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调查案件,陈震峰又恢复平常酷酷的装扮,一身充满重金属风格的黑色皮衣裤,头发全竖立起,浑身散发浪人气息。
不一会,他的旁边也堆出了好几个空碗,正伸手要移动热腾腾的碗时,另一只小手也跟他抢食。
陈震峰并不打算让她,倒是想看看这大食量的女子长什么模样。瞧!她的战绩累计到第七个空碗了。
“咦?”齐翎雨放下地图,终於抬起头来,“噢!对不起,先让你。”
居然是她!陈震峰瞬间愣了住,真是巧。
“老板,麻烦再给我一碗面线。”这面线真是好吃!齐翎雨欲罢不能的决定要好好填胞肚子。
靶受到打量的目光,她迎向男子。这个人好面熟……厚!没想到还会遇见他,真是冤家路窄!
“台湾真小。”真是好眼力。知道被认出来,陈震峰回以微笑。
虽然这人索取报答的方式很不光明,但看在他帮了大忙的份上,齐翎雨很有风度的向他道谢,“多亏有你帮忙,谢谢。”
“服务生没告诉你小事一桩、不必牢记吗?”
真践!不过还挺适合他现在的装扮。
她扯著笑脸回应,“有,不过还是得亲口谢谢你。”
“其实只要你多留意一点,根本不会让坏人有机可乘。”他的语气变得凌厉了些。
“有了一次教训,我会多加提防。”
“提防还不够,还要克制不要自恋,把警告眼神误当爱慕,小心被男人骗。”看她的笑容还是如此天真无邪,他故意讥讽。
“你……”她小脸涨红。
陈震峰一脸痞子样,“喔?难不成你真的被我电到了?慎重警告你,最好别喜欢我。”
这男人怎么这样?她瞠著美目,“才没有呢!”
“那最好。你太矮了,光是这一点就不符合我的标准。”他说话向来直爽。
闷闷的,她不想再应声。
一阵沉默,他三两下将面线解决了,而齐翎雨则感到食欲大减,无力的搅动汤汁。她想走了,可是不能浪费食物。
陈震峰瞧见她的脸涨得圆鼓鼓,像个娃儿,忍不住又笑道:“市面上有很多增高器,你可以试试。”
真气人,谁会为了他去增高!转念一想,齐翎雨忽然笑得好甜,“我发现你的食量很大耶,我们来比赛好不好?输的人付帐。”
真有自信?他倒想看看她有多会吃,“我是无所谓,下过你还吃得下吗?”
“我输了也没关系啊,算是正式请客谢谢你。”
陈震峰瞪著她堆在一旁的五个小盘子,看著上面遗留的残渣判断道:“你刚刚还吃了米糕、肉圆、臭豆腐、碗棵?那我也补吃。”
这下换她讶异了。这家伙难道比她还会吃,那她荷包会不会不保啊?
“希望你有带够钱。”他黑眸底下漾著满满的自信。
比赛开始,两人皆点了面线,陈震峰吃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领先,而齐翎雨仍细嚼慢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身旁的空碗愈来愈多,客人们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们身上,好奇谁会是最后赢家。
狼吞虎咽毕竟下是好计策,领先制造压力后,陈震峰放慢速度,目前两人的战绩是十九比十五。
齐翎雨觉得自己真是遇到高手了,从以前她就想参加大胃王比赛测试胃容量,不过家人不同意也就作罢,难得好机会,她决定卯足劲,於是在面线中加了大量辣粉。
绝招!这小女人还真能吃。付钱事小,输了面子事大,陈震峰努力应对,但他的胃竞开始感到难受。不妙!
好辣好辣,可是吃起来好过瘾,她的脸因辣意而显得红艳艳的,进食速度也跟著加快。
同样的东西吃太多,感觉很嗯心,陈震峰拧起眉头,他愈吃愈慢。
势均力敌……不!齐翎雨后来居上,最后以二十四碗的成绩获胜,因为陈震峰跑去厕所吐了。
她优雅的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到厕所门口喊著,“喂,你这么快就认输啦?我还能吃耶!”
嗯……好难受!他忙著吐没空应声。
“哎呀,好可惜,比赛真的结束了。”她故意大叹了声。
陈震峰仍是没空搭理。该死的,作战策略错误,一开始不该猛吃,呕……
忽然门外的她传来咯咯笑语,“好巧耶!二十四碗面线加上五样小吃总共是八百五十元,跟我替你付咖啡、餐点的金额一样。”
厕所内的他,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你很忙,那我先走了唷,拜喽!”
远离小吃店后,在无人的人行道上,齐翎雨终於忍不住的开怀大笑。
“爽快啊!原来整人的感觉这么爽快,真是笑死我了。”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快活了,她愉悦的哼著歌曲踏上回饭店的路,却突然一阵不安掠过心底。那男人好歹也帮过自己啊,这么对他著实有忘恩负义的感觉。
她回头望著小吃店的方向,正想移动脚步回去看看他,突然一辆哈雷重型机车呼啸而来。
是那个皮衣男!齐翎雨敛起关心的表情,笑道:“你能走出厕所啦?啊……”
陈震峰铁臂一揽将她拉上车,没给她反抗的机会,机车已经奔驰在街道上,超车、蛇行,更大胆的行驶在快车道上。
咻!下到三分钟,重型机车再次回到原点,齐翎雨终於能摆月兑坐云霄飞车的恐惧,不过当她脚尖落地,整个人便瘫软了。
没时间喘息,她奋力撑起身体冲至一旁,“呕……”
“我吐你没吐,这说不过去,是吧!”
“你你你……心胸狭窄!”她的头好晕呐,骂人都无力了。
“哼哼。”陈震峰看见她手中的面纸印著的饭店名称。
齐翎雨靠著行道树歇息,忽然整个人又腾空,“喂!你又想干什么?”
他再次将她揽上车,仍旧下理会她的反抗,不过这次车子下再疾速蛇行,“不想跌得鼻青脸肿就坐好。”
“可恶!再不放我下来,我喊救命了……赫!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到达自己下榻的饭店门口,齐翎雨很是讶异。
“面纸。”他让她下车。
“哼哼,你要吐尽避吐,我是不会借你面纸的。”
“笨。”啐了声,陈震峰便骑著哈雷机车远离。
没机会多想,她的手机顿时响起,来电显示是容宇彬。
她不禁皱起眉头,“喂,你好。”
“你那里车流声好吵,你不在饭店里吗?”明知故问,其实他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只因派人跟踪。
没想到还不到一天,她在台湾就有男的朋友,还和人家大吃大喝的玩得开心,这无耻的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逛一逛先熟悉一下环境。”感觉被约束,齐翎雨闷闷的应声。
容宇彬压抑不悦,佯装温柔关心,“夜深了,台湾的治安不好,你早点回饭店好不好?”
“我正在饭店门口。”
“那我就安心了。晚安,祝你好梦。”
真讶异,他变性了吗?
听闻人家好意的关怀,她也不好板著脸,语气下禁放柔了些,“晚安。”
翌日早晨,齐翎雨再度背起包包离开饭店。昨天她在网路上挑了几问出租的套房、公寓,决定去看看。
单身女郎找房子下容易,街道走过一条又一条,房子看过一问又一问,不是太贵、不方便,就是房东不好、环境太糟……
东奔西走了一整个上午,她仍找下到中意的房子,回到饭店后,整个人累瘫在床铺上。
“喂……”恍恍惚惚的接起电话。她好困喔!
“翎雨,你今天都在忙什么?有没有去哪里玩?”得知她在找屋子准备定居,容宇彬很生气,但碍於不让她起疑,只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