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堤点点头。“男爵,我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准备好了?”
罗伊微微一笑。“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杰堤,不用别人告诉你。”
洛伦向前一步。“为了庆祝你们将要和鹰队老将一起训练,或许男爵会让你们观赏一场踢球比赛。”
罗伊点点头。威廉国王不赞成这种游戏,因为他认为那会使领主疏忽训练军队的技能。罗伊偶一为之,只因为他深爱那种粗鲁的游戏。游戏主旨是在将皮球从球场一头送到另一头。它只有一个规则;球员不可以用手。当然这种游戏永远会导致流血事件,但那也是每个人喜欢玩它的原因。
“洛伦,一队由你领军,我带另一队,”罗伊宣布。“一等我和妮可谈过就开始。”
他和洛伦转身准备离开。殷吉推推杰提,两个人急急上前挡住男爵的去路。
“男爵,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看?”殷吉月兑口而出。
听到这个问题,罗伊扬起眉梢。接着他耸耸肩。“不想看的人不必看,”他回答。“今天下午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男爵,殷吉的意思是,”杰堤解释。“我们不想看,我们想下场玩,我们的人足够组一队,而我们很希望有机会打败鹰队。”
“但是要他们和鸽队对抗,他们会觉得受到侮辱。”洛伦插嘴。
杰堤咧开嘴笑。“如果队长和男爵加入我们这一队就不会。”
罗伊大笑。“这件事由你来处理。”他朝洛伦点点头。
他的副将同意了新兵的动议,士兵们立刻涌向做为比赛场的空地,开始计划他们的策略。
“你注意到没有?”洛伦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问罗伊。
“注意到什么?”
“杰堤不仅成为他们的发言人,”他解释。“他也认同自己是他们的一份子。难道你不记得他一开始时的情形?什么都是他们,不是他。现在态度转变了很多,嗯?”
一个简单的陈述却使罗伊有了触电的反应。天哪,他想,他的行为就像杰堤。从一开始,领地就是他的,不是妮可的。仆人属于他,不是她……而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退让了。
他拍拍洛伦的肩。“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错误,”他告诉他的副将。“谢谢你。”
罗伊没有进一步解释,他要上楼,确定妮可不会为她刚才看到的情形太过难过。晚餐后,他会要她坐下,好好听他解释他想做的改变。他不会教训她。不,他只会不停地说,直到她了解为止。
他的妻子已从看到杰堤与罗伊对打的初步反应中完全恢复。她弟弟美妙的笑言仍逗留在她脑海。她急于回到楼上,她要躲进卧室才违反第三条规则。
没错,她是要哭泣。那会是喜悦的泪水,但若刚好被罗伊撞见,他不会了解。
“你要去哪儿,小姐?”嘉莉对她叫道。“关于晚餐,我有个问题。”
“现在别问,”妮可回答。“我几分钟后就下来,那时再问。”
嘉莉不想等。厨子已经在闹憋扭,嘉莉不想再激怒她的情绪。否则,每个人都会遭殃,晚餐会就此毁了。
嘉莉急急赶往楼梯下,在妮可到达楼上平台时止住了她。“不会花你一分钟,”她叫道。“厨子想知道今晚的甜点要准备草每饼还是苹果派。除非我立刻通知她,不然两样都会没有。”她警告。
妮可斜倚着栏杆考虑。“我相信今晚会有庆祝,要厨子两种都准备。”
妮可转身走向信道,木栏杆就在此时崩塌。
嘉莉尖叫,妮可只有抽气的时间。她死命抓住一截突出的阶梯,栏杆则砸落到楼下,木屑朝四处飞溅。嘉莉跳开闪躲。终于她停止了尖叫,要跑去帮助她的女主人。“老天爷,你要抓牢。我这就上来扶你。不要向下看,小姐。”
“不,不要上来,”妮可尖叫。“你会掉下去。去找我丈夫,快,我撑不了多久了。”
女仆立刻改变方向。才走到大门,门扉已旋开,罗伊大步走了进来。
嘉莉无需解释。罗伊立刻着清了状况,木屑碎片洒了满地,一双脚悬空吊在上面。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立刻赶过去在妮可下面站好。
“你见鬼的在做什么?”
他的大吼令她镇静下来,接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题令她脑中一清。老实说,她几乎要笑出声音未。“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她叫道。“我正吊在楼梯边缘,呆子。”
罗伊听出她声音中的自嘲,接着又认为不可能。他的妻子一定是吓坏了。
“放手,妮可,膝盖弯曲。我会接住你。”他的声音镇静而合理。
“好﹒罗伊。”
“现在就放手,甜心。”
他亲昵的称呼令妮可讶异的忘了担忧。她松开手,就等丈夫将她接住。
他腰也没弯便将她牢牢抱住,接着他退后几步,预防还有木头掉下来顾到他们。
将妻子抱进大厅时他全身颤抖,她极可能跌断她的脖子。
“你再也不准上楼了,妮可。你听到没有?”
他将她的手臂捏得死紧。她本来会立刻同意他的,但是人一脚踢开一张圆凳分了她的心。他在火炉附近的一张高背椅坐下,做了几个深呼吸,妮可这才领悟她的丈夫有多懊恼。“你在担心我?”她问。
他狠狠瞪她一眼,让她知道他认为这个问题有多笨。“今天结束以前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部移下来。不准你跟我争辩,妮可。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准再上楼。”
她点头。“你是在担心。”
“嗯”
就这么一个粗涩生硬的字却带给她绝对的兴奋。他的确在乎她。他的心跳如雷,是另一个线索。当他粗鲁地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前时,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实在需要镇静一下,她想,危险已经过去了,妮可决定稍稍转移他的注意力。
“罗伊,你真的应该拆下你的家重建一个,我真不懂你在犹豫什么。”
他突然想对她吼叫。“这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他大声说。
“那么它是谁的?”她完全被搞胡涂了。
他将她抱离膝盖站起来。“我们的,”他驳斥。“每样东西都是我们的,夫人——不是我的,不是你的,而是我们的,懂了吗?”
她点点头。可恶,他的后半生绝不要再有这样的惊吓。他粗鲁地抓住她的肩,亲吻她。接着他转身,走出了大厅。
他急于痛击什么一顿,一场球赛正合所需。一旦把几名士兵打倒在地,他或许会好过一点。接着他走过栏杆碎片,他明白光几个人还是不够,他必需打倒整支队伍才行。
妮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她的丈夫对财产所有权的改变态度或许很有意义,但是他的表现如此愤怒,她只有更胡涂。
十分钟后一群士兵进来。不到一小时,他们已搬空了楼上。他们把罗伊的床放置在大厅一角,当然那是在汤姆检查过地板,确定它承受得起它的重量之后。他们将妮可的木箱摆在床头板旁边,其它的家具则搬到外面。汤姆站在妮可身侧监督,他解释说那些东西都会存放在木屋,直到男爵进一步指示。
妮可对于这种缺乏隐私的安排颇觉失望。她问汤姆是否可在床的四周围上一圈屏风,他答应当天就办。
那名士兵言而守信,牢固的厚木板所搭成的屏风如期安置在那个角落四周。
直到晚餐妮可才又见到罗伊。看到杰提和另外三名士兵跟着她丈夫进来,她并不十分讶异。她好高兴再次看到弟弟,几乎当下出丑。她跑过去想要拥抱弟弟,但是罗伊挡住了她。他用一双手圈住她的臂膀,将她牢牢扣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