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索轻笑道,“在某方面而言确实是如此。劳瑟坚持要所有人都尽全力,老实说,我过去没跟他缠斗这幺久过。”
“可是你们打成了平手,”她指出,“就连我也看得出来。要不是你突然停手,你一定会击败你父亲的。”
“你可知道这是在赞美我,小可爱?”
席维亚羞红了脸,“我……我……”
“走吧,”他打趣道,“别破坏了你唯一给我的赞美,就算这回大发慈悲一次吧。”
“你戏弄我,塞索,你不能就这样岔开话题。”
“这话题没什幺好谈的。”他规避道,“别浪费时间了,除非你故意要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辩论,多流些血好变得虚弱无助。”
“这个主意倒不坏。”席维亚笑道,“走吧,我的房间比较近。”
“不,我得换件衣服,我房里也有绷带,你只要协助我回房就行了。”
“你需要人扶着走?”她睁大了眼。
他点点头,“我觉得全身肌肉都僵住了动不了。”他申吟了起来,“但你只要把你的手给我,小可爱,我会跟随你去天涯海角任何地方。”(译注:在英文中『把你的手给我』,亦作求婚之意。)
“我的手,嗯?”她嗤之以鼻道,“我不来这套。”
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举步往庄园行去,“那你就得跟着我了。”
塞索的房间一片杂乱,席维亚睁大着眼打量那洞开的衣柜,和那团成一球球的衣服和乱七八糟的床,以及绉巴巴的地毯。大理石面的桌子和唯一的一张高背椅上,都覆着了厚厚一层尘埃,四壁也被油烟给熏黑。
“你真的在这里睡觉?”她难以置信地问。
他露齿而笑,“这房间已经有很多年没人住了,今早我出去时也走得很匆忙。不过,你不会花太多时间就能把它整理好。”
“我?”她倒抽一口气,转向他。
塞索叹息道,“拜托你,别再来了,要求你照料我的需要是很过分了吗?”
席维亚迟疑着。他是在要求,不是命令,至少在目前这就足够了。替他裹好伤后,席维亚转而清理其中一个衣柜。塞索笑着看她忙碌。他终于使她进了他的房,而且渥夫也没跟着。最主要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什幺颜色适合我,小可爱?”
“当然是蓝色,或许深棕色和黑色也不错。”
“那你不介意替我做一两件新衣服吧?我的衣服本来就不多。”
“我不会被你那无辜的表情愚弄的。我会替你缝两件,但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手艺,别以为我甘心做你的奴隶。”
张罗完了,席维亚转身欲去,但塞索又唤住了她,“我还没要你走。”
“干什幺?”她的声音变得尖锐高昂。
“席维亚,镇静点,别再往门口移了。我又没有要强暴你。”他叹息道,“你真的这幺怕我?”
“嗯。”她老实回答。
他皱了眉,“以前我真对待你很粗鲁啊?”见她答不出话来,他又说,“你是否认为我很粗暴严厉,席维亚?”
“你是很严厉,态度也不好,而且你的脾气太暴躁。”
“你也一样。”他指出。
她笑了,“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但别忘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
他抬起手抚模她的面颊,“为了你,我会改。”
接下来是很长且惊讶的沉默,最后她悄声问,“为什幺?”
“为了见你常笑。”
“我根本没有多少可笑的,塞索。”她坦白道。
“你会的。”
她抽身离开他,眼神变得阴郁,“你这是在玩弄我吗?”
“不,我是再诚心不过了。”他柔声说道,倾身吻住她,起初为了怕吓到她所以很温柔,之后就变得更专注。她确实吓到了,轻推着他的身子,但塞索不肯放开她,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她的挤压着他的胸膛,使他燃烧。她在他双腿间挣扎蠕动,更使他的渴望为她撩起,而她却依然抗拒他。
他的唇移向她纤美的颈项,“哦,席维亚,我要你。”他在她耳边喘息。
“塞索,你说过你不会强暴我的。”
“让我爱你,”他哑声低喃,“不要拒绝我,席维亚。”
他在她能拒绝之前吻住她,但席维亚最后还是设法夺回了自由,“塞索,你弄伤了我!”她叫道。
他倾身打量她,看见她红肿的双唇,“天杀的,席维亚,你为什幺这样脆弱?”他申吟。
“我又有什幺办法,”她头声道,“我从小为人呵护着长大。我的皮肤很敏感,禁不起这样的对待。”
他抬起她下巴,用手指轻触她的唇,“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他柔声说道。
“我知道,”她说,“但你却想强迫我。”
塞索心虚地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席维亚突然又火了,“你别想再归罪于我!这回我的衣服可没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是没有。”
“那就告诉我,我又做错了什幺,以后我一定不再犯!”
塞索开怀地朗笑,“哦,小可爱,你真是纯,只要靠近你就会使我亢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那你就离我远点。”
“我做不到,席维亚。”他缓慢而悲哀地摇着头,“你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却只是一个男人的宝藏——我的。我绝不会远离你。”
“我不是你的,塞索。”她挣开他后退数尺,“我永远都不是你的。”
塞索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为什幺要这样恨我?”他顿挫地大叫。
“你知道为什幺。”
“我已经说过我会改。”
“你说了就忘。我无法相信你的话。”
“你太苛刻我了,席维亚。现在发生的事我根本无法控制。”
“这是否表示我永远得活在恐惧之中?”
他阴郁地皱着眉。他无法告诉她他永远不会再强迫她,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只要面对她,虽然有心抑制自己的,但他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可是,该死的,他也不要她怕他。
“怎幺样,塞索?”
他激动地转开身,“不要逼我,小女仆!”他吼道。
她的眼睛恳求着他,“我必须知道答案。”
“我得仔细想想。”他嗤之以鼻道,“吃早饭去吧。”
☆☆☆
结果这顿早餐却成了她的梦魇。
她很意外在这偌大且无情的庄园里,竟会遇上一个肯相信她的人。葛伊·费兹爵士就是那使她心生希望的人。他由于刚巡逻回来,很惊讶庄园里竟有位迷人的客人,于是过来和她打招呼。他一开始便称呼她为小姐,并询问她的君主是谁。
她见他态度谦恭友善,便毫不考虑将自身遭遇全告诉了他。结果他并没怀疑她的话,反而勃然大怒去找塞索理论。她根本止不住他的愤怒。只有看着塞索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却换得葛伊冷漠的反应。
席维亚赶忙送上塞索的食物和麦酒,偷偷瞥一眼正激烈争吵的两人,其它人也都看着他们,她愈来愈不安了。她想过去听听他们在吵些什幺!可是她不敢接近他们。
“这回你又搞什幺鬼呀,女仆?”
席维亚屏息转向劳瑟,“我不懂你的意思,阁下。”
“我看见你跟我的家臣说话,现在他就在跟我儿子争执。那两个从小就是好朋友,女孩。他们从未有过争执。”
“我并没有做我会后悔的事。”
劳瑟起身把她拉到一边,“不管你做了什幺,最好不会导致一场挑战。我可不愿在战事酝酿之时,损失一个好手。”
“你儿子在你眼中,只是个替你打仗的好手?”
“我说的也是葛伊爵士,因为败的人一定是他。如果我觉得我儿子因为你而置身险境,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幺贵族千金,早就把你活埋了。”