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来早已决定妥当,这其中并不包括一名事实上并不属於他的土耳其后宫女子。她只是暂时归他所有,如此而已。迪睿因此决定实行“以毒攻毒”的方针,试试看能否使自己不再为月娘所述惑。所谓的“以毒攻毒”,便是纵情与月娘同乐,期望日子久了,自己便会对她生腻,进而达成疏远的目的。
迪睿遣退寝宫中包括贴身侍卫在内的一干侍役。晚餐摆在面向花园的长窗前,桌上有著新鲜的玫瑰花。他俩将可在悠扬的乐声中,享受一顿精致的晚餐。他知道,月娘来时,两人之间难免会有一场争辩,所以才特地遣开贴身侍卫,免得他们起疑。因为,杰穆绝不会允许妃子有犯上的言行。
她进门时,神态安静而冷漠,并没有如迪睿预期中的大吵大闹。她站在屋子中央,下巴抬得很高,双手在体侧微握成拳,眼光向前凝望,甚至没有看一眼他是否在屋内。
迪睿走到她身后,“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好一点了?”
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老实说……我现在还觉得胃里很不舒服。”
迪睿微微一笑,心知她这是骗人的藉日,“不舒服得连和我一起吃顿饭都有困难?”
她本想拒绝,但却又改口说道,“吃饭可以。”
倩黛从头到尾,一直采取冰冷的态度对待迪睿。一顿饭下来,两人几乎都没有说过话。
在为她倒茶时,迪睿终於鼓起勇气问道,“你喜欢这顿晚餐吗?”
“肉有一点太硬。”
迪睿咬住牙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只能安排至这种程度。”
她没有口答,只是垂著眼睑,啜饮著她的茶。
在这种待遇下,迪睿变得极度不舒服。他宁可她和他大吵一顿,痛快地解决这场误会,可是,在他还不能告诉她真相的情况下,他也不确定他能对她说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子,“来。”
倩黛漠视他伸出的手,迳自站起身子,走向墙边的那堆坐垫,但她没有坐下,她不能。她凝视著那些垫子,再次体验她自己的愚蠢和愤怒。
迪睿来到她身后,把她拉进坐垫中,然后拥抱她。她的反应是立刻推开他,退到几尺外的地方。他允许她这么做,注意到她闪亮的眼眸中充满敌意。
“这样是不会有用的,月娘。”迪睿终於说道,“我有碰触你的权利。”
“而我有反抗的权利,我警告你我会。”
她已经跪起身子面对他,双拳紧紧握住,仿佛准备随时应付他可能采取的任何行动。“你又会浪费你的精力,而我们明明可以把它应用在更好的用途上。”
她屏住呼吸,“不!永远不可能!”
“永远?”他摇摇头,仿佛从来没听过这句话,“你在生气,可是至少实际一点,月娘。你很清楚,在我要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得到你。”
“而我会反抗到底!”
“你尽避说吧,但是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反抗根本不会带给你任何好处。”
恐惧一闪而逝,然后是爆发的怒气,“你该死,你难道没有一点点自尊吗,为什么必须向一个厌恶你的女人强迫推销你自己?”
“你真的认为我必须强迫你吗?”
他自信的语气令她勃然大怒,“你敢做任何尝试,我就会——”
“噢,我打算做一切尝试,英国妞,而且会立刻采取行动。我会使你再次发出满足的申吟。你一定记得——”
“住口。”
“我看得出你记得,”他绽开邪气的笑容说道,“我也记得。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噢!”
倩黛跳起来,但他的手臂已经环住她的腿,把她拉下去。她落在他身上,但两、三秒后,她已经平躺在垫子上,他的身躯覆著她,他的手抓住她的两手,把它们拉高至她的头顶上。她被困住了,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月兑他的箝制。
“不要停,”他在她耳边沙哑地低语,“我感觉得到你的身体摩擦我的每一个部位。”她倏然地静止!他轻笑,“我相信我们以前玩过这种游戏,英国妞。”
“让我起来。”她咬牙切会地说道。
“我宁可你这样做,”他说这,用下半身摩擦她,“可以唤回一些美好的回忆。”
“我恨你。”
他摇摇头,“你在生我的气。你不恨我。”
他根本不把她的愤怒当真,她气愤地发现,“不要妄想猜测我的感觉,大人,”她僵硬地说道,“你不能像指使其他事物般指使我的感觉。”
“我认为我在那晚做得相当好。”
“那是在你欺骗我之前!”
他终於皱起眉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女人?”
“你让我相信从你第一眼看到我之后,你就不曾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可是我现在知道在你买我的那个夜晚,你就和喜娜过夜,第二个晚上又召唤——一
“够了!”迪睿厉声打断她的话。
老天!他还以为他只需要解释蜜拉的事。他能说什么呢?当然不能说在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想她时,她哥哥的床上并不空。他不能用真相为自己辩护,也不能告诉她他要释放伍小姐,每一个人都认为他已经带她上床,包括欧玛——包括月娘。该死!他以前不曾对她说谎,现在却真的必须说谎了。
“我的话都是出自肺腑,月娘。我只要你,从第一刻开始,你就带给我从未有过的兴奋。”
“但不能制止你去寻找——”
“你是个处女,女人!你的心和身体一样纯洁。我不能立刻召唤你,你至少需要一点点指导,才会知道该期盼什么并免除恐惧。或者,你要在第一晚就上我的床?”
“不要,”她僵硬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和谁上床,也不在乎为什么。问题是你告诉我你不要其他女人,而我相信你。我不能原谅你的谎言。”
“我说谎了吗?或者,我告诉你事实,你是我唯一想要的,我的脑海中只有你?”他不等待她的回答,“我曾经允许你受几个月的训练吗?在他们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妥当时,我有没有听他们的话?谁会比你更清楚我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你?然后,你拒绝我。你知道我有什么感觉吗?”
“我——”
倩黛坠入沈默中,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对的,该死。他不曾真正地对她说话,不曾确切地说过他的床上没有其他女人,他只说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迪睿略微放松,意识到他已经赢了这一回合。他不给予月娘再次质问的机会,打算用一个吻粉碎她的防御,她并未转头逃避他的吻。他感觉得到她的手臂变得无力,她的娇躯更紧密地贴著他的。在她臣服时,他放开她的双手,感觉她的手指钻进他的发中,然后,她突然用力一扯。
“哎哟!老天——”
“我警告过你,”倩黛气愤地打断他的哀鸣,“如果你要一个合作的伴,应该再次召唤蜜拉。她会——”
迪睿用一手按住她的嘴巴,终於了解她的愤怒并非儿戏,“如果我要蜜拉,我会派人去召唤她。我要的是你,月娘。我昨天要的也是你,但愚蠢地认为你或许需要一天的休息,毕竟我们前晚一直没有休息的机会。”
她拉开掩住她嘴巴的大手,“你竟敢说这种假惺惺的话!说你都是为我好!”
“我也认为你太骄傲,不应该会嫉妒。”
“嫉妒!别作梦了!这只是一座妓院,而你是——”
“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如果我每天晚上和不同的男人,你就会这样称呼我。不要告诉我男人的情况不同。你的世界或许如此认为,我的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