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她有第二次机会,她的回答还是一样,她毕竟是凯瑟琳?圣约翰女士,她不能有情人。
她醒着想着这些,觉得更加烦躁。她知道如何消除自己的沮丧——作安娜塔斯西亚公主的女佣。这样她既可以在船上自由行走,也可以看看外国的海岸线,欣赏日落日出,整个航行能玩得开心。
她虽然很反感做佣人,但只能这样,王子很聪明,既使她换下的衣服也叫人拿走去洗。她闲得发慌,无聊透项。
但她没有因为只吃面包和水而饿死,玛露莎经常偷偷地带些水果、女乃酪进来,有时候还有自己做的肉馅饼,凯瑟琳倒也并不是为此而支持着。季米特里的佣人求她让步,似乎王子对下命令囚禁她也一样心里不好受。她更有动力要支持下去。
里达是第一个让她知道季米特里受到良心谴责的人,至少凯瑟琳是这样认为的,这个女孩说如果凯瑟琳理智些按他的意思去做,王子就会开心一些。里达不知道他要什么,但他从未这样生气过。
凯瑟琳没说话。她没有辩解,也不解释,更不找借口。她在囚禁的第一天就觉得四周非常沉寂,好象发生了什么事。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就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两个士兵坐在走廊里,只是不说话。
同天,玛露莎更明确地讲:“我不问你做了什么,惹王子这么生气。不是这件,就是其它的,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凯瑟琳觉得很有意思,禁不住问:“为什么?”
“他从未遇到过像你一样的女人。你的脾气和他一样,这不坏,他对大多数女人很快就没有兴趣了,但对你却不同。”
“那么我要做的就是让他对我失去兴趣,控制我的脾气。”玛露莎笑了:“你想他对你失去兴趣?不,别回答。我不会相信。”
“谢谢你的食物,但我实在不想谈论你们的王子。”
“我想你也不会愿意。但我不得不谈,你做的事不仅影响到你自己而且影响我们每个人。”
“太荒唐了。”
“是吗?我们都意识到是你引起季米特里现在的坏脾气。他在家里的时候,不开心,可以去俱乐部,去晚会。他可以喝酒,赌博,打架,他可以把气出在陌生人身上。但现在是在船上,他没有发泄的地方。没有人敢大声讲一句话。”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对你来说,他是。可对我们来说,他不是。我们心里都清楚没什么好怕的。他是个好人,我们都爱他。但几千年来的奴隶制度,一个人可以决定许多人的生死,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让你受折磨,这是不能忽视的。季米特里不那样,但他毕竟是主人。他不高兴,我们侍候他的人能高兴吗?”
玛露莎每次来都有很多话说。凯瑟琳也非常喜欢,争吵常常能冲淡这里的枯燥气味,但她不愿接受外面所发生的事是她的责任。季米特里的佣人怕成他的出气筒,她又怎么样?她也要求自己的权利,她别无选择。如果王子真是那样,她暗暗高兴。季米特里太坏了,把佣人吓成这样,以致于他们来求她。她为什么要
为了陌生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呢?
第三天,伏来德米来了,逼迫凯瑟琳重新考虑她的地位。如果他谦虚一些,凯瑟琳怎会坚持这样傲慢呢?但是他的借口使她不由得考虑。
“他错了,小姐。他知道了,所以他对自己生气。他从没想过要像囚犯一样对你,毫无疑问他只是想这种威胁能让你屈服。可是他低估了你的反抗,你知道这只是骄傲的问题。要一个男人承认他错了可比女人难得多。”
“对有些女人是这样的。”
“但是,你侍候公主有什么不对呢?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
“那天晚上,你在门外偷听,是吗?”
他不否认,“我的职责就是主人下命令前我能知道他的需要。”
“他派你到这里来的?”
伏来德米摇摇头,“自从他下令把你囚禁后就再没跟我说过话。”
“那你怎么知道他后悔下这个命令?”
“你在这个屋子里多呆一天,他的心情就更坏一点。请你再考虑一下好吗?”
“请”,这个奇妙的字居然出自他口,但她不愿放弃,“为什么他不再重新考虑,一定要我让步呢?”
“他是王子,”他简洁地说,早已不耐烦了,“如果我早知道你对他有这么大影响,那时我就会不顾他开不开心,在伦敦帮他找别的女人。但他偏偏看中你,这是个错误。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能稍微合作一点吗?或者你认为你不胜任这份工作?”
“别傻了。公主要求女佣跟我要求的不会差太多。”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你不是曾说过你侍候过女王吗?”
“那是荣誉。”
“侍候安娜斯塔西亚公主也是一种荣誉。”
“去你的,我和她平等。”
他的脸因愤怒而变红,“那么你等着王子另外的安排。”
他红着脸离开了。
第十五章
“我要见季罗夫。”凯瑟琳看看守卫,两人脸上都是迷惘的神情。
每天都有两个不同的士兵守在门口,他们都不懂法语。凯瑟琳先用德语,然后用荷兰语、英语,最后用西班牙语,重复地问他们,他们只是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凯瑟琳,他们都要你屈服,但你容易吗?”
她该忘记,她整个晚上痛苦地作着决定。这只是第四天,即使玛露莎不偷偷地送东西来,她还能坚持很久。但她还有个借口,她不是为了自己而让步,而是为了大家。
骗子,你只是想离开这间屋子,就这么简单。
她控制住脾气又试了一次。“季罗夫,”她用手比划着。“你知道吗?大个子,亚历山德罗夫的佣人。”
两个土兵一听到王子的名字马上活跃起来。一个站起来,踢倒椅子,差点摔倒。他马上去报告。
凯瑟琳慌了,“不!我不想和他说话,你这个白痴。”
她是否阻止得住他已不重要,因为他还没到季米特里门口,王子已开门出来了。
他的眼睛与她的相遇,凯瑟琳马上想退到门后。她并不想和他说话,她是想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伏来德米,让他转达季米特里。他赢了,她不想看到他得意的眼神。
但她也不是个懦夫,她稳稳地站着。
“你要见伏来德米?”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他们他们为什么?”她瞪着那两个士兵:“他们一直能听懂我说的话?”
“他们懂一点法语,但不多”
“别说了。就像那个船长,是吗?”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不。”很干脆。
“如果你决定……”
“很好。我本来让季罗夫传递口信,既然你来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接受你的条件,亚历山德罗夫。”他只是盯着她,她的脸颊开始发烫。“你听到了吗?”
“是的。”他重重地吐出这个字,他非常惊奇,笑逐颜开,“我只是没想到我的意思是,我开始认为。”
他沉默了,说话结结巴巴可不是他的习惯。他不知所措。他到这里就是想对她说请她忘了他愚蠢的要求,他还想告诉她他提出这种要求简直是个傻瓜。现在他却赢了,经过四天良心的遣责,他终于赢得了这场战争。
他从未这样鲁莽地对待女人,只是因为他太想得到她,而她却对他丝毫不感兴趣。现在她让步了,他快要相信她绝对不可能屈服他的意愿。这样似乎还有希望她能屈服于他的个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