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怀疑她何时才会发觉,这件过大的长袍已经开始松月兑,邓肯看出她低下一丝不挂,她的膝盖也露了出来。
微笑慢慢消失,邓肯的目光变深,肌肉紧繃,他现在只想碰触她。
他到底怎么了?梅德琳奇怪,他的表情跟他的黑上衣一样黝黑莫测。上帝,她真希望他的外表没这么英俊。
"当然我不会开门,邓肯。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该敲门。"她吐出这荒谬的坦白,觉得自己像个呆瓜,他看她的神情好像他要……
"你从不说谎?"邓肯看出她又在害怕。
"不管有多难受,我一向实说实话。"她回答,"这一点你一定很清楚。"她抛给他不屑的一瞥,开始走向他,以使他能听清楚她接下来的责难。她看着他,一面往前走,忘了长袍太长,而澡盆正在前方,她被衣摆绊倒,脚趾撞到木盆。邓肯如果没有及时抓住她,梅德琳已栽到澡盆里了。
他抱住她的腰,当她弯身拔出脚上的小刺时,"每次我一靠近你,就会受伤。"
她的自言自语邓肯听得清清楚楚,他马上辩解说,"我从未伤害你。"语气坚持。
"哼,你一直在威胁我。"她站起来,才知道腰被他的手扣住,"放开我。"她怒喝。
"要我把你像一捆燕麦抱回房去,还是你要像个新婚妻子陪我下楼?"他问,慢慢迫她转头看他。
她瞪着他的胸膛,邓肯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为何你不能让我独自一人?"梅德琳问,终于和他对看。
"我已经尽力,梅德琳。"他的语气温柔如夏风的轻吻。
邓肯的手指慢慢划着她的下巴,她颤抖了,为何这个小小的抚触对她有如此的影响?"你想迷惑我。"梅德琳低语,她无法推开摩擦她敏感下唇的手指。
"是你想迷惑我。"邓肯承认,声音变得沙哑,梅德琳的心开始赛跑,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的舌头碰到他的指尖,一股震撼喜悦冲到脚底。她迷惑他?这句话跟他的吻一样令人喜悦,她真想让他亲她,只要一个吻,她告诉自己,然后就打发他走。
邓肯好像很乐意在这里站上一晚,梅德琳开始不耐烦,她把他的手推开,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印上懲罚性的一吻。
发觉邓肯没反应时,梅德琳变得更大胆。两手放在他肩上,他低头看她,让她更容易亲他,但当她感觉邓肯身体僵硬时,她犹豫了一下,"我会吻你道晚安。"她解释,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声音,"我真的喜欢亲你,邓肯,但只是礼貌上的需要。"
他不动,梅德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的坦白会触怒他或是愉悦他,直到她的唇碰上他的。然后她明白邓肯跟她一样喜欢亲吻。
梅德琳叹息、满足。
邓肯低吟、不耐烦。
他不用舌头反应,直到她开始伸出自己的引诱他,然后他控制住自己,舌头长驱直入她的口内。
梅德琳无法停止,她了解此种情况,马上推离他。
邓肯让她推开,好奇地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动,梅德琳令人无法预料。
梅德琳无法看他,她满面红霞,很明显地感到羞惭。
邓肯突然抱起她,笑她紧抓住露出膝盖的长袍。他真想向她明说:自从他在病榻旁看顾她后,她在他面前已不用如此矜持。但梅德琳在他怀内紧张僵硬,邓肯决定不提此事,以免火上加油。
他们下楼时,梅德琳突然明了她对今晚要与邓肯共度根本毫无准备,"我把睡衣放在楼上了。"她口吃,"这件长袍是白天穿的,而且它大而笨重-"
"你不需要任何东西。"邓肯插嘴。
"我需要。"她低语。
邓肯没回答,当寝室门被打开时,梅德琳知道她已失去争辩的机会,他们,很不幸地,已经在卧房门内了。
邓肯将她放在床上,回到门前,推上梅德琳打不开的特制门闩,然后转身,慢慢交叠双手,对她微笑。
迷人的酒窝在他脸颊扬起,战士不该有的。她的心像小鹿乱撞,这都是他的错。奇怪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竟然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兔被饿狼围住。
"你想故意吓我吗?"梅德琳语气惊恐。
邓肯摇头,知道他的笑容使她害怕,"我不要你怕我。"
他开始走向她,"我宁愿你不怕,虽然我很了解第一次对处女来说是很吓人的。"
他的安抚失败了,梅德琳猛跳下床,"第一次?邓肯,你不会真的要和我圆房吧!"她大叫。
"我要。"
"被迫睡在你身旁是一回事,但是今晚要发生的事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梅德琳,我们已经结婚了,今晚要发生的事是很寻常的。"
"强迫淑女结婚也很寻常吗?"她问。
他耸肩,梅德琳好像快哭了,邓肯宁愿她发怒,也不要她掉泪。"这是必要的。"
"必要?这只是权宜之计,是吧?邓肯,告诉我,今晚你有必要强迫自己跟我圆方吗?"
她没有让他回答,"你甚至没和我解释,这椿婚姻的理由,这真是不可原谅。"
"你真的要我解释我的动机?"他咆哮,但立刻后悔自己失去控制,因为梅德琳吓得坐回床沿,扭紧双手。
邓肯努力想平息怒气,他在火炉前佇立,然后谨慎缓慢地开始宽衣解带,他的凝视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梅德琳,要她看见自己正在做什么。
她试着忽略他,但他很真实的存在,令人无法忽视。他的皮肤被太阳晒黑,在炉火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肌肉的跳躍显示他正在月兑靴子。
上帝知道,她想碰他-这是诚实的告白,不,她摇摇头。她要他走出房间,但她又叹息。这是自欺欺人。
"你认为我是妓女。"梅德琳忽然开口,"跟不守清规的教士……那些传言。"她提醒他,"你不会跟一个妓女上床。"
她祈祷自己是对的。
邓肯笑她动摇自己决定的方法。"妓女确实比没经验的处女优点更多,梅德琳,你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不,她完全不知道,但她现在不能告诉他,她能吗?她的欺骗手法失灵了。
"他们是有优点。"她低声。
"你不是指我们吧?"
她放弃了,她不是妓女,邓肯也心里有数。
她没回答时,邓肯猜测她要继续撒谎,"妓女知道所有愉悦男人的方法,梅德琳。"
"我不是妓女,你知道。"
邓肯微笑,喔……她的诚实多令他高兴啊!他敢赌命,梅德琳绝不会骗他。
邓肯卸掉自己的衣物,走到大床的右侧,梅德琳背对着他,当他拉开被单钻入床铺时,梅德琳肩膀僵硬,他转身,捻熄烛火,发出大声呵欠。如果梅德琳看着他,她会知道呵欠声是骗人的,他故意激她,即使天真烂漫如梅德琳也听得出来,今晚将是长夜漫漫。
"梅德琳。"
他故意拉长她名字的尾音激怒她,梅德琳很不喜欢。
"我的名字不是兰-"她抗议。
"上床。"
"我不睏。"这是句笨话,梅德琳现在被吓笨了。以前真应该多听听马它的故事,现在再后悔也已经太迟了,老天爷,她此刻真想吐。但那一定很不雅-在他面前把晚饭全吐出来,这个念头使她胃肠翻搅,加强她的忧虑。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痛苦的低语撕裂邓肯的心,"梅德琳,你记得我们在帐篷内的那一晚吗?"邓肯问,声音委婉、沙哑。梅德琳知道他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