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只是他的邻居而已。”
邻居?有鬼哩,她哽咽又问:“呜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震峰现在住哪?他老是行踪不定,我这个做妈的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
“伯母你别伤心,待会我会劝劝他。”失去父母的齐翎雨听了好难过。没多少时间可以询问,卓翠怡急急又问:“要等他回家看我很难,快告诉我他住哪里?”
陈震峰冲出更衣室,然而她已经说出地址挂上电话,“你为什么接我的电话,还说出我的藏身处?”
“刚刚伯母打电话来,她说……”
“该死的!”这娃儿是衰神来投胎的吗?
阴影笼罩,齐翎雨像饱受惊吓的兔子,“对不起。”
“快,我马上送你回公寓。”他拉著她快步走向电梯。
“我……”他视线凌厉一扫,她低下头下敢再吭声。
二轮跑车排气量高达1800CC,引擎声运转如浪涛,这强大的机动力在街道上奔驰非常可怕。
风如刀刮著手臂,齐翎雨怕死了这极速,双手牢牢环住他的腰际,生伯摔飞出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人已回到公寓前。
“明天起,你别再踏进事务所一步。”
足尖落地,她整个人瘫软,顾不得头晕目眩,急急哀求,“别这样对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你……”小脸蛋好苍白,斥暍的言语梗在喉间,他忿然爬了爬头发,“快进公寓。”
齐翎雨拭去眼泪,强压下哽咽,“伯母说很想你,你若有空就回去看看她,好吗?”
“我的事你别……”
话若由他口中说出会特别伤心,她故作坚强的微笑,“我明白,都明白,我以后不会再去事务所,会离你远远的。”
那抹苦笑竞让他觉得自己很残忍,不!没有人能够干涉他的生活,这女人数次犯了禁忌,早该有惹火他的心理准备。
“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他没发觉自己语气温和了几分。
“怎么啦?”冯女乃女乃来到公寓外。
“女乃女乃,我回来了。”齐翎雨挽著老人家的臂膀,想扶她回屋于里。
“小俩口吵架了?”冯女乃女乃一动也不动,直盯著陈震峰瞧。
“我们不是情侣,不是吵架。”
齐翎雨向老人家撒娇,“是啊,女乃女乃您别误会,我们进屋子里好不好?我很会按摩唷,帮你槌挝背。”
“我还有事。”陈震峰戴上安全帽就要定。
怱地机车钥匙被迅速取走,冯女乃女乃动作出奇的快。
“负责。”
他一脸无奈的说:“女乃女乃,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对,你就放弃当媒人的念头吧。”
“抱了、亲了,鸳鸯浴……”
魔音传脑再次袭击,陈震峰揉揉作痛的头部。他该如何向老人家解释,时代不同,就算已经上床,也构不成结婚的要素。
齐翎雨慌忙澄清,“女乃女乃,他没有对我做出亲密的事。”
冯女乃女乃张大眼睛直盯著她,“抱了?”
“呃……”
这一次询问语调更严肃,“亲了?”
“我我他他……”这叫她该如何回答,最后沉默了。
老人家揪著陈震峰的衣襟,“负责!”
“对!要负责。”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随后暗巷里冒出两个人的身影。
“爸!妈!”他猛然回头,没想到他们竟然早一步到公寓守候,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宁了。
“别想走。”陈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语。
卓翠恰立刻上前牵著齐翎雨的手,以看媳妇的眼神打量,“你长得好甜美,难怪震峰会喜欢你。”
“伯母别误会,我跟他只是邻居而已。”她能感受到源自陈震峰的压迫感。
“刚刚的话我全都有听见了,你别伯他,我会为你作主,一定要他负责。”机会千载难逢,她非要让儿子安定成家。
“快挑好日子。”
卓翠怡很赞同冯女乃女乃的提议,“婆婆说的对,早点结婚,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
“来来,里面请,我们好好谈一谈结婚细节,婚礼要隆重,绝不可以委屈翎雨。”冯女乃女乃双眼闪闪发亮,话说得好溜。
“婆婆安心,我保证这婚礼会轰动全台湾的……”卓翠恰不停细数大聘、小聘等等婚礼事宜,“噢!对喔,年轻人都喜欢在教堂结婚耶。”
“你们别自作主张,我可没答应要结婚!”陈震峰额上青筋暴跳。
“伯母、女乃女乃……”齐翎雨很想把话说清楚,可是她没有机会插嘴。
卓翠恰把两人的话完全当耳边风,热情的拉著齐翎雨、挽著冯女乃女乃入内,“我等震峰结婚,等了好多年喽!他总算是开窍了。”
“该死!要结婚你们自己结。”陈震峰恼怒的丢下安全帽,陡步就想离开。
陈威横著臂膀搭上他的肩,“爸爸老了,打不过也拦不住你,更无法逼你仿任何事。”
“这些年来,我真是受够了。”
“爸爸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这一次你母亲真的做错了吗?”陈威拐弯抹角要他好好想一想。
对两人的感情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儿子看那女孩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缘真的到了,就不相信他能潇洒走掉。
“什么意思?我对爱哭的小扫把没兴趣,她是天大的麻烦、衰神投胎,每次遇上她都没好事,超级拖油瓶……”
“原来是这样啊。”陈威俏俏指了指他身后。
陈震峰转身迎上苍白小脸,不知为何心一凛?他立刻抹煞不该有的感觉。
“你有听见最好,不可能会有婚事。”
“我知道。”齐翎雨点头,随后加快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他月兑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微微笑著,“我去街上买点水果就回来。”
买水果当然只是藉口,她无法待在屋里听婚礼细节,更承受不住陈震峰忿怒的模样,她快被闷死了,必须挣点空间喘息。
拖油瓶……
齐翎雨的心被狠狠剠著,剧烈的痛楚说明原来自己对他投注了太多情感,深刻到连他说一句狠话就能让她窒息。
“你……”陈震峰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拦住她做什么?彻底断绝暧昧不明的关系才是明智。
此刻娇小的身影更显得柔弱,望著她的背影,他忿然扯下皮手套往屋里走。
“你不是要离开吗?”
“收拾东西就走。”
收拾?陈威暗地挑眉偷笑。他太了解儿子从来不收拾行李的习惯,如果有重要证物在公寓里,拿取也不用两分钟。
现在是九点十分,他倒要看看儿子会耗上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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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俩口感情好得不得了。”原来冯女乃女乃加油添醋的功力很厉害,话说到最后连齐翎雨的肚子都已经有了孩子。
陈震峰走进公寓楼梯间,经过末将门关上的冯女乃女乃家门口,这些话全入了耳。可恶!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他加快脚步到了三楼,进到屋内立刻把房门关上。
房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属於他的气息、颜色让暴躁情绪平稳许多。
三十二岁,从没有固定女友,对他而言,让女人绑住与坐牢等死没有两样,女人则更受不了他的飘浮不定。
猜疑、争吵、分手,这是他对恋情的看法。
精致的容颜浮现,陈震峰的眼色黯沉。她是下是又躲起来哭了?
初时就知道该离她远远的,却一再心软与她愈靠愈近,甚至总会倩不自禁的逗弄她,被她清纯的气质吸引……
情不自禁?吸引?不!那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太久没接触女人的关系。
点燃香烟,他伫立在窗边等待她回来,确定她真的没事就会立刻离开,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勉强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