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方才的成见向你道歉。”盈盈水眸里映著坚定无比的眼神,邪隐舍勇气与毅力,一番言语让人对他刮目相看,练棋重新打量眼前瘦弱的男子。
“不!你不必这么早道歉,当你肯定我能力的那一刻再道歉不迟。”她要的是他的肯定。柳怡茵拱手行礼,随后拖著沉重的药箱准备上船。
凝望著身材娇小似女人的柳宜,练棋两道浓眉深深拢紧,实在想不透向来不以貌取人的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违反原则轻易下定论?
他在气什么?想不透自己生气的原因,倒是觉得他有点面熟,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还有……这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替柳宜提药箱!
看著不知何时接到手中的医药箱,练棋讶异於自己的举动,整个人当场愣在原地,拧眉、抿嘴的似乎在考虑什么。
“练当家,这药箱我可以自己搬。”
见练棋望著手中的医药箱僵立不动,柳恰茵忍不住开口,“如果你觉得药箱有问题,可以打开来查看。”
懊立刻将药箱丢还给他的。一个男人连拿个二十来斤的药箱都得用拖的,这未免太丢人现眼,望著不及自己肩膀高的矮小身影,练棋缓缓开口,“举手之劳。”
“呃……多谢练当家、”还以为他会开口刁难哩,练棋意料之外的体贴,让她的水眸闪过一丝丝讶异与喜悦。
随即她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嫌弃自己,沉重的药箱在他手上恍若小玩具盒,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异还真大。
“跟我来。”练棋转身上船,不自觉放慢脚步。
好一个举手之劳,事实上他想说的是—你自己拿。
敝哉!为什么要帮他?瞪著手上的药箱,练棋不自觉又拧起眉、抿了嘴……
甭浪船的载重数万石,船身约莫长十余丈,船上操驾工人达数百人,个个精壮魁梧,正打赤膊搬运货物上船;生伯独处於充满男人的空间,柳恰茵始终低著头紧紧跟随练棋。
她不停深呼吸稳住情绪,伯控制不住想依附练棋的念头,天啊!要在这男人堆里生活并不如想像那般容易。
“怎么?”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练棋停下脚步转身问。
“吓!”柳怡茵来下及止住脚步,就这么直直撞进他怀里。
好温暖的胸膛,有种令人安心的气息平复她的害怕惶恐,那心跳的声音恍如天籁让人沉醉,倘若时间能够静止,她好想就此依偎在他怀中。
“你……”没料到他会撞进怀里,如麻如醉的感觉侵袭而来,轻轻碰触竞能带来这么大的震撼,练棋失去惯有的沉稳变了睑。
一高一矮,一强一柔,两人就这么站著,众人见状也停止动作,将目光全停留在他们身上。
原来的人声鼎沸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时间真的就像停止了一样,
空气像是浇著火的变得炙热,睑蛋烫红浑身发热,羞涩的感觉扯回理智,柳怡茵连忙退离他怀抱,“很抱歉,我……我……”
身躯柔若无骨,嗓音细细绵绵,白皙脸蛋泛著红晕,眼前的男子令人遐思。还来不及深思这异样的感觉,百余道窥视的目光引起练棋的熊熊怒火,他冷厉地眯眼扫视四周,不必言语,阴冷的目光逼退众人,人们如逃命似的一哄而散。
“果真是个麻烦。”
冷冷的语调浇熄了突如其来的炙热感觉。
“回禀练当家我才下是麻烦,是你突然转身我才会撞上你的。”生怕因此被赶下船,柳恰茵鼓起勇气急忙反驳。
“我是想告诉你,走路要抬头挺胸,表现男子气概,别像个女人般扭扭捏捏的。”众人的眼神是那么暧昧,好像他怀里的人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思及百余道异样的目光,练棋不由自主的加重语气。
“是。”她压低嗓音应声,挺直身躯立正站好。
练棋从头至脚将他彻匠打量一次,仍旧只有三个宇能形容——娘娘腔,唯一可取的是那坚决不屈的眼神。
算了,慢慢来,就不信三个月还不能将他锻链成强壮的男人。
“船快启航了,得先安顿好一切。”向来寡言冷漠的他,不由自主的多叮咛了几句,提起药箱进入船舱。
“是!”柳恰茵加快脚步跟向前。
船舱经过特殊设计,采光、通风极佳,并无她预期中的潮湿霉味,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不断打量四周,船舱分为三层,第一层堆放货彻,第二层是船员休息的地方,环境整洁,地板光亮如镜,真难从相信这里住的都是男人。
接著她跟随练棋来到最高层船舱,她伫立在甲板栏杆旁俯瞰而下,视野广阔的将整个河岸全收入眼底,望著匠下渺小的人群,喜悦充斥心头,当初只能远远仰望著他,今日终於能与他伫立在船上。
发觉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脚步,练棋回头见柳宜倚著栏杆发呆,想开口呼唤的话全梗在喉间,只因他脸上的笑容洋溢著幸福,让人舍不得唤醒……
呃……老天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别浪费我的时间。”惊觉自己又失常,练棋说话的语气更加冷淡。
“是。”柳恰茵立刻迈开脚步跟随他转入一间舱房,
里头宽广非常并无隔间,书房、寝室……全是相连接,从摆放的物品及舱房内的设计,她下车纳闷,这里是她的寝房吗?全然阳刚的气息,充斥著属於练棋的味道,依她看,这里倒像是他的私人空间。
“未来三个月你就与我住在这里、”练棋放下药箱,清空几处柜子好让他使用。
随船大夫通常与船员住在同一层,然而这像女娃儿的柳宜……
他得让他有点男人样,才能让他与船员们同住,这样做是为避免麻烦滋生,更是为了对楚惜铭有个交代,以免他有个损伤,那麻烦可大了。
唉!麻烦、麻烦,或许该将他一脚踹下船比较省事。
“嗄?”闻言,柳恰茵脸蛋通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闻的。
练棋拧眉开口道:“你除了看诊治病外,每日得与我练武一个时辰,这是命令。”
男人与男人同住有什么大不了?他居然脸红了,那白里透红的模样令人迷炫,若不是楚惜铭引荐他来,他肯定会以为眼前真是个女人。练棋无力的想。
“是。”感受到练棋眼中的怀疑,柳怡茵咽下羞涩急忙应声。
很显然的,他打算改造她,看来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
听到启航的锣鼓声,练惧开口警告首次登船的柳怡茵,“船要开了,小心站稳。”
“啊……”还来不及反应,船身的震动让她措手不及,整个人往后倒去,幸而练棋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手臂细腻半滑,娇小身躯带著清香,还有那……
“你……你……真是够了!外表长得像女人、身上有香味这样也就算了,你都不锻链身体的吗?胸膛软绵绵的……”一触及那柔软的胸部,练棋像是碰到烫手山芋般立刻弹跳开半步。
“我……我……”小脸涨红到不能再红,柳恰茵立刻站起身,急忙道:“我会好好锻链身体的。”
她已经用布条束紧胸部,这样还感觉得出来?她女扮男装的技术真的如此差吗?看来定要小心注意以免露出马脚。
“柳宜,你还是……”理智不断呼喊著快把他踹下船,可不知为何,这冷酷的话语练棋就是说不出口。
方才柔软的触感依旧残留在掌心,莫名的感觉在心中滋生,他为掩饰而低吼道:“会的!我非要把你变成强壮的男人不可。”
宣誓完毕,他立刻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