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再度感到熟悉的心痛。崔西和汉利的感情道路或许历尽风波,但他们共享的是极为珍贵的。“我已解除了禁令,”她道。“至于要不要告诉汉利,让你的良心指引吧!”
“太棒了。”崔西郁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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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崔西和汉利手牵着手回到农舍。她仍未决定是否该告诉他,伊莎解除了禁令,但如果他们的婚姻要成功,她必须勇于面对挑战。或许这是运用伊莎教她的伎俩的时候了。
他们进入屋内,她握着汉利的手,直视进他的眼里。
“汉利,有件事是我应该告诉你的,但我不想说。我有很好的理由,而我想征得你的允许隐瞒它。”
她挚爱的脸庞充满深思,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想想。“那是有关生与死吗?”
轮到她需要想想了。“几乎是──但不算。”
“是我想要知道的事吗?”
“是的。”
“但你不想要告诉我。”
“是的,现在不──但不久后……”
他挑了挑眉。“因为……”
“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喜爱和你谈话,谈话对我是重要的。但一旦你知道这件我不想要你知道的事,恐怕我们就不会经常谈话,然后我又会开始猜想你只爱我的容貌。”
他的眼神一亮。“伊莎解除性的禁令了!”
她放开他的手,踱步走开。“我痛恨坦诚的沟通!”
他笑着追上她,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孩子在他们之间踢动。“嘿,你不是唯一喜欢谈话的人。而且现在你早该知道就算你丑得像癞蛤蟆,我仍会爱着你。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们每果裎相处一分钟,就用三倍的时间谈话。而以我现在的情绪,那意味着许多、许多的谈话。”
她埋在他肩上笑了,单单是他的气味就令她的血液沸腾。但万一他们又沦回旧日的模式呢?他们好不容易才修补好两人的婚姻。但或许该是信任新的婚姻韧度的时候了。
“那么我们先亲热,”她道。“穿着衣服,手不能碰到腰部以下。”
“成交,谁先犯规,就得替对方全身按摩。”
“成交了。”管他的!她爱极了为他全身按摩。
他拉着她躺在壁炉前的长椅上,但她甫偎在他的肩上就申吟出声。“我得去尿尿。噢,我整天都在跑厕所。如果我再怀孕,把我丢到山头等死吧!”
他笑着拉她站起来。
稍后在卧室里,他拥她入怀亲吻她。现在他知道必须坦然说出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假定崔西自然会知道。“我真的爱极了我们的谈话,崔西。但坦白说,现在我对性更有兴趣。已经这么久了,你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吗?单单是看着你,就令我热了起来。”
“我知道,因为你告诉过我了。”他们相视而笑。崔西偎进他的怀里,却又说:“但万一我又怀孕了呢?”
“那么我会娶你──随你要结几次婚。”
她却后撤了。“噢,不,我发誓肚子里的孩子是最后一个了,我要结扎。”
“你想要再多的孩子都没关系,我们养得起。”
“五个就很多了。我一直想要五个。”她啄着他的唇角。“噢,汉利,我好高兴你不气这个孩子。”
“你该知道问题根本不在于孩子,”他碰触她的脸。“我痛恨自己的不安全感。”
“我以为我赶走你了。”
他以拇指梭巡她的下颚。“我们绝不能再冒险了。不管有没有问题,我们每六个月就做一次婚姻咨商,而且我们应该让伊莎知道我们拒绝和她以外的混蛋合作。”
“等我们固定每年两次出现在她的门口时,她就会知道了。”
他们开始亲热。一开始两人都紧闭着唇,但那无法持续太久。她的红唇微启,他乘机入侵她的。两人玩耍了好一会儿,但这对他们是不够的。他的手变得贪婪,捧起了她的乳峰。“腰际以上。”他低语。
“那很公平。”
他褪去了她的套头毛衣,解开她的内衣。她注视着他,想着她永远不会厌倦看着他。她的双峰获得了解放。他凝视着她肿胀的乳峰,嘴唇发干。他知道它们极为敏感,而且他喜欢碰触它们。他还记得当她看到她怀孕的名列唤起他的名单高位时,有多么惊讶。过去他从不曾想过告诉她,只是假定她可以从他的手根本无法离开她这一点知道。
他低头吸吮她的乳峰时,她沙嗄地低呼,小手像灵蛇般滑进他的腿间。“噢,我输了!”
他的自制力崩溃,两人的衣物纷飞。她用力一推,他往后倒在床上。她骑在他的身上,黑发如云垂落他的肩上。她微微抬起身躯,让他可以就近他所渴望的。他以手轻抚,进入她潮湿的幽谷,而后长驱直入。
思及他们差点失去的,两人都同样狂野。他碰触她的每一处,而她亦然。他们凝视进彼此的眼里,珍惜着他们所看到的。
“我永远爱你。”他低语。
“永远。”她低语回答。
他们的身躯寻着了完美的旋律,再也毋须言语,一起坠落狂喜的深渊。
第十章
庄园历史悠久的餐室有着高耸的拱门和宗教壁画,两百年历史的餐桌上堆满了食物,但整个气氛是轻松、愉快的。布家小孩在盘子里装满比萨,高兴地跑来跑去──尽避他们明天就要搬离庄园。今天的晚餐正是为布家人饯行。维多、茱莉和西莫、安娜的家人都应邀前来──倒是夏安德医生不列在伦恩的邀请名单上。
西莫一直在谈论即将开始的葡萄收获,安娜和玛妲忙着送上更多食物。没有人谈到雕像。他们已经用金属探测器搜遍整个橄榄树山丘,仍然一无所获。
“你一直对她很好,”茱莉低声对伊莎道,无意让桌子另一端的崔西听到。“如果她是维多的前妻,我一定会恨她。”
“如果维多像伦恩一样一心摆月兑她就不会。”伊莎回答。
“即使如此……噢,我知道我骗不过你。我不喜欢她是因为我嫉妒。有些女人单单看着男人就会怀孕,连柏洛的外孙女乔玲都再度怀孕了。”
“稍早你和伦恩谈话时,我正好和孩子们在一起。她说了什么?”
“只说她怀孕了──第二胎。”茉莉强颜欢笑。“有时候我觉得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在怀孕,那使得我自怨自艾,那不是好事。”
“她对雕像一无所知?”
“很少。乔玲的义大利文不好,她的母亲去世后,她和柏洛就不大容易沟通。但他们仍然保持联系,而且柏洛持续寄礼物给她。”
“礼物?你想──”
“没有雕像。我问过了──特别说她提到自从第一胎后,她就很难受孕。”
“或许最好请她列张礼物的清单,也许某处会有线索,像是藏在书里的地图──或钥匙等等的。”
“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今晚会再打电话给她。”
“便便!”康纳由婴儿座椅上尖叫。
汉利和崔西立刻站起来。
“我要他!”他指着伦恩,后者苦笑出声。
“让我喘口气,小伙子,和你爹地去。”
“要你!”
崔西慌乱地道:“别和他争,他会尿在这里。”
“他不敢的。”伦恩厉瞪了康纳一眼。
康纳将指头含在口中,格格轻笑。
伦恩叹了口气,认命地抱着康纳离开。
“虽然晚了点,但康纳突然在一天内学会了不用包尿布,”崔西对伯纳的妻子爱娜说道。“我想在养育了四个孩子后,自然就抓到了诀窍。”
伦恩自邻房嗤之以鼻。
夜色渐深,宾客谈兴仍高。夜风自敞开的门窗灌进来,颇有寒意。今早伊莎才将行李搬回农舍,她起身轻触伦恩的肩膀。“我想上楼借你一件毛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