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两年自我折磨,外表依旧,他认了,终于放弃改变外表的念头,努力培养男人应有的气势,现下光凭无形的威慑,酷厉之气人人皆退避三舍,言语一出没人敢不遵从,想不到翩翩竟不将他的可怕放在眼里,不佯装盛怒吓吓她怎么行!
“若是再用形容女人的词句……”
翩翩附上红唇成功堵住他的怒气,更浇息他眼里的怒火。
温柔缠绵的温让人意乱神迷,翩翩娇喘连连静静瘫在他的怀里感觉他的柔情,双手环抱他的身躯,这才发现他不只是身材修长,胸膛更是宽广,臂膀强而有力,去除绝美的容颜、白女敕的肤色,他根本就是男人,一个性情温柔的好男人,幸好当时很迷糊,没有把他的身材完全改变,最值得她庆幸的是没有改变他的性别,否则女人爱女人那多怪异啊。
啊?她爱他?获得这样的结论,翩翩整个人陷入震撼中。
原来……原来起伏不定的心情,莫名的心痛,说不出的苦涩,还有那些令人如赤如醉的亲密行为,全都是因为爱他而有。
抬头望进深情的眼眸,翩翩发现自己果真非常迷糊,现在才看到他的眼神有着浓郁的情感,更痴呆的是她竟没发觉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在她心里不仅是占有一席之地,整颗心早已托付给他了。
“小傻瓜,我当然爱你,刚刚只是被你率真的表白吓到,呵呵,瞧你紧张的。”他轻轻吻去她的泪珠笑道。
发自内心的笑意化去长年冷漠的面具,翩翩离开他多久,他就有多久不曾快乐更正笑过,这个小仙女果真是他的克星,不但改变他原有的容貌与性格,甚至连他的心也一并带走,没有她,他只是行尸走肉的空壳罢了。
“噢!你好可恶!居然笑人家。”红潮热浪飞窜上她的双颊,圆圆的脸蛋鼓起,小嘴噘高抗议着。
蹦起的脸蛋恍若成熟苹果,如此诱人的模样不禁让他想一亲芳泽,欲火不断蠢蠢欲动,生怕自己真的把她给吃了,只好强压下想拥吻她的冲动,伸手轻捏她小巧鼻子笑道:“你表白得太直接,我当然会被你吓到,小傻瓜。”
“别叫人家小傻瓜,我可是大你一岁……吓!”谈到年龄,樱桃小嘴不禁张大,红润的脸色倏地泛白,显得惶恐。
对她来说仅仅过了七日,而他已经长了七岁,一日与一年这样大的差距突显他们两人的不同,更提醒这是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恋,脑海裹不断闪过雷仲远孤独寂寞、忧郁而终的影像,一颗心恍遭凌迟,剧烈的痛楚遍及四肢百骸,痛苦纠结缠绕让她无法喘息。
翩翩哀怨与痛苦深深刺痛他的心,低头望进哀戚的瞳眸,掌心摩掌着她柔女敕的脸,“我深信人定胜天,一定有办法延续我们的爱。”
“嗯。”翩翩勉强扯出笑容回应,泪水不受控制滑落脸颊,泄露心中的惶恐不安。
温柔地找去她脸上的泪水,伸手取下翩翩发上的红缎带,分别系在两人的小指,“携手同心创造未来,相信姻缘簿上会有你我的名字。”
谁都不能阻止他爱她的决心,这回就算赌上性命,他也要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即使赔上性命,只能让这段爱恋延续一刻,他都甘之如贻。
“会的,姻缘簿上一定有我们的名字。”他眼里的真挚浓情带给她无限希望,赶紧拭去泪水、咽下哀伤,翩翩奋力点头为两人打气。
月光皎洁映在冻结的小溪,莹光点点闪耀动人,相拥依偎在溪畔,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让贫瘠荒芜的铁山多了分难得的美丽柔情。
***
窝在雷仲远温暖的胸膛里,翩翩一夜睡得舒适香甜,缓缓睁开双眼探出披风外,这才发现天边曙光乍现,清晨的冷空气拂面而来身体战栗不已,赶紧又躲回披风下窝在他怀里。
“呼!好冷喔!”冷?她竟会怕冷?这样的感觉让翩翩错愕。
“泥女圭女圭,你有没有冻着了?”才探出头一会儿就感觉天寒地冻,想起他抱着她一整夜坐在溪畔,翩翩赶紧探出头审视他是否安然无恙。
冻着?整夜抱着她,蠢蠢欲动的欲火都快压抑不住了,哪还有可能冻着?低头吻住红唇,热情的吻略带惩罚的意味,“唤我仲远,不许再喊泥女圭女圭,否则我会好好惩罚你的小。”
“才不会呢!你哪舍得打我。”翩翩噗哧笑着。
见她把自己治得死死的,只好针对她的弱点替自己扳回一城,“我是舍不得打你,不过再听到你喊我泥女圭女圭,我就不下厨做点心给你吃。”
“泥女圭女圭,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闻言,柳眉即刻打上十道结,翩翩惊呼。
“莲子糕、琵琶烤鸡、桂花酿、冰糖燕窝……”连续念了数十道佳肴,见她一脸垂涎之后才又道:“若是泥女圭女圭三个字再出口,你就得与这些佳肴说再见。”
红唇微张,口水几乎滴落,翩翩不停咽着口水,光想她就垂涎三尺,好怀念以前幸福的生活,想着想着,恍若署身在美食堆里,狠狠咬着鸡腿,咽下大口甜点,而雷仲远最后那一句话吓得她花容失色,从美食天堂里跌落到阴森的地狱,“鸣……鸣……不可以这么残忍,泥娃……”
最后一个字硬是吞了回去,赶紧改口,“仲远、仲远,人家一定会乖乖听话。”
“嗯,很好。”这招更好用,被迷糊的小仙女克了整整二十四个年头,他终于有机会翻身。
“人家肚子好饿,不只是好饿,而是非常、非常的饥饿。”说到食物,肚子不停咕噜咕噜作响。
奇怪?以前顶多只是嘴馋,这回却仿佛有三日未曾进食,双腿无力,身子也开始发软,言语更显得没有精神,奇怪的现象让翩翩感到不解,但饥肠轮挽让她无法再继续思考。
“回军营后我即刻下厨,先忍耐一下。”说到军营这才想起他竟一夜未归,营区里的弟兄们一定心急如焚。
抱起娇躯将她藏在披风下离开溪畔边,远方隐隐约约传来数匹马蹄声,观望四周的景色,这才发现他们在突厥军驻扎的营区不远处,这里离唐军营地尚有一段距离,这马蹄声应该是突厥军所有,雷仲远微笑的脸庞倏地冷漠严肃,全身肌肉绷紧,为了不引入注目逐隐身在岩石后。
随着马蹄声愈来愈近,翩翩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探出披风,雷仲远随即将她包得紧紧,她不死心扯着披风撒娇,“让我出去替你查看,反正来人又见不到我。”
为首的男子闻声勒马停止前进,查看四周景色后直直望着唯一能藏人的岩石,大声喝道:“是谁躲在那里?”
怎么可能?这凡夫俗子竟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翩翩震惊无比不敢相信她的声音竟泄霹行踪,难道是隐身术失去作用?生怕自己又惊呼出声赶紧捣住嘴巴。
“是谁?若不赶快出来休怪我无情。”怒喝声掺着不耐烦的意味。
褪下披风套在翩翩身上,暗示她安份乖乖坐好,见翩翩点头答应,雷仲远才放心缓缓出步岩石。
望着突厥军官越执力,雷仲远冷漠严肃的神情随即露出娇艳无比的笑容,为了不让颀长的身躯露出破绽,雷仲远特意欠身提高音调轻柔开口,“官爷,您可吓坏奴家了。”
今日是突厥军逃入深山里的第三天,在粮食短缺逼迫下,看来颉利已经决定投降,想必越执力是奉命到唐军营地求和。
轻声柔媚的语调让雷仲远鸡皮疙瘩全部肃然起敬,若不是为了保护翩翩且不想破怀突厥军投降之事,区区四名大汉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