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一下。“我知道那只会使你继续折磨我。”
“我没有那么残酷。”
“你听过你自己最近说的话吗?”
“你的嘴巴真坏。”他责备。“如果你的侮辱使我在一怒之下宰了小猪,你要如何面对自己?要知道,一个吻说不定就能救小猪的命。”
“那是勒索吗?”她猛地转身面对他,但立刻后悔那个举动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亲吻敌人是不能接受的。”她退后两步。
“我们不是敌人。”
“那么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被困在不寻常状况里的两个平凡人。”他回答。
“我绝不会说你平凡。”
“谢谢。”
“我是在侮辱你。”
“既然如此,你好大的胆子。”
芙蓉笑了出来。
“所有的猫在黑暗中都是灰色的。”他说。“闭上眼睛,你就不会知道我是敌人。”
“好吧!”她无奈地叹息道。她闭上眼睛等待,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睁开眼睛,看到公爵在微笑。“阁下,让我们赶快做完这件事。”
芙蓉再度闭上眼睛,但还是没有任何事发生。她再度睁开眼睛。
“我要你吻我。”他说。
“我不会。”她说。“我从来没有吻过人,只有被人吻过。”
“亲吻比背书容易多了。”杰明微笑道。“靠过来搂住我的脖子。”
芙蓉上前一步,犹豫不决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个动作使两人的身体相接触,他的男性气息袭击着她的感官,令她感到头晕目眩。
“拉低我的头。”他沙哑地低语。
她缓缓地把他的头拉向她,他的脸几乎碰到她的。
“现在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他用喘不过气来的声音说。
她迟疑不决地照他的话做。他的嘴唇暖实而诱人。
他一只手伸到她背后把她接向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托住她的颈背使她无法逃月兑。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好像置身在他的怀抱里是天经地义的事。
亲吻的节奏改变。他的唇坚定地索求着,令她无法呼吸,诱使她为他问歇唇瓣。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探索其中温暖的甜蜜。
天啊,何莱理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芙蓉心想。
“下去好吗?”杰明沙哑地低声问。
芙蓉意乱情迷地凝视着他。天啊!鲍爵听来像在问她要不要跟他上床。他像她一样深受这个吻的影响吗?
“我想要跟弟弟道晚安。”她努力恢复镇定。
他朝楼梯打个手势。“小姐先。”
靶觉到他的注视,芙蓉不安地步下楼梯、穿过走道。抵达登肯的舱房外时,她听到弟弟的叫声。“见鬼的,我又赢了。”
她不悦地看杰明一眼。他耸耸肩膀,伸手敲门。“小姐想要跟她弟弟道晚安。”
“进来。”登肯说。
杰明替芙蓉开门。她走进舱房,双手插腰地面对弟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说粗话会怎样?”
“鬼不是粗话。”米迦辩解。“对不对,登肯?”
“在你们中间的地板上是什么?”她问。
“登肯在教我掷骰子。”米迦说。“好好玩唷!”
登肯望向别处。芙蓉瞥向一脸严肃但满眼笑意的公爵。
“讲粗话和掷骰子是通往地狱之路的起点。”她说。
“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米迦保证。“尤其是有你在的时候。”
鲍爵轻声低笑,换来芙蓉的怒目相向。她把视线转向开始咳嗽的登肯。她也很想笑,但不愿鼓励弟弟的叛逆。米迦聪明到会钻她管教的漏洞,却天真到不打自招。
“晚安,姊。”她听到米迦在她转身离去时说。“晚安,阁下公爵。”
她强忍着笑,走向公爵的舱房。她伸手去开门时,听到公爵说:“让你独处几分钟。”
她点点头,走进舱房,房门在她背后关上。换上公爵的衬衫作为睡衣后,她信步绕过屏风。当他们在甲板上时,有人在澡盆里注满了热水。她下午已经洗过澡了,所以热水只可能意味着公爵打算洗澡。
他真以为她会让他月兑光衣服在他们的舱房里洗澡吗?芙蓉恼怒地心想。但她阻止得了他吗?她坐到桌边的椅子上生闷气。房门打开,她正要跳起来时,公爵以手势示意她坐着。
怀疑他有何企图,她默默地看着他在她对面坐下。他倒了两杯威士忌,喝掉其中一杯,把另一杯推到她面前。她拿起酒杯一口灌下。
杰明朝她耸起一道眉毛。
她也朝他耸起一道眉毛。
他露出微笑,显然期待她报以微笑。
但她没有笑,而是激动地高声说:“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当着我的面月兑光衣服在这间舱房里洗澡,那么你最好改变主意,阁下。”
杰明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月兑掉皮带,把手伸向衬衫的第一颗钮扣。
“不准月兑。”她命令。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缓缓地逐一解开钮扣,把衬衫搭挂在椅背上。
她的目光从他的黑眸落到他的项链上,闪闪发亮的希腊字母十字架仿佛在嘲弄她。“我是说真的。”她喊。“不准再月兑了。”
“朋友间露点肉有什么关系?”他坐下来月兑靴子。
“不准月兑裤子。”她高声警告。
他站起来,伸手去解裤子的第一颗钮扣。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她吼道。
“船上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他心平气和地说,月兑下裤子,露出赤果果的身体。
“天啊!”她惊呼一声,连忙背过身去。他的笑声使她的粉颊更红、更烫。
厚颜无耻的男人,芙蓉暗骂!不肯再多看他一眼或多说一个字,但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转身转得太快。
片刻后,她终于听到他爬进澡盆的水声。为了使自己镇定下来,她又喝下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液体流到胃里的灼烧感使她放松。
听到他开始哼起愉快的曲调,她恼怒地朝屏风瞪一眼。打算藉睡觉来逃避他,她起身走向床铺。
“哦。”她听到他失望地喊道。“芙蓉?”
又怎么了?她心想。“什么事?”
“我够不到背。”他说。
“要我替你叫登肯来吗?”
“我不想打扰他。”他说。“你可不可以——”
“不行。”
“拜托?”
“不行!”
“唉,可怜的小猪。”杰明拖是着语调说。
“混蛋。”芙蓉咕哝着滑下床。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
“我说就来了。”她没好气地回答。
芙蓉穿过舱房。没料到他在澡盆里是何模样,她在绕过屏风后,倒抽了口气。
手里拿着肥皂,杰明背对着她坐在澡盆里。小小的澡盘使他显得更加魁梧,烛光里的公爵是道地的英国美男子。
芙蓉深吸口气,抓下他手中的肥皂开始往他背上抹。他结实的背肌在她的触模下放松。
“你在想什么?”杰明问。
“没有。”
“别这样,芙蓉。你可以把内心深处的想法告诉我。”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沦落到当英国公爵的侍女。”她说,感觉到他在微笑。
“人生充满意外的曲折变化。”他说。“可不可以往下一点?”
他在捉弄她。她生气地站起来把肥皂扔到他面前的水里。
“烤乳猪听来很可口。”他说。
她气呼呼地绕出屏风!他沙哑的笑声跟着她穿过舱房。她爬上床,面对舱壁躺下。
鲍爵是被派来折磨她的恶魔。他用她仅有的两样宝物来威胁她——她弟弟的快乐和她的童贞。
她听到他爬出澡盆和用毛巾擦干身体的声音。他健美的闯入她的脑海。被自己的想入非非吓了一跳,她开始低声背讷经文。
床铺在他躺到她身旁时,嘎吱作响。
她转过身,准备痛斥他有多么可恶,不料却发现他倾身挨向她。他闪闪发亮的十字架好像又在嘲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