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对眉,眼对着眼,红唇吐出火爆的气息直接吹拂至唇瓣,纵使很想吸取芳香,烈驭风仍是沉住气冷静回应道:“我没资格娶你,绝对不敢有非份之想,我会牢记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你……”闻言,韩若水气结。
好耳熟的话啊,若不是明白他正直的性格,她肯定会认为他是在挖苦自己。
唉……该怪自己先前对他的成见太深,才会让他绝不敢有非份之想。
“好一个清清白白,那这样还算是清清白白吗?”她敞开衣襟抓着他的大手抚模柔软的胸脯,韩若水的笑容是那么妩媚又贼兮兮的。
倒抽一口气,烈驭风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为什么?”
“这个时候说一些废言实在杀风景。”她伸出手止住他的唇,倾靠在他肩膀上呢喃道:“娶我为妻。”
“什么?”烈驭风膛目结舌直直望着她。
“厚!你还真是木头。”
韩若水以吻封了他的唇,阻止他继续发言,白皙玉臂来回轻抚色诱,她决定以行动来表达她想要嫁他的决心与真实性。
第八章
天鹰寨以杨记钱庄为幌子,身为头目的杨泽始终以钱庄阔少爷的身分露面,加上外表俊美、富有文弱书生的气质,让人无法将他与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寨主划上等号。
“连日追查与缉捕终于将天鹰寨给铲平,然而狡诈的杨泽仍旧杀了数名官兵逃逸。”洪涛将铲除天鹰寨的过程详细禀报。
“果然不出我所料,杨泽像阴险的毒蛇滑溜溜难以擒拿!”烈驭风拍案怒斥声让茶水全震出杯外。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大厅堂鸦雀无声,镖局弟兄们视线全集中在老管家阿福伯身上。
“阿福伯,您今天特别有气魄。”望着满脸皱纹发丝银白的老者,烈驭风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妮子果真不听他的约束又跑来窃听。
这回可真费尽宝夫啊!
“什么?我可老了,那来的气魄,大家请继续共商大事。”韩若水驼着背干咳两声,继续抹桌椅。
“阿福伯,您年事已高,早就不适合做这些杂事,您还是回房歇息吧。”走至她的身旁取走抹布,烈驭风摆明了不让她留下。
“厚,你很小气耶,就是不让我参与。”从他宠溺的眼神她就可知身分已经泄漏,韩若水索性恢复甜美的嗓音抗议。
“我怎么放心让你跟着去剿匪,万一你有丝毫的损伤……”那样的情况,烈驭风连想都不敢想。
什么事都他一个人担当,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双拳击向他宽广胸膛嘟嚷抗议,“你昨天才在我耳边呢喃承诺悲欢共、生死同,怎么言而无信……”
“呕”
恶心声四起,韩若水这才忆起还有旁人存在,“你们这几个大男人吐什么劲呀?胃不舒服就请大夫来瞧瞧。”
驼背老人突然冒出女声,紧接着又是莲花指、又是嘟嘴娇嗔,这样的情景就足以让人反胃,想不到他与烈驭风还有不可告人的情愫,这……叫他们怎么还忍耐得住?
耳鬓厮磨……
“烈兄跟阿福伯……呕……”
“我是韩若水呀!真是的,又忘了我会易容术,我们小俩口在谈情说爱你们无权干涉。”韩若水干脆抱住烈驭风的腰际让他们一次吐个够。
“原来如此。”经她提点众人才恍然明白。
众人对于韩若水这谜样的人物愈来愈好奇,老少男女……变变变,自她入府已有足月,但至今未能见到她的真面目。
“既然你如此坚持就一块研讨吧。”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爱怜涌上心头,烈驭风哪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嘻……这样才对嘛。”挽着他的手臂,韩若水倾靠在他身边笑呵呵。
重新诉说剿匪的过程,烈驭风低头问韩若水的意见,“请问你有何建议?”
“嘿……嘿……这你就问对人了。”她仰起下巴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从她的笑容便可知杨泽死、定、了。
“杨泽登门提亲那一日,我已经在他手臂擦上青萝花毒。”
“青萝花毒?这毒会渗人肌肤蔓延全身,初时毫无异状,毒发之时全身奇养无比,“需用大量盐浸泡全身七七四九天方能痊愈。”难怪日前杨泽会命人购买大量盐,烈驭风恍然明白她为何会笑得这么贼了。
“没错!若超过四个时辰不浸泡盐水,杨泽一定万分难受。”韩若水的笑容表明了幸灾乐祸。
不过……真是太可惜了,当时若能确定杨泽就是天鹰寨主,那么下毒药该是散功粉,废他武功,才不至于枉死好几条人。
“立刻追查买卖盐的人,蛛丝马迹皆不能放过……唔……哪来的包子?”话到一半嘴里突然多了一个小笼包,烈驭风愣愣的望着身旁的韩若水。
为了拿取方便,解开腰带让背在背上的袋子滑下,韩若水掏出小笼包开始分食,“想必弟兄们也饿了,来来……每个人各有两个小笼包,要不是装太多驼背看起来太假,否则我一定让大家各有一笼包子。”
“呀”惊人的行为让众人膛日结舌,全傻愣愣的接过韩若水递上的小笼包。
哇塞?这小笼包的来源还比“阿福伯”来得劲爆,难怪烈驭风这么心疼这位行为思想特异的奇女子。
烈驭风佯装不悦蹙眉望着韩若水,“若水,重要场合请别嬉闹。”
真是败给这小妮子,不但会变男变老,居然还会变包子出来,不过她制造惊奇的时间与地点皆不适合,这分明打乱了纪律。
“心情不好,所以想制造笑料让自己开心。”分完包子,韩若水回到烈驭风身旁坐下,但红唇抿成一直线笑容已淹没。
“而心情不好是因为你不公平,所以就故意趁此刻扰乱纪律向你抗议。”其实捉拿杨泽一事已有了结论,她现在使坏应该不算乱纪律吧。
“不公平?”烈驭风脑海里火速搜寻所有可能让她不开心的原因,思量一会仍是模不着头绪,他只好硬着头皮请求道:“个人私事能不能私底下在详谈?捉拿杨泽……,
“嗯哼!丙真不公平,杨泽比我重要,而且事关烈风镖局三十大院,绝不是个人私事。”冷哼一声,韩若水语气极度不悦。
热闹的气氛一瞬间降到冰冷,弟兄们手上的包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全部毗不自在,原本想找借口散会,但听闻事关重大只好继续观看小俩口为何起争执。
“能不能明白,我实在猜不透你的心思。”她莫名的怒气让他心慌。
连日来,她对自己的态度判若两人,不懂她为何转变,一颗心悬着又喜又忧,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而此刻她阴睛不定的脾气,让他又陷入另一场心慌意乱中。
“我们已经订亲十载,婚期将至,而且昨日你又吻了我”
啊她承认是自己先动口的,不过这种小事就别太计较了。
韩若水润润喉继续说道:“你不觉得该向所有弟兄们,宣布我是烈风镖局未来的女主人吗?”
女主人这头衔她并不在意,其用意不过是要让他向众人宣告“韩若水会是烈驭风的妻子”。
唉……真是活该咩!当初死也不嫁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现在可尝到苦头了。
气氛在一瞬间热闹滚滚。
“你……是认真的?”以为只是梦一场,然而她眼底的坚持让烈驭风有勇气吐出心底的话,“只要你愿意……求之不得。”
梦也好、幻境也罢,就算只是片刻的幸福也不容许自己错过,就让“长相忆”的毒流窜全身、侵蚀心肺,死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