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样子你真的对他动心,真是个Gay啊。”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好笑的场面,安瑞升尖锐的笑声不停回荡。
“只要你放了他,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财产,并保证替你打通管道离开台湾。”谈判是最后的生机,他开出最丰渥条件。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忘恩负义的毁了所有!”安瑞升双眼充血,猖狂凶恶,非要将他拆卸入月复才肯罢休。
“我……求你高抬贵手。”
“求我?哈哈……堂堂的祁大总裁也会有今天啊。”安瑞升仰天狂笑,倏地面目狰狞,“给我跪下,把这匕首刺进胸口证明你的诚意。”
匕首落地声音清脆响亮,安瑞升过于狂妄,曲炎儿眼见有机可趁便甩出电线,普通的电线在她手中宛如灵蛇,一出击便快狠准的抢走安瑞升手上的枪枝,一收一甩的成功将枪枝甩向远远的另一头。
“怎么可能?!”安瑞升右手臂全麻,原本牢握的枪枝已不知去向,抬头望去眼前多了一位美得不像凡人的女子。
曲炎儿从未如此愤怒,眼睛转为深红色,内力凝聚,全身散发出腾腾怒气,除去他可怕的武器,她不再有所顾忌,“快救人,他就由我来对付。”
“臭娘们竟敢坏我好事。”安瑞升掏出手枪欲置她于死地,可扳机还没扣上,凌厉的电线挥出,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啊……”
曲炎儿身形一闪已来到他身侧,重重赏了他几拳,“混蛋!”
安瑞升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突,无法相信她的身手如鬼魅,砰的一声昏死在地,什么都来不及说。
一旁,祁风飒急着为韦凌月兑困,蹲在他跟前解开绳索,心急如焚,一时之间没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凌,忍着点,我……”
“你的盲目痴狂真让我感动。”遽然,那个被称为韦凌的高壮莽汉自行挣月兑绳索,袖珍手枪抵住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祁风飒来不及全身而退,子弹已穿过他月复部,他这才惊觉对方只不过是个与韦凌相貌神似的人,“卑鄙。”
“你去死吧。”那个人双手持枪连续攻击。
“住手!”枪枝装设了灭音器,伤人无声无息,当曲炎儿摆平安瑞升后才察觉心上人深陷危境。
“炎儿快逃!”
“想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哈哈哈。”男人疯狂的大笑,血液沸腾,再扣扳机大开杀戒。
她施展轻功以肉身为盾,拔出腰际软剑反扑,剑气迅疾如旋风,涌起千幻流光,只闻铮声爆响,数枚子弹反弹,那一张倒地的狰狞脸孔还带着胜利笑容,肯定没想到会死在自己的枪下。
“风,你……”
“我没事,妳有没有受伤?”那一枪穿透月复部,鲜血如泉喷洒,祁风飒强忍痛楚急着走到她身边。
“我很好……”她回以温柔甜美的笑容,可惜美丽被唇角渗出的血痕抹煞,接着整个人瘫软。
“炎儿。”他将她搂进怀里,老天哪,子弹穿透她的左胸口,大量血液不断涌出,他顾不得自身伤势,撕毁衣服当作绷带忙着为她止血。
“别管我,你的伤要紧。”她咬紧牙关,还想起身为他包扎,无奈力不从心,反而加速伤势恶化,呕出鲜血。
“一定要撑下去,我马上送妳到医院。”他想将她抱起,轻轻挪动,鲜红的血染满整片黄土,吓得他不敢再动作。
曲炎儿望着自个儿掌心一片殷红,血液顺着手指滴答落下,不禁幽幽笑道:“我受伤了?真的成了凡人,可惜……”
“保留体力什么都先别说,医生有办法救妳,一定要等我回来。”无线通话器不知遗落在何方,祁风飒想起身求援。
曲炎儿揪住他的衣衫,很清楚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你应该明白我是活不了……别白忙……”
“不要说傻话。”指甲深陷掌心,他好恨无法为她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濒临死亡。
“求你陪我走到最后。”气息微弱,曲炎儿视线模糊,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不会的,炎儿会长命百岁。”这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见她快要阖上眼睛,他吓得魂不附体。
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凭着最后一口气,祈求破解痴情水的奇迹能发生,“风,请你原谅我,不该搅乱你的人生……你会爱上韦凌,那全是痴情水作祟,并不是真的爱……”
她的生命一点一滴流失,祁风飒过于激动,月复部伤口又撕裂,“我不懂妳在说什么,也不想懂,最重要的是妳要撑下去,警方很快就会来支持。”
“我比韦凌重要?”她以食指轻点他的唇,就怕他会响应狠话,“我说谎了,其实接近你……是想获得你的爱。”
“炎儿?!”祁风飒清清楚楚看见她眼底的情意,那份感情深不可测,还混合哀愁及无尽的沧桑,为什么?她为何情深至此,连命都不要?
曲炎儿伸手抚模他的俊容,想仔仔细细看着,将他的俊容牢牢地刻划在心版上,如果她能有轮回,期盼来世能再相见。
“我爱你很久很久,一见钟情,心里只能容得下你。”每吐露一句真心,她的气息便愈弱,眼皮沉重的将要阖上。
应该响应些什么,可是祁风飒此时的脑袋一片空白,窒息感压得他万分难受,话语梗在喉间,“我……”
“说你爱我……好不好?给我一点温暖……”在仅存的时间里,就算听到的话全是谎言,她也心满意足。
黑漆夜空飘下冻人雨丝,让秋末季节像极阴冷的寒冬。
曲炎儿从不曾移开过视线,黑亮眸子里映着挚爱,同时也掺杂悲凄,一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仍旧没能听见他安慰的话。
祁风飒抱着她一动也不动,两人身躯渐渐冰冷冻僵,直到大批人马搜查逼近,他的思绪才恢复运转,奈何娇柔人儿已断气身亡。
面对这残酷的景象,祁风飒几乎无法喘息,疯狂地不停朝天吶喊,“炎儿、炎儿……都怪我害了妳!”
听闻嘶哑叫声,好友邧井夙赶过来就见他坐在血泊之中,“风飒,你的伤好严重,风飒?冷静下来。”
“炎儿……”他的眼神空茫,由于失血过多,身体不支的摇晃着。
邧井夙回头大声呼喊,“雷队长快叫医护人员马上过来!”
“医护人员?快!快叫他们救炎儿。”猛然惊醒,祁风飒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箝制力量猛烈。
鼻头喀拉作响,邧井夙险些被他扭断臂膀,“风飒!你冷静一点。”
“快救炎儿!”他发狂的不断摇晃他催促。
他摇得邧井夙头晕眼花,不过有注意到他口口声声喊着炎儿,“救谁?还有谁需要救援?”
“炎儿她……”祁风飒四处张望,最后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荡的臂弯,久久无法言语。
黑缎般的秀发渗着殷红血色,她在断气前得不到任何回应,死也不瞑目,那怵目惊心的景象还撼动他的心……但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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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满腔苦楚压得在家休养的祁风飒无法喘息、委靡不振,阳刚的脸庞消瘦,常常像座雕像动也不动,从眉宇间散发的浓厚忧愁,看得出他挂念为自己牺牲的人儿,也因此阻碍伤势复元。
“我没骗你,真的查不到有关曲炎儿的任何资料。”见好友失魂落魄,柴澐驹千里迢迢的赶回台湾。
心病真可怕,杀人于无形,若不赶紧想办法医治风飒的心病,他恐怕会一命呜呼。
良久,半躺在床上的祁风飒有了动作,望着曾经牢抱她的手,那份凄楚还清楚留着,而她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