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莉大笑着一甩火红秀发,双臂环抱在饱满的胸前,倚着门框堵住去路,“还是那个傲慢无礼的小婊子呵?你大概还相信他会带你回他那张床,是不?”
席维亚红了脸,竭力不露出震惊之色,“哼,”她冷静地嘲笑一声,“我若还要他,自然能把他唤回来。”
“骗子!他早就不要你了,我拥有他的时间比你还久,他会再回到我的怀抱的,他会娶我,而不是你这个不知如何取悦他的法国娼妓,你自己明白,他已经厌倦了你。”
“艾蜜莉,你怎幺知道他不喜欢我?塞索知道在他之前我还是清白之身,而你——你也能这幺说吗?”
“母狗!”
席维亚干涩地笑了,“唔,比较起来,我或许真是个母狗,但你却是那娼妓,连我都听厌了你的流言,更何况是塞索。”
“毁谤!他们全都说谎毁谤我!”
“哦,我相信塞索很清楚你是什幺样的人物。”
“哈,可惜有件事你不知道,”艾蜜莉奸诈地笑了,“他从不骗我!你是个傻瓜!全庄园的人都知道你跟他的交易,小梆拉可是说闲话的一流角色,所有人都知道塞索根本没派信差出去,你在他心中毫无分量,他才懒得信守什幺交易。”
席维亚双手握成拳,指甲也捏入掌心中,“这不是真的!”她把手中衣服往地上一丢,越过艾蜜莉,大步冲出去找塞索对质。
他正在庭院另一端,端坐在马上,他骑的不是蛮牛,因为它的伤势尚未痊愈,席维亚冲过去,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就叫嚷了起来,“你有没有信守我们的交易?你有没有派信差去找杭尔夫伯爵?”
“没有。”他平心静气地应道。
接下来是好一段慑人的沉默,之后她伤痛地叫了起来,“为什幺没有?”
“这是个愚蠢的要求。”他竭力不表现出羞愧之情。
“你根本不重视我,所以才骗我?”塞索倾向她,蓝眸深邃如午夜的天空,但他尚未及开口,她又说道,“你是个混帐杂种!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他没吭一声就调转马头离去,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伤透了她的心,她失去控制对着他的背影尖叫,“我恨你,塞索!我希望你不得好死,永不超生!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恍惚中,有人好心牵她回她的小房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什幺感觉都没有。
而那一夜,塞索像只困兽般在庭院中来回踱着步,他走向席维亚的小屋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是又突兀地转身走开,每次他都听见她痛心的哭泣,且失了勇气,现在要求她的饶恕已无用,她需要时间。
是夜,那缠绕他的梦魇又回来了,只是醒来时,他觉得自己就快了解这梦境的意义,这回,他真的夫去了他所珍视的一切。
☆☆☆
昧着良心谎称要骑马,而拐骗仁慈的葛伊爵士的马,带着渥夫在三、四尺深的雪地里跋涉三天之后,席维亚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在修道院得到一张温暖的床位后,她梳洗净身换上缀有蓝宝石的那件长袍,前往安卓伯爵府邸恳求他的协助,派人护送她回巴利。
然而就在伯爵府邸,她讶然见到塞索身着军衣与伯爵熟络地交谈,他身旁还有个衣着华丽身配珠宝的年轻女人,惊愕之下她夺门而去,她要尽可能远离那杀千刀的,他为什幺总要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她一路回首看他是否追来了,出了城门,她朝南方策马疾驰,倏地又勒马,差点没让自己翻下马背,渥夫!她把渥夫忘在修道院里,她赶忙回头,这回尽量放慢速度不引人注意,骑行着,她仍不断回首,每一风吹草动她都以为是塞索追来了。
继之突然间他就在前面,正堵住她去路,她勒住马,惊愕地忽略了他竟是从北方而来,而非是由伯爵的城堡而来,他愈来愈接近她了,她惊惺地调转马头朝反方向逃去,但塞索早已赶上来,他没去抓她的马缰,而是伸手把她整个人由马背上揪了过去,横放他腿上,她死命的挣扎使他几乎控制不住坐骑。
“席维亚,不要乱动,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
“摔下去死了算完事!”她叫嚷着。
他设法夹住她,另手控制坐骑,“你如果不马上停止挣扎,我就把你横放在腿上,当众打你一顿。”塞索凑在她耳旁柔声低语,她立即静止不动。
“你敢的话,丢脸的人不会只我一人。”
他轻笑了起来,“你又害我瞎我了一次,小可爱。”
“你没权来追我。”她嗤之以鼻道,“难不成你忘了自己已经还我自由之身了?”
“嗯哼,我是没忘,只是回心转意了而已。”
她气歪了,“无赖!你没资格放了我又收回我!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主人,我也没发誓效忠你一辈子。”
“但我发过誓,这就够了,我们别在这儿当众争执,所以别再唠叨了,我拥有你,你也知道你无法反抗我。”塞索带着她趋近她的坐骑,领着它朝来路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冷静地问。
“回家。”
“回巴利?”她立刻问道。
“回蒙特维尔,那儿永远是你的家,我放你自由时,忘了我曾发誓永远不让你回巴利。”
“原来这就是你来追我的原因!就只因为这样!我恨你!”
“席维亚,”塞索低吼道,抓紧了她,“你到底要我说什幺?说我无法眼见你走?说我少了你,就觉得好象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我是个武士,席维亚,我不懂温言婉语那套,所以别指望我会说那种话。”
“你已经说了,塞索。”她柔声轻语道。
他们都沉默了,席维亚在他强壮的臂弯中放松自己,感到无尽的满足,她没试图反抗自我,只是任由那份温暖环抱她,倏地,她想起了渥夫。
“等一下!”她坐直身子,脑袋撞上塞索的下巴,引得他一串诅咒,经她解释后,塞索立即循她指示转向修道院,到了修道院,牧师却告诉他们她一走,渥夫就跟着其它猎犬跑出去玩还没有回来,现在除了等外,他们也无事可干。
塞索付钱租了间房间,面不改色地跟牧师说席维亚是他老婆,不管牧师相不相信,他都没动声色,可是席维亚却不觉得有趣。
由于她早先来时衣衫褴褛形容狼狈,所以被判定为贫民,而被带往免费的收容所,现在把她的东西都移到塞索租的私人房后,她开了口,“你以前逢人就说我是你的仆人,现在怎幺不也这样跟牧师说?”
他探手想抓她,但她却灵巧地由他臂弯下溜了,“你要干什幺?”
“少来了,小可爱,你明知道我想干什幺,我已经有七天没把你拥在怀里,我想念你。”
“回这儿的一路上,我可是都待在你怀里。”
“该死的,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幺。”
“你才该死,我还没决定是否要跟你在一起。”
“骗子,你只适合待在我怀里,过来吧。”
“塞索,”她抗议,“这儿可是神圣之地,难道你一点也不知羞耻?”
“只要碰着是你,我什幺都不知道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入怀中,一偎进他怀中,她就忘了一切矜持,情不自禁地反抱着他,甚至主动攻击起他,在她热情的攻势下,他热血澎湃激情难耐,忍不住大声申吟起来,他再也忍不住拉起她的身子,抓住她顽皮的双手,以吻攫住她大胆的双唇,他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迫切地想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