛发全掀起,“哈哈哈……原来是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