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我需要一把剑,还有我的马。”
“你疯了不成?”她斥道,“你就这样走吧,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抓你的人,把你所有的东西全丢了。来,我带你由侧门离开,时间不多了。”
苞着她,他记住眼前所经过的事物。除了仆人,守卫城堡的士兵根本寥寥无几,他差点要改变主意,不想离开了。
难怪她继兄要外出找人,柯白恩堡一天就可以被攻下,而华瑞克马上会带人回来证明他的判断正确。
“他走了。”
“我知道,”若薇娜淡淡地回答,由窗口转过身来。“我一直看着他隐没在树林里。”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美芷告诉她。“我们应该再等一下。”
“不。吉伯特已经说了,除非我怀孕,他不打算离开这?。他去特尔斯堡也没有用,那?一时也攻不下来。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去,以后他可能不会再出城。而且他注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我们怎么放走那个男人?”
“趁他睡——”
“对,到时他会派他的亲信看住每一道关口。你明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美芷。”
“但也不知道你成功了没……”
房间?十分温暖,若薇娜却打了个寒颤。“我——我不能再那么做了,就算他人还在这?,我昨晚就告诉过你,不能再做。”
“嗯,我了解,那不容易——”
“不容易?”她尖锐地苦笑。“那不对,那简直大错特错,我不能一直错下去。刚开始为了敷衍吉伯特,我只好做给他看。但后来他不再检查,相信我的话,说他骚扰那个人会使我达不到目的,我就该停止,为什么我没有马上想——”
“你何必自责呢?”美芷质问道,“你又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而他还得到乐趣。”
“不,他没有。他恨透了,那有什么乐趣可言?美芷,他反抗,反抗得好激烈,不顾他的伤口。他恨我,恨我强迫他做那件事,他要我知道那种根,他的眼睛——”她又打了个寒颤。“我再也不能回去做那件事,杀了我也不能让我再对他那样。”
“万一你的计划不成功呢?”
“会成功的,非成功不可。吉伯特不会发现那人走了,以为我还每晚去见他。等我确定怀孕,我再告诉他,我放走了那个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怕伤害了胎儿。而且那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他也说没有人会相信奴隶的话,如果有人胆敢说我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也没有什么影响。”
“我可不敢说他一定是奴隶。”姜芷不自在地告诉她。
“你也注意到了?”
“他还说他有一名扈从,是被抓他的人杀了。”
“老天,他恨我又多了一项理由。”她叹气。“好,他是一名武士,你说他会让别人知道我们对他做了什么事吗?”
“不,不可能。”美芷大摇其头。
“好了,我们更不必担心他制造谣言——如果有小孩的话。不管有没有,我都会告诉吉伯特肯定的答案,他会安心地去和福克赫斯交战。他一走,我们就行动。我的衣服都在这?,还有这个城……我们弄到了钱,趁吉伯特还在特尔斯忙时,去安博芮堡救出我妈,一起到法国去投奔路易王室。”
“吉伯特爵爷失去柯白恩堡和你,他会很不高兴的。”
“谁在乎?”她冷哼。“他做了这些事,我希望他死在福克赫斯手上!”
当天下午吉伯特气喘咻咻赶回来,他只找到三名士兵,同时一封挑战书送到他手上,令他脸色气得发青。
若薇娜坐在壁炉前缝衣服,目睹这一切,心中暗喜。她现在很讨厌她继兄,巴不得他天天没好日子过。
他允许她一天在大厅待几个小时,好让柯白恩堡的人习惯女主人,万一有人问起,她也好当面回答他们,高武·利诺好多了,只是身体还太虚弱,不能出房门走动,而且他仍然坚持只要她服侍他。
吉伯特安排这一切,他要别人有个错觉,利诺病是病了,还没有病到不能向新娘子撒娇。过些日子,等时机成熟了,再宣布他意外死亡。
她坐在那里,正好看见她继兄脸色由青转紫,大吼大叫弄得仆人鸡飞狗跳。她本来害怕他是发现那人逃走了,又觉得不可能。
这时他突然发现她在看他,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我不知道他如何查出来的,但他想必知道我在柯白恩堡,否则福克赫斯不会无缘无故要攻城。可恶的人,诅咒他!”
要不是怕他甩她耳光,她真要哈哈大笑了。“你不是说他在特尔斯堡吗?”
“他本来是。但他或许耳闻我和利诺的大军进攻,在围城之前就离开了。不知他哪?找来那么多人,他狂龙的旗下带了五百大军来攻打柯白恩堡。”
“有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挥军向特尔斯去对付你?”
“不要傻了,”他不耐烦地说,“特尔斯堡是你父亲的主要基地,你知道它有多么不易攻破。他何必急着回去?尤其我人又在这?,手下没有几个人。如果他抓住我,就能控制我的军队了。”
“要不然他可以杀了你。”
他睨她一眼,她非常高兴见到他面无血色。
“你确定是他吗?特尔斯堡在北方两天行程之外地。”她问。
“只有他用喷火龙的旗子,而且他一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到,我得尽快离开。”
“我呢?”
“不管我在不在,他都会拿下这座城堡。他知道这是我的,他发誓拿下我每一座城!以报复狄伍德事件之仇。该死的,我父亲死了,对他还不够吗?”
这话不是对她说的,她也懒得回答。福克赫斯爵爷要来,或她继兄打算留她面对他,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你要小心应付他,”吉伯特继续说道,“不过他不会伤害你的。去年他逮到我的未婚妻,也只是要她宣誓效忠他。他要你怎么做,你就顺从他吧。不要担心,我三天之内就会回来,带着正围攻特尔斯堡的军队。对,在这?比在特尔斯好,这?没有特尔斯那种天险,反而易攻难守。我的人比他多三倍,你不要怕,我很快就会把你抢回来的。”
这么说着,他一把搂住她,给她一个不太属于兄妹式的亲吻。她有些惊讶,在此刻以前,她一直不知道他对她另有企图。
吉伯特匆匆忙忙离开,根本忘了还有个男人应该捆在床上。他也没有处理利诺的尸体,她却不想伤脑筋,因为他一离开,她就打算跟着溜走。
但他走了以后,她才发现他带走所有的士兵,和城?最后一匹马。
她又打算躲在屋子?,敞开城门让仆人去迎接福克赫斯。问题是那人不是来串门子的,他是来寻仇的,他很可能放火烧掉城池,为了逼出吉伯特,或城堡的女主人。
逃入树林也不是办法,没有马匹,又没有钱,她怎么救出她母亲,逃离吉伯特的手掌心?
只好以静制动了。等她见到福克赫斯,只要他比吉伯特好一点点,她就要投靠他,寻求他的庇护,用以交换——交换什么?他已经由吉伯特手上占领了三座她的城堡。不提那三座城堡,她还有别的产业在她继兄手上,但那人本来就要抢夺吉伯特所有的产业,有她没有她都一样。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和别人谈条件的。等一下,她知道吉伯特的计划,她可以事先警告他,但他会采信她的话吗?
美芷要陪她到城门口,不过她说服她留在大厅,尽力安抚仆人。她则带着四名男仆,直接到城门口,因为她无法放下吊桥,要男人才够力气。但她动作稍慢了一点,福克赫斯的大军已经到达,只差一点就到了射程之内。那种黄沙滚滚、杀气腾腾的气势,吓得她身边的人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