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一面她,一面用吻消除她的疑虑,过了没多久,洁玉就完全忘了麦修和金宝还在隔壁房间。凯恩令她全身燃烧起来,她现在只想放松,体会这份甜蜜的痛苦。
他们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那一夜她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中午,他们回到觊恩的房子,麦修和金宝但求赶快回到夏洛湾,而且两个人都因为前一夜有亏职守而很羞愧。不过洁玉答应他们绝不把事情说出去,他们才放心了一点,从此更不敢小觑凯恩。
一回到别墅,洁玉立刻换好衣服,到书房里准备抄完她父亲的信件。她听凯恩解说他的计划,但是她觉得信任理察太危险了,李昂还可以。
“你见过理察后一定会喜欢他,就像你喜欢李昂一样。”凯恩试图说服她。“你也会完全信任他。”
她摇摇。“凯恩,我喜欢李昂,但是这跟我信任他与否没有什么关系。信任和喜欢是两回事。”
那你怎么会信任李昂?“他笑着问。
“我看过他的档案,”她理所当然地回答。“他的经历和你一样多采多姿。”
凯恩摇头叹息。“你最好别告诉他这档子事。”
“的确。”她同意。“他大概会跟你一样神经兮兮的。”她皱皱眉头。“李昂的档案和你的一样多,不过他倒是没有代号。”
凯恩似乎很不高兴。“洁玉,你到底读过多少人的档案?”
“没几个。”她耸耸肩。“凯恩,我现在要回想那些信件的内容,你不要再打岔了。”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纳山大摇大摆走进来。“为什么没有人来暗杀你?凯恩,他们明知道你是危险人物,而且这地方又那么偏僻。”
“我们到的那天曾经遇到袭击。”洁玉边写边说。
接着凯恩把那天的情形详细讲给纳山听;洁玉继续抄写,过了一阵子才抬起来头来,看到纳山的穿着,眼睛一亮。“纳山,你看起来真帅。”
“这件衬衫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凯恩问。
“是你的。”纳山笑一笑回答。“而且很合身。克林也跟你借了几件衣服,我们被丢进海里喂鲨鱼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他突然改变话题。“你们到了以后呢?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找碴?”
纳山像笼中的老虎一样开始踱步。凯恩却悠闲地倚在门上。“谁说没有。”
“真的,什么时候?”纳山追问。
“当然没有,”洁玉打岔。“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
“在过去十天里,来了四个刺客。”
“然后呢?”纳山问。
“又灰头土脸地回去了了。”
“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洁玉很不服气。
“我不想让你白操心。”凯恩耸耸肩。
“那你一定早就知道麦修和金宝躲在这里。”纳山恍然大悟。
“当然知道。”凯恩慢条斯理地答道。“不过我一直没碰他们,直到那两个家伙烧了我的马厩,我才给了他们一点教训。洁玉,你难道想不出别的法子来牵制我?”
他又在翻旧帐了,洁玉心想,烧掉那座全新的漂亮马厩,的确是很可惜。“我应该跟麦修说清楚一点。”她想她最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两个再吵我,我会一辈子也做不完我的工作。”她把头发一甩,继续默写那些重要信件。“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克林,我想他一定闷得发慌。”
“走吧,凯恩,她要轰我们出去。”
凯恩固执地摇摇头。“等一下,你要先答应我你不再冒任何不必要的险,我才走。”
她立刻乖乖点头。“我答应。”
他的怒气消了,低下头来亲吻她的红唇,她想闪避。“纳山在这里。”她小声说。
“就当他不在。”
她满脸胀得通红,让他尽情一吻,吻得她全身微微颤抖。“我爱你。”凯恩临走时轻轻说道,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
洁玉怔怔地看着书桌。有可能吗?他可能真的爱她吗?她真的想要离开他吗?
洁玉一直专心工作到晚餐时分,纳山上楼和克林一起吃,她和凯恩、滕斯待在楼下餐厅进餐,三个人热烈地讨论最近的时事,洁玉不时与凯恩拌嘴。
这时前门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凯恩和滕斯相对看了一阵子,最后凯恩认输。“我去开。”他说。
“随你的便。”滕斯含糊不清地说。
“小心一点。”洁玉叫道。
“不会有事的。”凯恩回头道。“能到我前门的一定不会是我的敌人。”
饼了整整十分钟,凯恩还没回来,滕斯喝完他第二杯茶后说道:“我去看看。”
“也许是凯恩的父亲。”洁玉猜测道。
“不,小姐,”滕斯摇摇头。“不会是他们,我已经命令公爵和夫人这两天不要过来,以免别人疑心。”
“你真的命令他们?”她问。
“是的,洁玉小姐。”管家微微鞠躬,退出餐厅。
洁玉用手指敲着桌子,等滕斯回来。过了几分钟,他回到餐厅门口。
“理察和李昂两位爵士已经到了。”他大声说道。“爵爷要我送白兰地和你到书房。”
“这么快?”她有点惊讶,站起来抚平她金色的长裙,轻轻拍一下头发。“我还没准备好要见他们。”
滕斯微笑。“你看起来很漂亮,小姐,而且你会喜欢这两位房客的,他们都是好人。”
“喔,我已经见过李昂。”她回答着走向门口,脸上的表情突然大变,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姐。”
她立刻笑起来。“喔,我不是在担心,滕斯,我只是要准备一下。”
“你说什么?”他跟在她身后不解地问。“你在准备什么?”
“我要使自己看起来很胆怯的样子,”她笑道。“而且还要很脆弱。”
滕斯叹一口气。“你是不是又病了,洁玉小姐?”
他们来到书房门口,她转身看着管家。“这是面子问题,懂吗?”她又微笑地说:“我要把凯恩的自尊还给他。”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自尊弄丢了。”
“我也不知道,直到他亲口告诉我。”她又加了一句:“男人都是这样的。”
洁玉深深吸一口气,让滕斯为她开门,她站在门口,头垂得低低的,双手交握着。
滕斯很惊讶她居然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凯恩叫她的时候,她几乎是跳进房间,生怕动作慢了一点就会被处罚。理察第一个站起来,他已经迈入中年,头发灰白,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小肮微凸,眼神十分柔和,洁玉中规中矩地行见面礼。
然后她转身招呼李昂,站在他高大的身躯前,声音微抖地说道:“很高兴再看到你,李昂。”
李昂扬一扬眉毛,有点惊讶,他本就知道她胆子比较小,但是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她对他还会怕成这个样子。
凯恩坐在书桌后面,椅子斜靠着墙,洁玉走到桌旁,坐在一张椅子边缘,背脊挺得直直的,手紧抓衣服。理察和李昂都坐回原来位子。
凯恩打量着洁玉,她看起来吓得要命,不知道心里在搞什么鬼,他心想,等一下再好好问她。
理察清清喉咙,大家都看着他,等他开口。他凝视着洁玉说道:“我注意到你的不安和畏惧,小姐,刚才我读过你父亲留下的信件,但是在问你问题之前我要先说清楚,我绝不会因为你父亲的缘故而对你有任何成见,你不要担心。”
她看起来像一只陷阱中的小鹿,怯怯地点头。“谢谢你,理察爵士,你真好,我原来很害怕你会瞧不起我。”
凯恩两眼看向天花板。平常很少流露感情的理察,现在居然紧紧握着洁玉的手,似乎很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