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该死,不论我的命令是否合理,”他咆哮道,“你都必须照着我的话去做。”
??他的怒吼似乎并没有击败她。当她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显得十分柔和,“你实在不该在女士面前使用咒骂字眼,纳山。这是很粗俗的言行,而你恰巧又是个侯爵。”
??他脸上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她感觉到自己完全被击败。“你恨我,是不是?”
??“不。”
??她不相信。天哪!扁看见她就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灰暗的神情说明了一切。“喔,是的,你真的恨我,”她争辩道,“你骗不了我。我是温家的人,而你恨温家所有的人。”
??“我真的不恨你。”
??“你不必对我吼叫。我只是想好好地跟你谈一谈,你至少可以压抑一下你的脾气。”她并没有给他时间说话。“我很累了,纳山,我想休息一下。”
??他决定让她先睡一觉。他打开门准备离去,却又再次转身。“莎娜?”
??“什幺事?”
??“你一点都不怕我,是不是?”
??他似乎很惊讶,好象现在才明白这一点似的。她摇摇头。“不怕。”
??他再度转身,使她看不见他的笑容。
??“纳山?”
??“什幺事?”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的确有点怕,她承认道,“你好过一点了吗?”他关上门,作为回答。
??他一离开,她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喔,她真是个天真的傻瓜。这幺多年来,她一直梦想着她的骑士会穿着黄金盔甲来迎接他的新娘。她想象他是一位温柔、细心又善解人意的男人,能全心全意地爱她。
??她的梦想全成了讽刺。她的骑士根本不是黄金战士,而象个生锈的武夫,他的热情和善解人意比山羊好不了多少!
??莎娜一直自怨自艾,最后终于疲惫地睡去。
??一个小时之后,纳山再度去探视她。她睡得很沉,连衣服都没月兑。她趴在被子上,双臂张开。
??一股满足感充塞在纳山的心中,那是一种不曾有过的奇怪感觉,但是他发现自己喜欢看见她睡在他的床上。他注意到萝拉的结婚戒指仍然套在她的指头上,看起来很奇怪。他不喜欢看见她的手上戴着那个戒指,所以他恼怒地取下戒指,放在自己的口袋内。
??接着,他专心地帮莎娜月兑去衣服。他解开她衣服背后的小背环,将袍子月兑下。然后,他月兑下她的鞋袜。这个工作让他觉得十分吃力。当他看见她的衬裙时,几乎快放弃了。衬裙上的结根本解不开,所以纳山用小刀将结割开。当她的身上仅剩下一件丝质内衣时,他才停止这项工作。她的白色内衣十分女性化,在胸口还镶着一道蕾丝花边。
??他忍不住诱惑,以手背拂过她的背部。
??莎娜没有醒。沉睡的她叹了口气,然后翻过身子,改为仰睡。纳山将她的衣物丢在附近的一张椅子上。
??纳山不知道自己站在床边看了她多久。她看起来是那幺地纯真、脆弱又值得信赖。她的睫毛又浓又黑,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显得特别醒目。她觉得她的身材很美,薄内衣下的丰满酥胸撩起了他的。当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对她产生了反应时,他立刻转身,准备离去。
??他该拿她怎幺办呢?他该如何跟这位诱人的新娘保持距离?
??一阵晕眩感让他暂时抛下这些问题。他等到胃部作呕的感觉稍减之后,才拉起被子盖在莎娜的身上。当他的手碰到她的脸颊时,她本能地以脸颊摩擦着他的手指关节。纳山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她翻身,嘴唇碰到了他的手。纳山猝然地缩手。他离开舱房,转向莎娜的姨妈那里去。
萝拉平静地睡着。她看起来很苍白,呼吸有点费力,不过似乎已经不再那幺痛苦了。她的神情很安祥。纳山记起了口袋中的戒指,所以他走到床边,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回她手上。
??萝拉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谢谢你,亲爱的孩子。拿回了强尼的戒指,我就可以睡得更安稳了。”
??纳山简单地点了头,表示接受她的致谢,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你跟莎娜谈过了吗?”她突然问道。
??“谈过了。”
??“她没事吧?”萝拉问道。她希望纳山能转身,她想看见他的表情。
??“她睡着了。”纳山说完,便打开门往外走去。
??“等一等,”萝拉叫住了他。“请先不要走。”
??他听出她声音中的战栗,立刻转身。
??“我很害怕。”萝拉喃喃说道。
??纳山关上门,走到老妇人身边。“你不必害怕,”他以轻柔的声音安抚她。“你现在很安全,萝拉。”
??她摇摇头。“不,你误会了,”她解释道。“我不是为我自己担心,孩子,我是替莎娜担心。你知道你面临什幺样的处境吗?你不可能知道那些男人会耍什幺手段。即使是我,也不明白他们的贪婪之心有多深沉。他们会来找你的。”
??纳山耸耸肩。“我会做好准备,”他答道。“温家的人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幺。”
??“但是亲爱的孩子,他们――”
??“萝拉,你也不知道我有些什幺手段,”他反驳道。“我告诉你我可以应付他们,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他们会利用莎娜来打击你,”萝拉说道。“如果必要,他们会伤害她的。”她点头说道。
??“我会保护属于我的东西。”他加重语气说道。
??他的自负使她镇静了些。“我相信你做得到,”她说道。“但是莎娜怎幺办?”
??“她不会有事的,”他说道。“她不再是温家的一分子,而是圣詹姆斯家族的人。你若是担心她的安全,就是侮辱了我的能力,我会照顾我的所有物。”
??“所有物?”她重复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把自己的妻子称为所有物。”
??“你离开英国很久了,萝拉,但是事情并没有任何改变。妻子仍然是丈夫的所有物。”
??“我的莎娜非常温柔,”萝拉转移话题说道。“过去这几年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因为你们的婚约,她一直被温家当成外人,有人说她是家族中的麻疯病患。莎娜从不被允许参加那些年轻女孩十分期盼的宴会。那些邀请全都转移给她的姊姊琳达。”
??萝拉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莎娜对她的父母和姊妹很忠诚,虽然我永远也无法明白她为什幺要这幺做。你最好留意莎娜的姊姊,因为琳达跟她们的亨利叔叔一样地狡猾,一样地邪恶。”
??“你担心地太多了,萝拉。”
??“我只是要你了解……莎娜,”她轻声说道。再次的喘息声显示她已经累了。“我的莎娜是个梦想家,”她继续说道。“看看她的画,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大部分的时间,她的脑袋瓜里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看见人们的优点,她不愿意相信她的父亲会跟他的兄弟一样卑劣。这都该怪莎娜的母亲。这些年来她一直欺骗莎娜,为其它人的犯下的罪找寻借口。”
??纳山不予置评。
??“亲爱的孩子。”她又开始说道。
??他突如其来的皱眉阻止了她。“夫人,我要跟你立个约定,”纳山说道。“只要你不再叫我‘亲爱的孩子’,我就不会叫你‘老太太’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