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押她结婚?这念头再一次闪过,他摇头苦笑。为何老是处于惶恐?曾几何时不再潇洒,这么急着想困住一个女人?
太多疑问一直无法厘清,烈城杰甩开郁闷来到她身后,搂抱着娇躯,轻轻低语,“休息一会,我们到市区兜风。”
“我不想出门。”她很没精神。
“那到花园散步如何?”他不想让她又呆坐一整天。
“嗯。”柴孟竹点了点头,收拾手边的工具。
两人走出工作室就见到管家守候,“何先生与林经理已经在大厅等待。”
烈城杰这才想起与他们约好要商谈,“让他们继续等。”
柴孟竹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先处理公事,我在这里等你。”
“我……好,我待会就回来陪妳。”他在粉颊烙吻,轻抚小脸片刻才转身离去。
她冰凉的脸因吻而发烫,他开始懂得温柔,尊重她的意见?回想这些日子的滴点,突然发觉烈城杰似乎变了些许,虽然只有一点点,至少足以暖和心房。
呵,柴孟竹笑了,这是她住进别墅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别太悲观,也许他们会有未来……
倏地,咆哮声震天响起,烈城杰像发狂的狮子怒骂,传来的声响愈来愈火爆。
“咦?策马……”柴孟竹突然脸色刚白。
穿越长廊,她伫立在回旋扶梯俯瞰而下,宽敞的大厅内几名男女被劈头怒骂,男人敬畏不断道歉,娇艳女子则吓得花容失色。
柴孟竹的目光略过那些人,望着摊开的巨幅照片,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因心被狠狠的凌迟。真不敢相信她的心血惨遭这种对待!
照片猥亵思心,婬浪女子竟然果身跨骑在策马上,长腿屈起,没有毛发遮掩,全部暴露……
“真该死!你这个经理被开除了。”
烈城杰揍完愚蠢的部属,接着揪住何绍成的衣衫,“我最后一次声明,如果还打这歪主意,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是。”何绍成直冒冷汗。
何绍成原以为烈城杰看到巨幅照片与美艳女人的结合后会改变主意,岂料却弄巧成拙,股东的位子差点保不住。
“滚!”
“该死的人是你吧!”柴孟竹抚着照片上的策马,情绪激动得快发狂。
烈城杰背脊发凉,急急转身,“孟竹,请听我说。”
“这就是你买策马的原因?”
“我……别生气,策马现在受到妥善保存……”
她斥喝阻断他的敷衍,“回答我的问题!当初你会买下策马就是为了拍这种婬秽的照片?”
“看到照片我很后悔……”
倏地,照片被连划好几刀,只见柴孟竹疯狂的破坏,一刀又一刀的劈砍,木制相框断裂。她好痛心好痛心,自己精心的创作竟然落得染上婬秽下场。
“别这样,妳会受伤。”烈城杰向前阻止。
她倏地执起工具刀横在两人之间,“不许碰我!”
“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怒气翻腾,她嘶吼,“这能谈什么?我不想听你为恶劣的行为找借口,更不想知道有多少人看见我的心血被蹂躏。”
“我保证会回收销毁杂志与DVD……”
“那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她情绪激动的无法控制,握着刻刀的手不停战栗。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妳,那时候我们还没认识。”
她感到很失望,“你竟然还借口搪塞,如果你有心早该毁去这些东西。”
只怪他太粗心,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给我补救的机会。”他哑着嗓音苦苦哀求。
“你真行,糟蹋我的心血,还颠覆操控我的人生,在众女人之中,我是最傻的玩具吧!”怒气与哀伤排山倒海而来,她已承受不住。
“不是,我对妳是认真的。”
“认真玩弄我!”柴孟竹朝他逼近,哀怨的神情转为冰冷。
“妳怎么罚惩我都好,只求妳原谅我。”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的眼神好空洞,仿佛没有他的存在。烈城杰不断冒冷汗,惶恐会失去她,“我爱妳,真的爱妳,我是真心想弥补。”
她凄楚的狂笑,倏地,红唇迸出冰冷话语,“你我就到此为止!”
“不!妳不能这么做。”烈城杰的心被冻结。
柴孟竹揪住他的衣领,手上利刃迅速削落他一绺黑发,刀光掠闪,黑发落下,从此断绝这段孽缘。
烈城杰以为让她出口气可以缓和情绪,但当发被削落时,他看见的是永远决裂,“孟竹别走!”
柴孟竹拔腿狂奔出大厅,想永远逃离此地,听闻他追赶而来,情急之下将正在保养车子的司机推开,钻入车内激活引擎,不顾他追赶拍打车身,仍是加速行驶冲过即将掩上的镂花铁门。
“孟竹……”烈城杰驾车疾速追赶,最后还是失去她的踪影。
逃离伤害她的可恶男人,悲哀与愤怒仍盘踞在柴孟竹的心中,驾着车胡乱奔驰在市区,情绪仍难以平息。
为什么为什么离他远远的,还是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泪水落下,她忍不住哭喊,“混蛋、混蛋……”
泪水迷蒙视线,她抽取面纸擦拭,在这充满他气味的车子里,也难怪会挥不开他的影子。
柴孟竹强压下哽咽,翻找车内物品,搜括出几张千元大钞,然后弃车离开,才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著名贵跑车。
轻叹一声,她还是打了电话回别墅指名要司机来把车子开走。
柴孟竹,妳笨!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种小细节,她搭上公车远离弃车地点,随着公车呆晃,最后来到康宁医院。
不行,说不一定烈城杰就守在医院等着,她快步离开,漫无目地的行走直到天黑。
天色黯淡,闪烁的霓虹炫目,伫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很悲哀,处处都有烈城杰的影子,没有可以躲藏舌忝伤口的地方。
呵,真的无法摆月兑他吗?很显然是的,他一直存在心里,柴孟竹笑得哀怨。
“呕……”胃里的酸意翻涌,她又干呕了,早知道会晕车就不搭公车了,好难受。
夜深了,冷风不断吹拂提醒她无处可去,现实很残酷,经济压力、亲情牵绊,全由不得她自私的拋下不管。柴孟竹穿越马路,准备到前头的便利商店打电话,想联络妹妹来接她。
此时,一批骑着重型机车的青少年呼啸而来,由于太过突然,她闪避不及,脚步踉跄跌坐在地,重重一跌让她痛得站不起来。
经过的欧巴桑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将她扶起,“小姐,妳伤到哪里?要不要送妳去医院?”
“我好疼……好疼……”疼得应该是臀部,可是月复部的绞痛却让她无法承受,当她好不容易站起时,两腿间流出的液体教她惊恐。
“妳流血了!小姐、小姐……”
柴孟竹痛得昏厥,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晶莹剔透的吊灯散发柔和的光芒,壁上的名画耀眼非凡,螺旋纹扭曲成漩涡,如此的不受束缚,给人一种放松情绪的感觉,室内的设计别致柔和,若不是她正打着点滴、见到护士,不会察觉自己身处于病房中。
护士小姐见她醒来立刻联络医生,并体贴的为她量血压、体温,关心询问她的状况,不久后耿仲奕出现。
“柴小姐,还会感到不舒服或疼痛吗?”他神色严肃的问。
“我已经好多了,这里是康宁医院?”柴孟竹很讶异又遇见他。
“是的,妳现在在十二楼。”耿仲奕仍不放心,他吩咐护士准备照超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