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很想把我弄到手。”他把她拉近。
她用拇指勾住他的裤腰。“我已经把你弄到手了。你真的需要改善一下你的自负。我注意到你在女人面前毫无自信。真的很可悲……但是……”
“但是什么?”他问,用下巴磨蹭她的脸颊。
“你还是心肠软。”她对他耳语,然后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拉扯。
他申吟一声。“我让妳见识一下什么叫心肠软。”
他抬起她的脸,他的唇饥渴地落在她的唇上。那个吻湿热狂野,令人心荡神摇。
她任凭他摆布,心甘情愿让他夺走她的思考能力。他继续吻她,他的味道诱惑着她继续靠近。
他抚模她的手臂、背部和颈部,他的碰触令她春心荡漾,她希望他永远不要停。
“不要。”她在他退开一秒后说。
他们都在颤抖。“不要怎样?”他嗄声问。
他气喘吁吁。她很得意那是她的杰作,但接着发现自己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怎样?”他追问,俯身再度亲吻她,但这次只是轻啄一下她的唇。
“不知道。”
“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她的前额抵着他的胸膛,点头时头顶撞到他的下巴。
“说到手……”
“怎样?”
他亲吻她的头顶。“妳也许该把手拿开了。”
“什么?”
“妳的手。”他沙哑地说。
她惊叫一声。“天呀!”
她花了五秒钟才把手从他的牛仔裤里抽出来。她双颊火烫地转身走开,上楼梯时听到他的笑声。
她抓起浴袍走进浴室,月兑掉衣服,跨进浴白里,拉浴帘时竟把它扯破了。
“第一个理由,”她咕哝。“他会伤妳的心。”
第七章
塞奥和米雪在差一刻七点时抵达“天鹅酒吧”。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车,他注意到没有一辆车是崭新的,有些看起来早该进废车场。但他在宝文镇学到一件事,镇民凑合着使用他们现有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她问。
“在这里讨生活有多么辛苦。”他回答。“但妳知道吗?我没有听到任何人抱怨。”
“你不会听到的。他们的自尊心太强。”
“我有没有说过妳今晚看来很漂亮?”他问。
“这身旧衣服?”
这身“旧衣服”是她花了二十分钟才选出的一件蓝白格子、尖领、露肩洋装。她还花了二十分钟费心弄卷头发和化了淡妆。
“有人赞美妳时,妳应该说谢谢。妳今晚穿这身‘旧衣服’看来很漂亮。”他重复。
“你很喜欢取笑我,对不对?”
“嗯哼。”
漂亮不是他看到她下楼时的感觉。他想过用惊艳来形容,但更贴切的字眼是优雅。
那个赞美会把她乐坏了,他心想。他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诗情画意起来?
“取笑别人是不厚道的。”
塞奥替她拉开门,但在看墙上的布告时又挡住门口。
“难怪今晚这么挤,今晚是啤酒无限畅饮之夜。”
她微笑。“每天都是啤酒无限畅饮,只要你每杯都付钱和不开车,本地人都知道。”
“什么东西这么香,我们进去。天啊,希望不是辣的。”
“今天是星期三,所以菜色是炸鲶鱼和薯条,我相信你的动脉会很喜欢。”
“我吃定了。”
他们迂回来到吧台,塞奥被拦下的次数比米雪还多。几个男人和女人在他经过时,想要和他握手或拍他的肩膀,他们似乎都想谈足球。
唯一拦下她的男子想要讨论他的痔疮。
她的父亲在储藏室旁的吧台尽头和费康磊及李亚廷聚在一起密谈。康磊在说话,杰可皱眉倾听,不时点头,没有注意到她走向他。
厨子阿芒在厨房工作,他的弟弟迈伦在照管吧台。
“爸爸骗迈伦来帮他。”她说。“我猜我暂时没事。”
“妳爸爸在向我们招手。”
他们终于抵达吧台尽头,杰可掀起台面快步走向米雪。
“塞奥,你自己倒杯啤酒到吧台坐,我跟我女儿私下说句话。”
案亲的眼神显示她做了令他不高兴的事,她跟着他进入储藏室。“怎么了,爸爸?”
“他要走了,米克。男生们和我商量过了,我们不能让他走。宝文镇需要布塞奥,妳想必看得出来。今晚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专程来跟他说话的。”
“他们想要免费的法律咨询?”
“有些是。”他承认。“其他则是为了糖厂的事和即将来临的球季。”
“爸爸,你期望我怎么样?他住在波士顿,他不能通勤。”
“那还用说。”搭飞机往返宝文镇这个愚蠢的想法使他咧嘴而笑。
“那么,怎样?”
“我们认为妳只要肯下工夫,就可以使他改变心意。”
“怎么下工夫?”她恼怒地双手插腰,做好心理准备。凭她对父亲的了解,他想出的任何建议都会令人绝倒。
“摆出欢迎光临的门垫。”
“那是什么意思?”
“康磊和我想出了一个好计划,亚廷也认为可能行得通。康磊告诉我说塞奥提过妳希望他住我家。”
“没错。”
“那种待客之道有多慇懃,米克?”
不知何故,父亲总是有办法使她转攻为守。“我现在对他很好。真的。”
“妳有煮秋葵汤给他喝过吗?”
“没有,但是──”
“太好了?”他说。“康磊的老婆明天早上会走私一整锅她的秋葵汤到妳家,妳可以把它冒充是妳煮的。”
“那是欺骗。”她指出。接着她领悟到父亲的言外之意。“慢着,我以为你喜欢我的秋葵汤。”
他置若罔闻地继续说:“柠檬蛋糕呢?妳还没有做给他吃过吧?”
“还没有。”她朝他走近一步。“我警告你,爸爸。如果你再说‘太好了’,我再也不请你到我家吃饭了。”
“小痹,现在不是神经过敏的时候。危机当前,我们只有几天的时间使他改变心意。”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有这种消极的心态,当然改变不了。”
看到父亲如此热中,她实在不忍心浇他的冷水。“只不过──”
他打断她的话。“美玲刚走。”
“亚廷的老婆?”
“对。她的巧克力蛋糕好吃极了,她今晚回去就要烤一个。蛋糕会在明天中午以前出现在妳的厨房。”
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而塞奥会认为是我做的?我哪来的时间烤蛋糕?我今天整天都跟他在一起,明天我要去诊所开始整理病历。”
“不,妳不了解我们的苦心。美玲会留下一张欢迎卡,让他知道大家都很亲切。冯家蓉要做她拿手的烟熏鸡胸肉和马铃薯沙拉,她也会留下一张欢迎卡。岱尔的老婆不想被忽略,她会送一锅自己种的新鲜青豆过去。”
“附带一张欢迎卡。”她交抱起双臂,皱眉瞪着父亲。
“正是。”
“那么我为什么要假装秋葵汤是我煮的?”
“因为我不希望塞奥认为妳不会煮菜。”
“我会煮菜呀!”
“妳带他去麦当劳。”那不是陈述,而是责备。
显然有人在嚼舌根。米雪发现小镇的直爽突然不再那么令人欣赏,而大都市的冷漠突然也不再那么可怕。
“是他想要去的。”她辩道。“他喜欢麦当劳……我也是。他们的沙拉很棒。”
“我们只是想要对他亲切。”
她笑了起来。爸爸、康磊和亚廷聚在一起就会想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点子。至少这个不会害他们坐牢。
“你们希望我也对他亲切。”
“正是。妳懂我的意思,给他宾至如归的感觉,好像他属于这里。带他去游览名胜。”
“什么名胜?”
“米雪,妳到底要不要合作?”
他不耐烦了。他只有在拿她没辙时才叫她米雪。明知道他不会喜欢,她还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场谈话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