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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兰为什么不接电话?寇子打了好多次她的手机,不愿意在他们的关系还很薄弱时,和她失去联络太久。没错,他们做了爱,她同意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们能不能复合。但那个暂时的同意令他苦恼。他不要暂时,他要永远。
她昨天傍晚去了狄雷弗家。好,他能够理解她在忙着安顿下来时,没空接电话;但她在有空时,应该会在手机上看到他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她早该回他电话了。今天他打去时却得到“您拨的电话未开机”的回应。
狄雷弗的电话号码不在电话簿里,但只要有适当的软体和搜寻引擎就可以轻易查出来。寇子按照他查出的号码打到狄家,接听的是电脑语音的答录机。他留下简单的讯息:打电话给山溪镇警察局的寇警探。人们往往会立刻回覆那种公事公办的留言,但她还是没有回电。
惊骇的民众纷纷打电话来提供毫无结果的消息和线索,但每条消息和线索都必须查证,他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但莎兰迟迟不联络使他万分沮丧,他硬是抽空像害相思病的少男一样开车经过狄家,看看能不能瞥到她的休旅车停在那里。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狄家就像堡垒一样,锻铁大门紧闭深锁,石造围墙不但又高又厚,还加装了铁蒺藜。狄先生显然很重视隐私。
他再度打电话到狄家留言,这次流露出他的不耐烦,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席小姐应该为自身着想而迅速与警局联络。如果屋里有人,那通留言应该能够得到回应。
他的电话果然在不久后响起,他一把抓起话筒。“寇警探。”
“寇警探,”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神职人员的那种温和,但也威严十足。“在下狄雷弗。你两次留言给席小姐,听来她必须与你联络。很抱歉,席小姐身体不适,没办法说话。”
“不适?”寇子厉声问,警觉使他背脊刺痛。“哪方面?”
“喉炎。”狄雷弗轻声低笑。“她是真的无法说话,也许过两天她能够打电话给你。”
寇子还来不及回话,那个混蛋就把电话挂断。可恶!他想见她,但狄家既有铁门又有高墙;没有邀请或搜索票,他根本进不去,但两者都不大可能立即得到。
莎兰病了?她说过她几乎连感冒都不曾得过,所以她突然得了喉炎似乎有点讽刺。她承受极大的压力,免疫系统很可能受影响,但……这么快?就在第二天?鬼才相信!但她可能在逃避他。
不,那不是莎兰的作风。莎兰从不逃避,她遇事向来勇敢面对。即使得了喉炎,她也会拿起电话用沙哑的声音答覆他。
她感觉得出那个姓狄的家伙在说谎。他不认识狄雷弗,但莎兰似乎喜欢他,至少是感激他提供工作机会。但直觉告诉寇子事有蹊跷。狄雷弗为什么说谎?他没有理由说谎,这使寇子更加惴惴不安。但说谎一定有理由,只是寇子不知道那个理由是什么。
不管怎样,如果莎兰没有在短时间内与他联络,他就算翻墙也要见她。他可能会因擅闯民宅而遭到逮捕,但至少他会知道她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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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兰再度醒来时,仍然头疼欲裂,而且比睡着前更加严重。她再度感到脑海里一片混沌,但这次她不必纳闷自己是怎么了。她知道,狄雷弗又对她下药了。迷药一定是下在她喝的那碗鸡汤里。
但为什么再度对她下药?她的手脚都被绑着,想逃也逃不了。
她躺着不动,努力对抗头昏眼花,凭意志力摆月兑药效。她绝不可以再让这种事发生。
她不能拒绝吃喝,那会使她更加缺乏体力。但终日昏迷,她也逃不了。
她觉得冷,不舒服地动了动,但双手被绑着,她无法拉被子盖住肩膀。她可以感觉到空气轻拂过她赤果的肌肤──
惊骇的领悟使她头脑停摆。狄雷弗月兑掉了她的衣服,她全身赤果。
“想不到吧!”他快活地说。“我知道你醒了,我这次的药下得不重。别装死了,睁开那对漂亮的眼睛。”
怀着不可言喻的恐惧,她睁开眼睛凝视他。窗外一片漆黑,显示已经几个小时过去,而在这几个小时里,昏迷的她任凭他摆布。所有安抚他和虚与委蛇的念头顿时一扫而空。“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沙哑地问。
他衣着整齐地坐在她身旁的床上,他朝她眨眨眼。“做了什么?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我的衣服──”
“喔,那个呀,衣服脏了。天啊!那套衣服你已经穿了两天,还穿着睡觉。月兑掉它们太费事,所以我直接把它们剪开。反正它们已经没救了。”
她压抑惊恐,低头望向自己。被子全部被掀开,暴露出她赤果的身体。但她的双腿仍然并拢着,仍然被绑得死死的。她从没料到她会庆幸自己被这样绑着,但这回……
她深吸几口气,挣月兑开始吞噬她的梦魇。“没救了?”
他做个鬼脸,指向她的。“要知道,你真的应该告诉我你正值花期。那样我就不会容许自己那么亢奋。被迫等待很令人失望,但我设法应付过去了。”
花期?想必他指的是她正值经期。如果那使他失去性趣,那么她从来没有如此感激她的月经。但那也表示他看过她,那使她屈辱得想哭。但她压抑住哭泣的冲动,努力恢复镇定。接着她再度望向自己;看到月复部和大腿上的湿黏液体时,她几乎呕吐。
她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保持镇定的念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弓起身体,拚命扯着尼龙绳,急于除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秽物。“弄掉它!”她尖叫。“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
他竟然一脸困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手婬在我身上,混帐东西!”她开始啜泣,徒劳地想要扯断绳子。“洗……掉……它!”她尖叫。
“别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小泵娘。”他厉声道。
“你碰过我!”她愤怒咆哮。“你看过我!你没有权利!”
“别闹了。我知道你害臊,但你想必明白你目前的状态只是延迟你我关系的自然进展。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上天要给我的。你属于这里、属于我。我们会非常幸福,亲爱的。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会把你当王后伺候。瞧,我已经把这枚戒指给你了。钻石需要重镶,但它的颜色和形状都非常适合你。我一看到就知道那个俗气的女人配不上这颗钻石。我等一下就把它月兑掉,我知道你对首饰过敏,但我想先让你看看它。等重新镶嵌好之后,我会在指环内加上防敏感衬垫,那样你就可以戴它了。”他抬高她的左手。“瞧,是不是很漂亮?”
她瞪着他套在她手指上的戒指,瞪着戒指中央的大黄钻和周围的小白钻。她认得那枚戒指。每次在蓝美琳的手指上看到那枚戒指,她都对中央那颗钻石的硕大惊叹不已。
望着凶手微笑的脸孔,她的心倏地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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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子看看表,眉头皱了起来。购物中心即将打烊,他好厌烦拿这些相片给疲倦的购物者和店员看。有事情困扰着他,但他又说不出是什么事。他已经忘了他有多少个小时没有睡觉,他只希望有机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思考。狄雷弗说的话令他困扰,但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尽避百思不得其解,他仍然肯定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