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她出现在赛车场上,没见识过她能耐的观众,还以为她只是拍广告的模特儿,往往在惊艳之后,都因她带来的震撼,久久无法回神。
于似水皱了皱鼻子,“妳践喔,我决定罢工了,还要收回以前的衣服。”
“少装狠了啦,妳才舍不得对我这么残忍。”虽然只是打电动,但梁咏诗很是沉醉,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屏幕摆动身体。
“都快三十岁了,还玩这种无聊小游戏。”
“我的年龄距离三十岁还很远。”耶!又成功超过一辆车。
“以无条件进入的算法,妳已经三十岁,是个老女人啦。”
“哈哈,拐弯抹角损我,结果连自己也骂了进去。”
“唔!”对喔,自己也二十八岁!于似水咋舌笑道:“不跟妳逗嘴了。这次妳能在这里住几天?”
“明天就走,我想在比赛之前,先回台湾一趟。”梁咏诗的行事历排得满满的,这一次如果不趁空档回家,则必须再等三个月才有时间。
“真的啊?这才对嘛。”于似水端了杯新鲜果汁递给她。
“耶?妳说得我好像都不回家似的。”
“妳回台湾就多陪陪家人,不能回去也要多打电话,免得伯父、伯母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来关照。”每一次Freya到各国比赛,她总是非常担心Freya的家人查勤。
“遵命!”梁咏诗最怕她说教了,立刻站好。
“妳可别嘴巴说知道,结果又忘记打电话。我为了妳说了不少谎,已经快招架不住了。”谈到挡电话这事,于似水就一肚子苦水。
“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让妳为难。”她行举手礼,献上最高敬意。
于似水摇摇头不太相信,“妳比赛期间,我还是打电话提醒妳好了。”
“嗯,我也觉得需要。”她垂下头对自己也没信心,不管是比赛或是练习,她总是非常专注,其它事情往往被抛至脑后。
梁咏诗出生于望族,是人人眼中的千金大小姐,自从爱上赛车后,以游学为借口旅居法国,瞒着家人就读Lafiliere赛车学校。
为了能长久居留,她投资于似水创业,拜托好友当挡箭牌,因此家人都以为她完成学业后,选择留在巴黎当服装设计师。
如果梁咏诗是职业赛车手的身分曝光,一定会引起各界注目,极有可能会被父母亲禁止赛车,所以这秘密说什么也要保住。
“糟了,妳明天就要走,这件衣服我赶不出来。”于似水一脸苦恼。
“没关系,妳为我做的赛车服装已经够多了。”
“不行,我一定要让妳比别人光彩亮丽,这是我为妳加油的方式。”她咬了咬手指苦思,随后笑道:“衣服完成后,我再寄到妳住的饭店好了。”
“谢谢,妳真够意思,我会努力夺回奖杯送给妳。”梁咏诗双手握拳,誓在必得的承诺。
于似水故意坏坏的笑着,“我只要各国的名产、纪念品。”
“哇哩咧,妳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嘻……跟妳学的。”
此时助理贝蒂进来,打断了她们的嘻笑声,“Sade,有位自称于似水的朋友来访。”
在巴黎鲜少人会直呼她的中文名字,这令两人感到意外。
于似水收起衣服,“我去看看是哪位老朋友。”
“我可以偷瞄吗?”梁咏诗十分好奇。
“随妳。”她笑了笑便走到会客室。
男人身影高大,脸庞立体粗犷。竟然是他……
欧阳诚旭是于似水最想见,也最怕见到的人。仅仅一瞬间,她的心被揪得好痛,震撼的表情遽然转为惊慌,她拔腿就想逃离。
“妳还能躲到哪里去?”欧阳诚旭抢先扣住她的手腕,使力就将她带入怀里。
“放开我。”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膛,根本无法抵抗他的蛮力。
“跟我走。”他将她搂得更紧,语气极为冷漠。
好可怕的态度,尤其他那凌厉的眼神更令她胆寒,“不要、不要……”
“妳没得选择。”魁梧的欧阳诚旭想以强硬手段将她带走。
梁咏诗听到争执随即赶来,她双手环胸,修长的腿横抵在门板阻挡去路,“你是哪来的野蛮人?”
“别管我们的家务事。”欧阳诚旭的视线仍锁定于似水,根本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呵呵,我跟似水是好姊妹,你有什么家务事可以尽量说。”梁咏诗一点也不畏惧,摆明要跟他杠上。
“我没耐性跟妳废话,让开!”
怒吼声如雷贯耳,于似水的纤弱身躯战栗得更厉害,“求求你别这样……”
“那妳就乖乖跟我走!”又是一声怒吼。
“你把她吓坏了,真是无礼到极点,我想野蛮人也不屑跟你列为同等级。”梁咏诗回以犀利讽刺。
“妳……”听闻微微低泣声,欧阳诚旭遽然住口,低头瞧见于似水落泪,只好放手,“明天我还会再来,妳最好能想出合理的交代,因为妳是逃不掉的。”
说完,他如旋风般离去,于似水顿时瘫坐在地,“呜呜……”
梁咏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静静在一旁递面纸,直到她的情绪渐渐缓和才开口,“妳怎么会惹上那种野蛮人?”
“他就是……欧阳诚旭。”她又怕又慌的,连话都说不好。
“嗄?他居然是妳一直挂念的人?”梁咏诗瞠大美眸。太意外了!
于似水急急的摇头,“不挂念了,我现在是怕他。”
“喝杯茶压压惊。”梁咏诗将杯子递给她。“你们曾经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她们俩情同姊妹,一直以来互相扶持、彼此关心,这份友情很浓,不过也保持淡然距离,她们彼此很有默契,对方如果不想说的事,绝不干涉过问。
“我……”于似水难过的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又落下。
“不想说也没关系,别勉强。”
“不是不想说,而是事情太复杂了,我的脑袋一片混乱。”牵涉不清的恩怨纠葛,她不知从何说起。
“别慌,我随时可以当个好听众,如果妳真不想见到他,明天我留下来替妳挡人。”梁咏诗决定取消回台湾的行程。
于似水拭去眼泪,坚强道:“不用了,我想先避开他,等做好心理准备再与他谈。”
“那妳打算去哪里散心?”
“嗯?”太突然了,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可以跟着妳的车队吗?如果妳觉得为难,可以拒绝我。”
“小三八,别跟我客气!我联络麦斯安排,我会一直陪在妳身边。”梁咏诗拿起电话拨号。
于似水拉了拉她的衣袖,“不用特地陪我,妳安心回台湾陪家人吧。”
“可是……”梁咏诗担心的望着她。
“放心,车队的朋友我也认识啊,而且妳很快就会归队,我不会有事的。”已经添了太多麻烦,她不想再拖累朋友。
“好吧,那妳就先去麦斯那里住几天,要记得随时跟我保持联络。”梁咏诗还是不放心:心里惦记着要吩咐助理照顾她。
“我会的。”
“瞧妳都哭丑了,多想想美好的事情,例如……我拿到冠军。”梁咏诗调皮的眨了眨眼,试图逗她笑。
有贴心的朋友真好!于似水回以微笑,“妳把奖金送给我,这才是美好的事情。”
“哇!妳想得美哩。”
梁咏诗长年居住柄外,算一算日子,一年里在台湾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这次回台湾是临时决定的,原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偏偏很不凑巧,他们全都到日本旅行,致使她有两天的时间必须单独渡过,于是她转往属于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